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是举世皆知的道教圣地,自古以来就有“太岳”、“玄岳”之称。中文网⒈
连日大雪之后,终于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因大雪封山多天的武当山,终于又重新开放,七十二峰、三十六岩、金顶金殿都是暖阳映照下熠熠生辉,雄奇俊秀,吸引了无数的游人香客。任是天气寒冷,都阻挡不住憋闷了多时的游人热情,从山脚到山顶,人流一路绵延,摩肩擦踵、攒动不休。最高处,天柱峰太和宫更是挤得密不透风,道人信士八方朝拜,泼水难进一般地热闹。
山脚玉虚宫的僻静处,却有几座毫不起眼、古旧低矮,看起来和周围富丽堂皇宫阙格格不入的偏殿,挂上了游人止步的木牌,并不对外开放。
其中一间房屋里,摆设极其简单,几张桌椅,屋角放置着一尊小巧香炉,青烟袅袅,墙壁上挂着一幅连落款都没有的字画,枯黄纸卷上书四个斗墨大字:
和光同尘。
字画下方正,坐着一位慈祥和蔼的老道人,须皆白如霜,皱纹满布、老态尽显,唯独饱经风霜的面孔上,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
在老道座前,一个身躯雄厚奇伟壮汉恭敬双膝跪地。哪怕是跪在地上,他的高度都几乎和坐在座椅上的老道平齐,可见身形雄壮如山,健硕到难以想象的肌肉把一件单衣撑到快要爆炸,就连脖颈筋肉都有常人大拇指粗细,虬结环绕好似钢筋,堪称威猛到了极点。
如果苏子语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他就是当年在都岷山沧浪庄和自己夺魁大战的武当弟子石龙。
“玄诚,下了山之后,一切就全靠你自己。凡事多看多想,多经历些磨炼,没有坏处。你神阳师叔已经走得太远,不了头。真武昊天剑一事,不可以强求。要从容,不必着急,好自为之。”老道平静说着。
“是,掌教师祖。”
曾经的石龙,现在的玄诚道人,瓮声瓮气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想象不到,这个老态龙钟、淳朴和蔼的老头,竟然会是武当掌教清虚子。
“清虚师兄!魏神阳这个欺师灭祖的逆徒,毁我玉虚宫、伤你命魂,夺走真武昊天剑,人人得而诛之。玄诚子他背负武当中兴之责,这次下山修行,应该尽早突破,手刃此獠,夺我镇派之宝才对。”矗立在一旁的其他道人闻言不由得忿忿出声,对魏神阳的痛恨溢于言表。
在武当上下,叛门弟子魏神阳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禁忌话题,一个难以愈合的疮疤。他在外逍遥一天,武当就永远难以重振声威。清虚子居然嘱托石龙不必着急、从容行事,自然让他大为不满。
“制怒。清微师弟,修道要修心。平和协调、清静无为,这才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根基,武当真正的镇宗之宝。剑丢了不是最可怕的,心丢了才是万劫不复!”
清虚子手臂一抬,只一个眼神就止住了激动的其余道人,内心微微叹了口气。自从出了个魏神阳,剑走偏锋、行事极端之后,人人都有些心思漂浮、急功近利。却不知道天底下这样的异数终是罕有,适合他的道路,旁人多半学不来,被勾动了心思,反而容易鼠两端、丢掉了自己的道心。
安抚住一众道人之后,清虚子又望向石龙缓缓说道:
“怪我没有教好你神阳师叔就是太过于聪明,才走了极端。玄诚你天赋极佳,更难得的是心思至纯,成道大有希望。让你下山,更多地是为了磨砺,只要心思定住,必定一往无前。”
“记住这个四个字,和光同尘。你去吧。”
石龙恭恭敬敬重重磕下三个响头,甚至在地面青砖上敲击出一道浅坑,然后背起简单的行囊,龙行虎步般走出屋门。他的脚步极快,几个呼吸就已经顺着曲折蜿蜒廊走了出来,绕过“游人止步”的木牌,穿入富丽堂皇的新殿。
迎面走进一双背着背包的小情侣,左边男青年正在手舞足蹈夸耀:
“他们就知道去山顶看什么太和宫、天柱峰、紫金城,却不知道这里的玄天玉虚宫才是精华,玉皇大帝住过的地方。不过可惜,听说八十多年前山洪暴,把玉虚宫冲毁了,现在都是前几年新修建的”
说着说着,青年忽然看见从旧殿里走出的石龙,顿时话语一窒,被那恐怖人熊般的身形气势压得有点畏惧,直到擦肩而过才长出一口气,接着眼前一亮:
“咦,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破旧的宫殿,难道是残存的遗址,我们进去看看。”
身后女友有些迟疑道:“不好吧,这里写着游人止步,也许是还没有修好的危房”
“没事,怕什么!”
