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张莽娃,老子回来报到了哈”
昔日的隧道开挖工,曾经的刘干事,刘大队长,也就是现在的隧道工人刘师傅,又回到了自己曾经所在的隧道工班,正式前来找工班长张莽娃报到。
刘干事虽然离开了隧道工程队前后两年多一点点,目前这个工地的隧道工程也远远没有结束,刘干事望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还是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细心的刘干事还是感觉得到昔日的同事们陌生的目光,虽然人家都还是礼貌的喊着刘干事,但是听得出来,声音多少有点做作,面部表情也显得较为生硬。
刘干事心想,虎落平原被犬欺,龙游浅海招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刘干事对此早有准备。
刘干事正在工地上闲逛,一面等着自己现今的领导,好朋友张莽娃从隧道中回来。
突然,隧道出口走出来一大帮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脚下蹬着踢里趿拉的水胶鞋的隧道工人,打头的一个高声喊道:“狗日的领导衣锦还乡了,是来检查哥们儿工作,还是微服私访?”
一听这个熟悉的粗嗓子,根本不用看,刘干事就晓得是好友张莽娃。
“兄弟,你龟儿子明知故问,安心要洗老子的脑壳是不是哦。”
张莽娃笑着回答:“哪里敢,你再咋个也是坐过大机关办公室,在国外当过大干部的人,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我们两个又是过得命的交情,我经常在小兄弟们面前点你的赞哟。”
刘干事顿时觉得脸颊上两行清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一把将浑身肮脏的张莽娃抱在怀中。
“兄弟,咋个了,你这样子给我来了一个西洋的礼数,我都有点吃不消了。”
“张莽娃,还是我们弟兄交情实在,硬是比那包心菜一样,裹的帮紧,但是老子有言在先,老子是犯了错误的人,是到你娃张莽娃这里来报到的哈,你就给安排工作嘛。”
“慌个逑,老规矩,喝了酒再说,徒儿们,你们洗了澡,分头到伙食团去,打探一下今天有没得搞头,再到小卖部去,拿几瓶好酒,几个午餐肉罐头,几包天府花生,再抬两箱啤酒。”
“张莽娃,不用这么破费三,你我两个,有一口打**儿酒喝就可以了,何必那么讲究。”
酒桌子上,张莽娃隧道班上的小兄弟们,把张莽娃和刘干事团团围住,一碗又一碗的给张莽娃和刘干事斟满白酒。
张莽娃在工班宿舍里面贼眉贼眼的环顾四周,除了自己这帮兄弟没有别的人,于是加小心的对刘干事说:“你在国外出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晓得,说句老实话,这算个屁呀。”
刘干事此刻已经喝得酒醉麻汤,觉得自打从非洲回到国内,从来就没有现在这么放松,这么愉悦,这么毫不顾忌的与人痛饮。
“张莽娃,人家冤枉我就算了,老子就忍了,可是你是我兄弟,你不能冤枉我,老子那天晚上就是多喝了几口,二麻二麻的,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不说多了,裤儿都脱不下来。”
“刚才说了,莫说是在国外,就是在国内,睡几个婆娘,再说又是人家自愿的,这算是犯的哪门子错误嘛。”
“当然话也不能那样说,我们这些中国铁路工人在国外,那就是代表着中国的形象,绝对不能做出有违国格的事。”
“那你就哑巴吃黄连,黄泥巴滚裤裆,打落牙巴朝肚子里面吞?”
“那你还想咋个办,找领导哭天喊地抹眼泪,感天动地窦娥冤哪。”
“刘干事,说句老实话,我们弟兄们倒是对你所犯的错误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国外那些洋婆子怎么样?
抱起来过不过瘾?
像你我这种小个子四川人,吃不吃得消?”
“张莽娃,狗日的请老子喝酒,就是想从老子这里打探这些事嗦,好在你娃娃当时没有条件,如果是你娃娃出了国,老子在萨姆妓院里面解救的一定是你了。”
“刘干事,你说啥子?咋个就一定是我,你为啥子在妓院里面解救的人一定是我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娃张莽娃,向来就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在那种满是诱惑的地方,弄得不好就会下海,所以说你这次未能出国,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好了不说了,喝酒,喝酒,刘干事,你回来回过家没有?
你地包老婆天晓不晓得?
地包天晓不晓得你在外面出了事?
你准备咋个向地包天婆娘交代?”
“我哪里有心思回家去嘛,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越说越说不清楚,你说我该咋个去和幺妹说三?”
“刘干事,我跟你说,你在婆娘面前,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犯错,打死都不能认账,俗话说坦白从严,抗拒从宽,你越是坦白,你就越交代不清楚,越交代不清楚,就越洗不清自己。
到头来两口子不是离婚就是打架扯皮,弄得男人里外都不是人,结果到头来,男人在单位上混不下去。
刘干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狗日的张莽娃,文化并不高,经验倒不少,原先咋个就没有发现莽娃还有这个聪明才智。
不过,刘干事左思右想,觉得张莽娃说得倒也是在理,反正自己也是被冤枉的,今后一旦幺妹来了,问起此事,打死个舅子不认账。
不过,越是不想见的人,你就整死个舅子躲不脱,说时迟那时快,幺妹就真的来工地,探望自家的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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