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谷的上空,呼啸的流风像是一条条千米的长龙腾云驾雾,庞大的龙躯在阴霾之中若隐若现。
下方,一道道黑色的烟柱“汩汩”而上,就好像蛟龙在吞吐吸纳,而弥漫整个山谷内的是浓郁的血气,蔓延成雾。
“血乱之术!”
半山腰处,血流怒发冲冠,掌心猝然贴住一名流风门弟子的额头。
嘭!
那名弟子身子一僵,像是根柱子似的定在原地,接着,全身各处裂开无数小指粗细的口子。
血箭从身体内射出,像利失一样,却散发着极不正常的腥臭味儿。
嗤嗤嗤嗤嗤嗤哧的声音中,几名流风门的弟子一如这个男人一般被施了定身术,浑身炸开血箭。
三名混在人群中,步伐鬼魅无声的黑衣园丁,顿时,被血箭浇射,身体就像是一个针线缝纫的破布娃娃,好好的三个人,他们的身体就忽地散开了。
所谓的散开就是,他们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被自己的鲜血撕开,他们所有的骨骼被鲜血一根根冲断,所有的内脏“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20米外,流风门的长老,眼中露出浓烈的杀机,脚下刚准备一动,一名弟子忽地扯了他一下,小声道:“长老,刚才。。。。”
“什么?”
那名长老脸上的表情霍地僵硬,眉头先是一挑,继而整张脸的肌肉好像都一齐狠狠颤动起来,为了表示,自己的惊愕与恐惧,他提高音调,又大声的喝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冰赤老儿说,那个人不是宗主。。。”
那名弟子同样神情万分惊恐,急忙将刚才所听见的一幕,迅速的描绘了一遍。
“你不是风子玉!”这句话,冰赤老儿在说的时候,没有刻意的拉高声音,但是,同样也没有理由故意遮掩声音。
所以,虽然整个天元谷内,杀声,哀嚎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将他的这句话淹没在噪音中,但是,依旧很不巧的传入了一些人的耳朵中。
这中间,就包括几名流风门的弟子。
流风门的长老脸色阴沉如墨,眉头紧锁,这话太过匪夷所思,按理来说,他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联想到今天宗主的一些表现和命令,他心中的那种不安顿时就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莫非。。。。”
他看向下面那座蓝色的冰罩子,心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过,他脚下停住的步伐,似乎已经说明,他心中已然有了倾向的答案。
。。。。。
“回天!”
日向宁次衣衫飘飘,像是一道白色的陀螺飞速的旋转,空气中连出一片血花,而他整个人却没有沾染上一丝的鲜血。
“没错,是你。”
他看向血流,眉眼中尽是冷意,上次的账今天可是要一并清算干净。
“哼!”
血流脸色一寒,深深地看了一眼日向宁次,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咬破手指,殷红发黑的血液顺着指尖,在眉心抹出一道竖痕。
日向宁次警惕地盯着血流,心中就霍地一跳。
红色的光束毫无征兆的在他眼前炸开,快得像闪电。
一个如烟似血,带着森森血腥气的声音幽幽响起:“上一次,我离开的太匆忙,今天可要好好亲近亲近了。”
日向宁次眼睛微微一眯,红光覆盖了他整个视线,他神情却不见丝毫变化,充耳不闻,身上的气息却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正合我意!”
日向宁次咧嘴一笑,身子一晃,在地上画出一道诡异的弧摆,带动着中间的气流撕破红光,那景象,就好像凭空在血光中现出一道道白线。
“奇异的能量。”
血流眼神一缩,迥异于灵能性质的查克拉,哪怕接触过一次,但依旧觉得陌生而危险。
“血雾,九月梅剑。”
他眉心一亮,空气中的红光顿时炸开成血雾,九道不起眼的血光在雾里翻飞,带起一道道飘忽诡异的弧线,就仿佛有一根根鬼爪在雾中抓挠。
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像是一团白色的洪流,在红雾中忽进忽退,忽隐忽现。
叮叮叮!
短促而密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一对白色的瞳孔在血雾宛若两束照明灯,再配上朦胧如烟的身影步伐,看上去让他整个人都充斥着妖异的美感和森然的杀机。
“他在不停地画圆?”
血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对方的身体就像是三道圆环在突进,脚踏圆环,身若圆环,手臂招展亦如圆环,乃至于,三道圆环仿佛产生了某种他所不能理解的共振。
嗡鸣震颤的血剑,飘忽的像是九月的花瓣,然而。。。。没有一朵能够打到对方,就会被更轻飘飘的吹散。
“这家伙!”
血流眼神又是一阴,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看来普通的招数对你无用,既然如此,就只有。。。。”
“血!凝!爆!”
血流看着急速突进至身前的日向宁次,傲然道。
话音一落!
他的脸色骤然变的狰狞,一根根血管像是虫子般在蠕动,一个无面鬼脸从他眉心处透了出来,散发着阴森的血光。
鬼面疯狂的蠕动,有沉闷的嘶吼声传出来,百米范围的人不分敌我的,所有人顿时觉得心口鲜血逆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紧接着,鬼面上像是被挖出两个黑洞,两束红光射出,一瞬间,刺透日向宁次。
“嘿嘿嘿,去死吧。”血流狞笑着看向日向宁次,“感受到血液的沸腾了么,本来应该让你慢慢感受骨骼,肌肉被一寸寸炸裂的痛楚,不过,今天我就仁慈一点,让你死个痛快。。。爆!”
轰!
地面猛地一震。
无数恐怖的白骨刺透地面,剑气破土而出,赫然是一座疯狂正在的白骨剑林,张牙舞爪的将人命吞噬掉。
只是短短一个呼吸。
至少百十人命丧当场,半径400米内,地形几乎尽毁。
“尸骨剑脉——早蕨之舞!”
冷酷无情的声音回荡开来。
血流脚下淌着鲜血,心头微寒,扭头就看见,一片白色的骨指连绵成雨,倾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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