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缚柩!”
冰冷的声音有若死亡的最终宣判,葛人妙咬牙,奋力的抬腿,却感觉浑身有若凌迟,然而,砂掌盖下的一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前,拉了他一把。
无声无息,黑色暗的影子倏地升腾而起,宛如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蝙蝠,悄然而寂灭,在砂掌的遮蔽之下,轻轻地一拽葛人妙,贴附在他的身上。
黄色的砂掌遮蔽了视线,黑色的影子愈发黯淡,竟好似R眼难以察觉,砂掌似缓实疾,卷向葛人妙。
黑色的光影,就像雾气翻腾,就像是数十只滑溜又锋锐的泥鳅,拼命的朝地底下钻。
浑身血线溅S,身体受凌迟之痛,不得动弹的葛人妙,眼睁睁的看着视野中变作一片漆黑,脚下好似一脚踩空,坠落了下去。
“这是,被人救了?”
被砂子淹没的最后一瞬间,葛人妙的脑海中跳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
写轮眼幽幽的旋转着,秦昊的脸颊恢复如初,抬手手掌在脸上轻轻一抹,一片砂子就仿佛拼图似的重新填补在残缺的地方,光洁暗金充斥着厚重和酷烈的味道。
“宗主!”
日向宁次白眼睁大,看了一眼秦昊的眼神,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瞥了一眼众人,秦昊冷冷地注视着远处的地面,而后单手一卷,散落在地上的灭妖环被砂子卷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后,才让君麻吕几人收了起来。
“走吧!”
秦昊收回目光,望向头顶,脚下嗡嗡嗡的一大团黑色的虫子编制成一张云毯,托浮着众人从头顶的裂缝冲天而上,径直出了广成古遗。<>
外面,一片人间废墟。
灰色的残肢败叶,枯萎的巨大藤蔓静静地躺在地上,无数奇怪而巨大的窟窿内全是血色,R糜和白骨从里面往外翻,从上空俯瞰就好似一个大的无边的巨人,被人残忍的分尸倒在地上,全身上下的肢体上到处都是烂R,血泡和脓疮,看上去恶心无比。
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苍蝇和一些闻到血腥味儿的腐食动物偶尔发出“嘎嘎”的怪叫,在饱餐,在雀跃于这一场庞大的盛宴。
血R尸林!
君麻吕,日向宁次,小李,油女志乃默不作声的低头看着下方,秦昊同样眉心收缩,眼中浮现出震惊与骇然,饶是以他的冷酷决绝,手上直接间接沾染的鲜血也是成千上万,但是地上那一片地狱似的景色依旧让他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头顶艳阳如火,却冲不破殷红的云层,只有光掠过,却不能带来些许的残温,或者说温度只会让尸体更快的腐烂,发酵出刺鼻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恶臭。
“明白了么,这个世界比我们以往看见还要更残忍,不想有一天成为地上的一滩腐R,就不要死。”
秦昊有感而发,声音冰冷,眼神幽然而深邃。
“宗主,鹿丸他?“
日向宁次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秦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担忧。
“再见面的时候,鹿丸会带给我们惊喜的。”秦昊冷然一笑,眼中全是诡诈的光芒。
“走!我们去魔云宗!”
扭头远望,天边处有一朵更大的红云正飘了过来,红艳如火,美丽极了。<>
。。。。。。
数百里开外!
火光冲天,连绵的火焰像是一条发怒的火龙在咆哮,在嘶吼,燃烧焚毁一切它能吞噬的东西。
高耸巍峨的宫殿,成片的建筑群,以及,遍地焦黑的尸体。
封十七坐在一个枯黄枯裂的岩石堆里,面无表情的手指一弹,一缕蛇形虚影喷出,在他面前化为丝丝虚光,不断发出“嘶嘶”鸣叫。
冷冷一笑,封十七左手一翻,从虚影中掏出一口晶莹剔透的宝瓶,随手倒出一滴绿莹莹,沉重的水滴。
水滴迅速没入地上的火焰,散发出一股白烟,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恢复到正常,地上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但是封十七探出手去摸,已经没有了一点滚烫的温度。
火焰徒有虚幻,实际上能量都已经被扑灭殆尽。
“神奇!”封十七咧嘴一笑,嘴里两排白牙反S出一缕森然的寒光,手指诡异的一扭,虚影长蛇钻进火光之中,悄然无息的在火海的底部飞速的游动着。
“魔云宗毁了,宗主他是死了么?”
封十七脸色诡异的变幻了一下,冷笑一声,对于外面传来的拼杀生,咆哮声,求饶声完全充耳不闻。
他躲藏在犹如地狱里喷出的恶火的最深处,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无论是求救的魔云宗弟子还是闯入的青云宗。
“应该是死了,否则,不可能现在还没回来。”封十七深深吐出一口气,声音森而狠厉,“谁能想到最后是青云宗灭掉了我魔云宗呢,还真是小看了你们呢。<>。。。”
一缕虚幻的蛇影从火焰中喷出,绕着封十七的四周扭转,周围的空气一阵扭曲震荡。
一刻钟后!
虚影渐渐黯淡,长蛇的虚影隐没于虚空,封十七的身躯同样渐渐消散在火光中,化为点点的幽光。
同一时刻。
魔云宗边缘,朝外20里的火光之处,一道虚影忽然冲了出去,瞬间凝实,正是封十七。
他先试小心翼翼的确定了四周无人后,而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火光,身子一晃,整个人便冲天而起,选择了正东南的方向,急速掠走,数个呼吸后人便消失在这片地界。
“魔云宗已经完了,臣服我青云宗才是你们的活路,否则,葬身火海,尸骨无存。”薛老鬼悬浮在高空中,在他身后是近万名杀气腾腾的青云宗门人。
“薛老鬼,我看你是活腻了,等到我宗主回来,必然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一个魔云宗的亲传弟子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噗嗤!
脸上的冷笑尤自挂着,一团白色的雾气却忽然笼罩他的视线,莫名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脊背上沁了出来,就好似被冰冷的刀锋划破衣服,割破皮肤使得寒毛倒竖。
“心脏,肝,脾,肺,喉咙。。。。”
冰冷而无情的声音,一个浑身绑蔓绷带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柄恐怖的大刀轻轻地抵在他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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