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领导不好了,老汉死不瞑目”
某工程公司机关正在开常委会,突然会议室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喧哗吵闹,领导们听见心中十分不满,忙把办公室主任传唤进来,理所当然的一顿训斥:“你是怎么搞的,难道不知道正在开常委会吗?外面吵什么吵?”
“领导,不是我不管,而是不好管,我叫刘二娃开完会再来找,他龟儿子就是不听,说是有天大的事情。”
“真是乱弹琴,啥子刘二娃?”
“就是,就是刘干事家老二,他非要闯进来找领导,说是各位在座的领导都曾经在他老汉儿刘干事的手下干过事情,我又不知是真是假,更不知晓刘二娃找各位领导究竟有何事,所以,所以。”
“哦,是刘干事家二娃嗦,格老子,他到底有啥子事,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还要来闯常委会,看在刘二娃他爹是老机关的份上,让他进来嘛。”
办公室主任拉开办公室的门,刚刚才侧开身子,刘干事家老二刘二娃披麻戴孝,眼睛哭得像两只烂桃子一般,鼻龙口水的冲进来,对着满满一屋子开常委会的常委和列席的领导们,双手扶地,脑壳把地板磕得山响。
刘二娃一面嚎啕大哭,一面含糊其辞的嚷嚷着:“各位领导,看在我老汉儿跟你们共事几十年的情分上,一定要帮我家刘干事一个忙,完成我家刘干事最后的心愿。”
刘二娃说完,脑壳碰地,咚咚咚的磕得山响。
领导们面面相觑,相互议论着:“刘干事不是已经去世了,还有啥子心愿未了,职工去世按照有关规定办理就是,还有啥子没有办完的事情?”
“就是嘛,老刘头一辈子唯唯诺诺,服从组织,党叫干啥就干啥,又是资格最老的老机关了,想必不会叫刘二娃来为难领导。”
正在领导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时,加之刘二娃又是磕头,又是嚎啕大哭,又是胡搅蛮缠,关键是闹了一大场合,众人都不知道已故刘干事家老二刘二娃前来大闹常委会,究竟是要找领导解决啥子事情。
党委书记站起身来,用双手对着大家朝下摆摆,语重心长的对刘二娃说:“刘二娃呀刘二娃,你是我看着在机关大院里面长大的,你老汉儿刘干事生前是一名优秀的干部,你莫要丢你老汉儿刘干事的脸哟。
刘二娃,你娃娃就月亮底下耍关刀,明砍,有啥子要组织上解决的,开门见山的说出来,好在机关全体领导干部都在,不要有所顾忌,你大胆说嘛。”
刘二娃这才从地板上站起身来,使劲揉了揉揉跪得生痛麻木的双膝,胆怯的看了看各位领导,最后麻起胆子说:“各位领导都晓得,我老汉儿刘干事四十年前就当上了干部,当时担任的职务就是干事,也就是干部的最低一级,而今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老汉儿退休到今天咽下最后一口气,仍然还是个刘干事,永远的刘干事,不朽的刘干事。
其实老汉儿当啥子官儿,我们当子女的也倒是无求所谓,几十年跟着刘干事都习惯了,如果哪一个喊我老汉儿刘科长,那我们一家一定晚上睡不着瞌睡,但是从老汉儿咽下最后一口气到现在,他老人家就是不闭眼睛,我麻起胆子用手将老汉儿的眼睛闭上,转过背,刘干事的眼睛又睁开了,反复几次,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但是死不瞑目,那分明是有冤情哪,所以,我请各位领导帮我分析一下,刘干事到底是有啥子未了之情?”
党委书记若有所思的问道:“刘二娃,你说的事情,真的是有点蹊跷,依你之见,你老汉儿究竟还有啥子未完成的心愿呢?”
“书记,那我就说了哈,毕竟刘干事生病期间,我一直都伺候左右,刘干事在清醒白醒的时候,倒是没有对我们后人有啥子交代,本来就是嘛,住房是单位上分的老旧房子,刘干事工作一辈子,当了一辈子干事,也就没有拿过啥子高工资,当然也没有留给我们几兄弟啥子遗产,不过也倒好,免得我们几兄弟为分家产打得头破血流。
但是,记得老汉儿在弥留之时说了一句话。”
“啥子话?”
党委书记忙问刘二娃。
“好像是说啥子主任干事。”
“我晓得了,老刘走的时候对自己干了一辈子的职务,从未得到升迁,感到不满意,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党委书记对自己的分析感到十分的满意,接着说:“刘二娃,依你之见,要如何来满足你老汉儿的未了心愿呢?”
刘二娃回答道:“领导,可否特事特办,就在常委会上给我家老汉儿提一个主任干事,反正是个虚职,满足一下我家老汉儿的夙愿,再派机关人事部长到我老汉儿刘干事灵堂宣布一下,看看他老人家是否瞑目”
刘二娃说完,先是一阵寂静,随后整个会场就像是投进了一个爆竹,炸了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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