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阳初上枝头,播撒无穷光辉,大地铺上了一层金彩。
大名府的街道上,行人纷纷扎堆,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看!又过去一队士兵,中军为什么要出动这么多人?怎么回事?”
“听说城外的戍卫军也拔营了,看来要出大事啊......”
“这算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卫门府的长官,归鹿大人的府邸被中军包围了,啧啧啧......”
“有这种事?不应该啊,卫门府、卫士府、兵卫府三府监察、镇守都城,属于大名大人直辖管理,为什么中军会包围卫门府长官的府邸?难道是大名的命令?”
“谁知道呢,不过,这下有好戏看了。”
......
卫门府外,两队士兵正在对峙,气氛相当的紧张,一有不慎,就可能走火,爆发兵变。
卫门府和中军的长官们都一脸的冷汗,不停的喝令着部下保持冷静。
“兵器不得出鞘!再说一遍,兵器不得出鞘!”
“任何人都不得踏前一步!这是命令!”
......
大名府内城,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城楼下,正向大门外的守卫们解释着什么,说的唾沫乱飞,表情无比的严峻。
“我乃是府都行走!有资格求见大名!你们还不让开?”
守卫面无表情,说道:“大名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胡闹!”那中年男子急的直跺脚,嘴里连珠炮似的急促说道:“中军无缘无故包围了卫门府,我奉归鹿大名的命令,需要尽快禀报大名,让大名做主,你不要耽误了大事!”
那守卫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说道:“抱歉,我们也接到了命令,来自武斗将军和太政大臣的联名手令,没有他们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求见大名。”
说着,他掏出一张手令,上面写着:府内有邪魔作祟,任何人,无论官职大小,无论辈分长幼,无论身份高低,凡无手令者,统统不得入内府!见此令者,立即前往内府戍卫,不得有误!
最后,手令下豁然印着武斗将军和太政大臣的印章。
男子见此,如受重击,身体猛地一震。
“什......什么?怎么可能!这是软禁!他们在软禁大名!根本没有什么邪魔,这是伪令!”
守卫漠然摇头,说道:“还请大人您退下,现在是将军和太政两位大人在下令,除非您出示大名的大宝印手令,不然......”
铿!守卫们刀枪相接,组成了一面刀剑屏障,顿时杀气腾腾,血气冲天。
男子蹭蹭蹭倒退三步,鬓发散乱,脸色苍白,突然一下跪倒在地,对着内府的方向连连磕头,扬天悲啸。
“大名啊,您为何还不现身?府内有奸臣作乱,您......”
话音越来越远,男子直接被守卫架住肩膀,拉了出去。
他的目光呆滞,两条腿拖在地上,也不反抗,嘴里发出“嗬嗬”的惨笑声。
内城深处,树木林立,蓊蓊郁郁,一位位宫女拿着兜网,努力的垫着脚,捕捉着鸣叫的夏蝉。沿着大道往里再走一里多路,坐落着一座豪华的宫殿,这就是大名的下榻之处。
这间大殿的窗户被纸张全部封死,大门紧闭,门外也没有侍卫,只有一名一脸和气的老人守护在外,闭着双眼,仿佛标枪般静静站立,四周一片死寂,没有虫鸣鸟叫,也没有人迹。
突然,宫殿里传来老人的沙哑呼唤声
“健司,你过来,今日有无大事?”
那老人立即躬身,隔着墙壁轻声道:“大名放心,没有什么事,一切安好。”
沉默了一阵后,那沙哑的声音又道:“是么?那就好......我身体有恙,这段时间里,你要注意一点,小事就由太政大臣做主,大事......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再向我汇报吧,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宫殿里再无人说话,健司直起身来,又恢复了标枪似的站姿,眼中浮现起一抹莫名的神色。
......
卫门府外,对峙还在继续着,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更高级的长官出面阻止,双方的士兵也略微放松了心神,稍稍轻松起来。
但是,在卫门府内,一栋小别墅里,归鹿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轻松。
他赤脚盘坐在地,对面是三名男子,其中一个,正是武斗将军的家臣,屋招川原。
另外两个,一人头扎发箍,身穿黑衫,闭目怀抱着一柄长剑,是一名剑客。还有一人,面目威严,浑身带着一股军人的气质,原来是中军的一名长官。
屋招川原和中军长官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归鹿。
良久,屋招川原才说道:“已经这么久了,你的人仍然没有消息,你该死心了吧?”
归鹿的脸皮抖了一下,眼眸低垂,长吁了一口气。
“我不服。”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慢慢的伸出手,端起了一杯颜色浅绿,散发着腥味的茶水。
“我真的不服。”他又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政治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将忍者的风气带进了大名府,我不服。”
所谓忍者的风气,就是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敢欺我,我就跟你玩命!
政客们发生了冲突,动武是最次的选择,影响太过恶劣,但是忍者不一样,忍者之间若是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第一想到的就是将对方抹杀,一了百了。
“你们这样搞下去,绝对会遭报应的,我在下面等着你们。”归鹿深深的看了屋招川原一眼,一口将茶水饮尽,然后身体坐直,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
待到衣冠整齐后,他伸出手,一声大喝:“刀来!”
那剑客从腰间取下一柄一尺长的小刀,神情肃穆,递给了归鹿。
“水之国第一刀取,大剑豪榢本当我的介错人,我也没太多的遗憾了。哈哈,哈哈哈!”
归鹿大笑,嘴角溢出乌黑色的血液,他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然后怒目圆睁,嗨的一声,噗!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腹部,一推一切,将肚子剖开。
大剑豪榢本迅速抽出自己的宝剑,贴在了归鹿的后颈处,沉声道:“放心,很快的,绝对没有痛苦。”
剑光一闪,头颅落地,血液还未喷出,那中军的长官就从身后扯出一张草席,一卷一裹,连尸首和头颅一起裹了进去。
一抹血红色在草席上渐渐渗开,好似开出了一朵血液之花。
......
琳娜的小店内,神奈天坐在桌前,挥笔疾书。
“经查,赤目组组长赤目堂叛国通敌!特令:封禁旅人赌场,抓捕赤目堂,秘密押送至‘玫瑰花店’,即刻执行!”
落笔盖印,神奈天吹了吹纸张上的墨汁,将手令交给了琳娜,然后转头看向了多海。
“你跟我了一天,是时候做点事情了,帮我买一副将棋来,我要和那位赤目堂好好的赌一局,以定他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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