离部总务室还有一步远的时候,顾长章抡先一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总务虚掩的防盗门。远还未到门前,闺楂就闻到了一股酒香。
“谁在外边擂门呀?”
顾长章还未开门,校长就听到了这是门卫的脚步声,隔着墙,问了一句。
顾长章推着门,答校长的话,却说
“闺楂来了。”
校长一听闺楂来了,就高兴了。晃了晃碗中的酒,捡了粒花生抛在嘴里,嚼着,叫:“是吗?叫他进来。……尼玛!我以为这小子又溜了呢!”
校长的局,闺楂也赶过一二次,可那些都是街边的大排档,在学校里,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哩。闺楂想着晚饭时,总务招待的饭菜,想不到现在还能在这里设个宴。闺楂看着摆在桌面上的半瓶酒,又想到在食堂时,总务拿出的那一瓶。
“都一样的,”闺楂想。
“去哪了?”校长晃着酒碗,眯着眼,看着闺楂。
闺楂一边走进总务室,一边挠着头,不知怎么回答校长才好。直说上街?还是说去上课?闺楂想着,都觉得不妥。
“又去上网吧了?”
校长晃着酒碗,自以为是的一仰颈,把碗中不多的酒,灌进喉咙,直着脖子吞了下去。然后,拍着桌子叫爽。
“爽,爽!痛快,痛快!好久以来,都没今晚这么爽的了。”校长拍着桌子,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才爽,我呢?——只能是火烧铺盖,又一铺的了……”总务韦飞天揉了揉面,把酒瓶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拿开,然后往椅子里一靠,长叹一声。
“叹什么叹!”校长抓了一把花生塞进嘴里,边吃着边说,“转天又博回来就是了!”
“博?”总务看了看校长,“拿什么作脾气?照我这样下去,就是火车拉来,也不够输的呀?“
“怕什么,我们有我们的神童!”校长说着,拉了拉一旁的闺楂。一边招呼闺楂坐下,又吩咐顾长章拿多一套碗筷来。
“站什么?”校长看着闺楂,“我们坐下来,边饮边说。尽说些高兴的事!”
“我没高兴哩?”闺楂一边顺着校长的话,在校长一旁坐下,一边偷偷的把总务室察看了一番。总务室里乱七八糟的,果皮一地,纸皮一地,花生壳一地,还躺着几支空罐子。桌面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碗筷交叉,盘碟相叠,食材星散。
“有啥不高兴滴?”校长一手摞在闺楂的肩膀上,用力的搂了搂。
“我走了一整夜的街。”
“行街?你不是去网吧了吗?你不是常泡在那的吗?“
说话间,顾长章为闺楂拿了一套碗筷过来。校长搂着闺楂,拿起碗,朝下沥了沥,沥干了碗里的余水,然后,抓过桌面上的酒瓶,咕咕的给闺楂倒酒。
“满上?”校长一边倒着,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闺楂。
“随便。”
“好啊!我可满上喽。”
校长说着,斟了满满一碗酒。
闺楂从校长的神色,再从总务的气色中,他猜到今晚,校长一定赢了不少。总务呢?也一定输了不少。闺楂看着校长给他斟的一大碗酒,有点怔怔的。他不是喝不惯校长给他斟的酒,而是在想他们得了多少。他们还会有什么样的打算。闺楂从小镇出来,一直想着那句话
说中了,我有赏。
就这么一句话,闺楂在斟酌着,他在什么时候说出来。再者,他要是说了出来,会起到什么样的结局。
结局,才是闺楂所想要的。
“饮啊?”
校长看着漾着酒香的碗,催闺楂喝酒。说起饮酒的事,闺楂很小时,就学会了。再说,他爷爷天德公,也是酒瓮来的。王六也不例外。到了闺楂这一代,在酒的面前,自然也不会太过逊色。尤其是王六夫妇一向少在闺楂身边。闺楂的起居生活,也就过得随心随意多了。作为过得随便的闺楂,饮酒在他的生活中,自然是一件随意的事。再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闺楂的酒量,也自然的水涨船高。平日里,两把二两的酒,根本难不是他。
闺楂在街圩上也转了好一会了,正乏着哩。此刻,有意外之酒来提神,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当下,闺楂看着校长给他满上了一大碗的酒,又顺着校长的意,从盘里捡了粒花生,丢开膀子,痛饮起来。
咦!
他这一开饮,直饮得豪情万丈,酒气熏天!
“给!”
席间,校长豪爽的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红牛,塞给闺楂,说
“这是打赏给你的。”
临了,校长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中了,我又重重的有赏!”
闺楂也不说什么,一边喝着酒,一边把校长塞过来的钱,随便往荷包里一塞,继续向酒宣战。在醉意朦胧间,闺楂想:要真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去投注!
噫!
且不理日后如何,但第二天的街上,到处传着这样一件事。说是校长在闺楂的指引下,一下子得了好多好多的钱,而闺楂这小子,也从中得益不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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