男青年兴致勃勃拉着她往里走,结果还没跨过门槛,眼前一花,一位梳着髻的中年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拦在门后,面带笑容伸手一阻。
“不好意思,游客不得入内。”
男青年面带悻悻,又有些不忿朝后面一指:“刚才那个人不是也从里面出来咦!”
再转头时,哪里还有雄伟大汉的身影?
北美太阳城,卢西亚赛马场。
一场精彩的赛马刚刚落下帷幕,赢家欢呼却也,输家垂头丧气、破口大骂。
从赛马场后方的顶级包房内,传来一个志得意满的声音。
“我亲爱的黑色飓风,再一次证明了他的战无不胜!现在是庆祝的时刻!”
大到近乎有点奢侈的包房里,一个满面红光的东方老者,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中的大雪茄。
“好刺激!”
“太棒了,庄尼!”
坐在他两旁的金碧眼美女全都识趣欢呼雀跃起来,用讨好的语气恭维着。
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庄尼赵的东方老头子精力旺盛到完全不符合常理,在床上比2o岁的壮男还要勇猛,而且古怪地只喜欢黑色赛马,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管他是嗑药还是神奇的东方巫术,看着绿油油的富兰克林面子上,一切都可以接受。
要知道,在毗邻纽约的卢西亚赛马场拥有数匹冠军马,身家之丰厚简直无法形容。看看这豪华的包房,还有站在门口虎背熊腰的职业保镖,这可是一位级大金主。
“是时候来点余兴节目了,你们的表现直接决定了奖励的丰厚程度。”
头梳到板亮的庄尼赵惬意望沙上一靠,几位金美人立即识趣地争先恐后蹲伏在他身前,****在红唇边娇媚游走。
可惜没等几个美人拉开裤链,从包房门口传来了一阵惊呼斥骂声。
庄尼赵飞快地站起身来,却现自己重金聘请的职业保镖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两个身穿西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白人壮汉从他们身上跨过,径直闯了进来。
“该死!你们知道我是谁?想要干什么?!”庄尼赵却并不畏惧,反而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两人怒斥。
下一刻,其中一个壮汉却抬了抬手,用口音略显别扭却非常标准的华语说道:“主人要见你!”
在他掌中,握着一块烟盒大小的黑色金属牌,上面绘满了崎岖复杂的暗红色图案,看起来充满肃杀气息,正中间用小篆写着一个字:胡。
这个形体线条独特的文字,在几位金美人眼里无异于天书,但她们虽然惊慌,却看到庄尼赵分明认出了眼前金属牌上的字,因为他的脸色忽然猛烈地变化了一下,身躯僵立在原地,接着压低嗓门朝几人吼道:“滚出去!”
金美女们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耀目扬威的庄尼赵突然变得这样害怕,好像看见了狮子的绵羊,近乎瑟瑟抖,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掺和的事情,以逃命般的度瞬间跑了个干净。
几十分钟之后,一架直升机载着庄尼赵,飞抵临近纽约牡蛎湾的一个小岛。这座在地图上甚至没有标识的小岛,镶嵌在蔚蓝海水之中,尽管遍地白雪皑皑,却隐约可以看见一座雄伟壮观的城堡矗立在矮山前,城堡前方还有一片澄清的冰湖。
直升机稳稳落在城堡后方清理干净的停机坪上,庄尼赵跟着两个信使快步从侧门走进去,一路穿过迷宫般的走廊和随处可见的精锐私人警卫,最后单独站在了一扇近五米高的厚重雕花木门前。
大门无声向内缓缓打开,后面是一间数百平米的巨大客厅,华贵绒毯铺陈一地,屋内装饰极尽奢华,却又古怪地近乎全黑,占据大半面墙壁的壁炉内火焰熊熊,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寒冷。
一个穿着睡衣的高大男子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桌前。
“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见这个男子,庄尼赵身子一矮,深深跪拜了下去。
“外面的纸醉金迷,看来让你忘记自己的本分了,郎中令大人?”
男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极其年轻英武的面容,面上表情不悲不喜,睡衣内竟然是坦诚****不着片缕,肌肉根根暴绽,身躯精壮刚劲,在摇曳炉火映衬下,好似金铁铸造般闪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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