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要的是,在我看来,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都需经过三种境界,写词也不例外。W△¢頂點說,..”
会场中央的叶予款款而谈。
“第一种境界,是入门前茫然无绪,求索无门的疑惑与痛苦,我把它形容为‘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卧槽!你丫也太牛逼了吧?
什么三种境界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为它写了句词?
而且这句词写得好有境界,有木有!
一种苦苦求索的萧瑟感顿时被烘托了出来,有木有!
“第二种境界,是入门后以勤为径以苦作舟的执著与忍耐,我把它形容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又来?
第二种境界也有配词?
那第三种该不会也有吧?
“第三种境界,是功夫到家后,参透了真谛的喜悦与释然,我把它形容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特么的居然真有?!
……
“这就是我对诗词方面的一感悟,谢谢各位。”
叶予的最后一句话总算将不少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啪啪啪啪~”
徐亦山和林母带头鼓起掌来,而很快,掌声就变得热烈了起来。
“叶予友在诗词方面的造诣着实不浅啊!”
“厉害,不愧是写出了好几首好词的人。”
“嗯,对词有如此深的理解,难怪可以写出《梦江南·昏鸦尽》和《摸鱼儿·雁丘词》这样的作品。”
“天才啊,我在他这年纪时,对诗词可没这么深的理解,佩服佩服。”
“不服不行啊,老咯!”
……
“予,你这三句词应该不是专门用来描述这三个境界的吧?”林母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到林母的问话,众人也都停下了鼓掌的手,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叶予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在座的都是诗人,谁写词会只写这么一两句的?更何况,这三句可都不是词牌的开头句。”
众人轻笑,没错,写诗写个一两句,那倒正常,但谁写词的时候只写一两句啊?而且,这一两句还不是一首词的开头。如果是开头,那么可能是他写不下去了。
但像这种词牌的中间或结尾处的句式,如果真的有人只写这么一句的话,要么这人是个奇葩,要么是灵光乍现。
就算叶予真的为了描述这三个境界而专门写了三句词的话,那么,一般来,他应该会采用相同的句式才对。
但这三句词的句式却是各不相同,看上去更像是摘出来的。
“哦?那就是,我的猜测是对的,你其实是写了完整的三首词?”林母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叶予头,回答道,“不过这三句词的本意并不是用来描述这三大境界的。我有时灵感来了就会写几首诗词,当然,是放起来,并没有发表过。后来,我在思索这三个境界时,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些词中,有三句话很适合,就拿来用了,算是把它们单独拿出来后的另类解读吧。”
听到叶予的话,很多人感到无语——你的意思是,你发表的那几首经典诗词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种级别的诗词,你其实还写了一些,只是懒得发表罢了?
而且,听你这意思,你藏起来的诗词远不止三首?
否则怎么能在其中找到三句符合的词呢?
毕竟,三首对三句的话,那也太巧了。
徐乐天有些呆滞地看了眼叶予,转头向林诗儿问道:“他的意思是,他发表过的那几首诗词只是其中一部分?不是全部?那种经典诗词,他其实还写了一些?”
林诗儿红着脸看着叶予,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应该是吧,他那么厉害。”
徐乐天无语:“美女,你用得着这么夸你男朋友吗?我知道他很厉害的啦!在我家,他都成了传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了。”
林诗儿回过神来,脸蛋更红了,支吾道:“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他不是你男朋友?”徐乐天惊讶了一下,旋即有些恍然地道,“也对,他光棍节那天不是唱了首《单身情歌》嘛,里面好像有提到他自己是单身。我之前还以为从光棍节到现在的半个月时间里,他找女朋友了呢。没想到还是单身啊!”
“嗯~”听到徐乐天提起这个,林诗儿红着脸,甜甜地笑了起来。
徐乐天凌乱了——从林诗儿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喜欢叶予的啊,但怎么听到自己叶予不是她男朋友,她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林诗儿当然开心啊!
原本她以为苏沫是叶予的女朋友,但在光棍节的那首《单身情歌》最后的那句话里,叶予却是亲口他自己是单身!
虽然林诗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误会了他俩之间的关系呢?还是他俩分手了呢?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是单身!
想当初,林诗儿听那首《单身情歌》,听到叶予最后的话时,愣了足足十秒钟,眼眶都红了,眼泪差掉下来,若非她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恐怕当时要一边哭一边笑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没希望了,想放弃,却舍不得,不放弃,却又看不到希望,前方一片迷茫,哪知在光棍节那天却是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自己还有希望!
林诗儿怎能不开心?
甚至,此刻听到徐乐天提起那首《单身情歌》,提到叶予还是单身,林诗儿都觉得好开心。
她不奢望马上成为叶予的女朋友,现在有了希望,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林父林母并不知道这,依旧以为叶予是有女朋友的,因为他们并不怎么听那些流行歌曲,而知道情况的林诗儿也不好意思主动跟他们解释这个。
“那这三首词,可以念出来给我们听听吗?”林母问道。
因为在场的基本都是在诗词方面起码有成就的人,林母也就不让叶予写出来了,相信大家应该都能听得懂。
叶予头,缓缓道:“第一首是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林母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番,旋即睁开眼赞叹道:“好一首闺思词,写得很好。”
“虽然也有不少豪放派的词,但词其实更适宜于表达婉转曲折的感情。所以婉约词会更多些。”叶予道。
“嗯。整首词最有意境的还是那句‘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予你继续。”
“好的。第二首也是蝶恋花,不过我给它起了个别名,叫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林母笑道:“前一首是闺思词,写的是女子思念离家远行的男子,而这一首写的却是漂泊异乡的男子在思念意中的女子。在某种意义上来,倒是刚好反了过来。”
而此刻的其他人,他们是震惊吗?
不,他们不震惊。
在叶予讲完他的诗词感悟时,他们就已经够震惊了。
此刻,看到叶予又拿出了两首超级经典的词时,他们早已麻木了……
“第三首是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听到这第三首词,林母忍不住赞叹道,声音也比之前高了些许,“予这首词写的应该是某个节日吧?”
“梦中古代的上元灯节。”
“上元灯节……东风夜放花千树……予你的这首青玉案从这第一句开始,就在极力渲染满城灯火,满街游人的热闹场景。
直到这最后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灯火阑珊处……即使头上有流光溢彩,站立的地方却是昏暗的。
这一反衬对比简直是绝了,这最后一句实乃画龙睛之笔。
它……啊,不行,不得,不得。我之前那些话其实也是不得的。这首词不可讲,一讲便成了画蛇添足,破坏了那幸福而又辛酸的一瞬。”
林母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继续道:“这三首词,我最喜欢这最后一首。妙,实在是妙。予写的词比我好多了。”
叶予连忙道:“不敢不敢,陈阿姨您可是我的榜样。”
“不!确实是写得比我好。”林母坚持道。
见此,叶予再次谦虚了下后,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毕竟,如果要他林母的词比这三首词好的话,他是决计不出口的。
因为,这样做太虚伪,而且还使得这三首词的原作者蒙羞。
这第三首词的作者是“苏辛”中的辛弃疾,人称词中之龙。
而前两首的作者分别是晏殊和柳永,也是大家之作。
别是林母了,就算是整个诗词史上,恐怕都找不出几个人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
“讲得真好,词也写得很好,我感觉学到了很多。”林诗儿有些崇拜地看着叶予,轻声道。
“是不是觉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叶予调侃道。
“真是臭美!”林诗儿笑骂道。
经过之前手帕事件的配合后,两人的关系倒是近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没什么事了,只是各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话,毕竟,若非是主持人刁难叶予,原本应该只是徐亦山和陈彦琳上台个话,为这次聚会开个头就行了。
当然,事情发展到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聚会就是来看叶予的诗词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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