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狐狸

  小狐狸是如此的可爱,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在哺乳期,那栗色的头部不住的昂着叫着,声音十分稚嫩。

  “好可爱的小狐狸,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张达上下打量着这四周,纵横纠缠的树藤,悬崖峭壁以及深谷,无论如何这里都不像是狐狸会做窝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妈妈把你放在这里的,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还真的很危险,我就先把你抱下来吧。”张达冲那小狐狸说道,他继续往上爬,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树藤忽然间就开始剧烈摇动起来。

  张达抬头一看,居然有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蛇正吐着芯子从上往下攀爬,目标也是那只小狐狸,而它距离小狐狸直线距离不过一米,以它的长度,只要一蹿就可以咬住那小狐狸。

  这条蛇的双目间隐隐泛着红芒,可见是妖兽而非普通的蛇类,其身子盘曲成一团,看起来应该是不小。张达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这蛇难缠。”

  他曾听师傅说起过,但凡蛇类妖兽,在妖兽当中的等阶都是比较高的,并且在同等阶的妖兽中,其危险度也是比较大的。因此当张达看到这条蛇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乍起了,他想要马上加快速度,可是这样势必会刺激到那条妖蛇,可如不加快速度,那小狐狸就要死在蛇腹中了。

  张达在犹豫着,这时下面的卫清竹忽然间喊道:“达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这一声叫喊引起了那妖蛇的注意,它猛地将头一竖,转向张达,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里,投射出森冷的光芒,看得张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蛇的尾巴盘在一根粗大的树藤上,它整个身子如同一卷麻绳,蛇头昂起,猩红的芯子不停的伸缩着,足有二三十厘米长。

  张达立刻停止动作,与蛇隔了三四米远对峙着,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既保住自己又救下那可爱的小狐狸。

  蛇忽然发难,它原本卷曲的身子忽然间抖直如标杆,原本只有张达拳头大小的蛇头嘴巴张开居然足有他脑袋那么大,这猩红的嘴巴里獠牙分外的明显,它把张达也当成了猎物。

  这时在地上的卫清竹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她惊骇万分:“达哥哥,小心!”同时也是飞速的向树藤上攀爬过去。

  此时的张达眼睛里只看得到这条蛇,耳朵也是莫名其妙的嗡鸣,起初他以为自己是被这条蛇吓的,可后来才发觉,这应该是这妖蛇作祟,使了某种技能术法所致。在前一秒他还听到卫清竹的声音,可后一秒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咝咝的蛇信吞吐声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嗡鸣声。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转眼那蛇头就已经咬向张达的头部,与此同时,蛇尾也是猛地一卷,竟然是将那小狐狸卷起,捆在了树藤上。

  “你居然想一石二鸟,太贪心了。”张达自言自语道,他深呼吸一口,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面对已经扑来的大蛇,他双手握住树藤,脚猛地一蹬山壁,如荡秋千一样躲开了这蛇的攻击。

  咝咝!

  妖蛇明显是发怒了,它的身子将那小狐狸捆在树藤上,而尾巴则是用力的甩动着,就听啪啪几声,周围的树藤居然有数根都断裂掉入了深谷内,其中一根上就有卫清竹。

  张达所在的这一根树藤比较粗,并且距离蛇尾较远,因此幸免于难,可他也是立刻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看了一眼那被蛇箍住的小狐狸,心中不禁暗暗的担忧:“如果再不想办法,只怕这小狐狸就要被勒死了。”

  此刻小狐狸的四肢正凌空抓挠着,拼命的挣扎撕咬,显然是想挣脱蛇的束缚,最后它一口咬住了蛇的尾部,或许是太用力,让蛇感到了痛处,蛇猛地转身,张开嘴就向小狐狸咬去。

  “就是这个时候!”张达心中大喜,蛇转身后露出了一个空当,而那里正是其三寸所在,也是其脊椎骨上最薄弱的地方,若是将这里重击一下,蛇必死无疑,不过这说的可是普通的蛇类,至于这妖兽是否适用,张达心里真是没底,但是眼下正是要命的时刻,他也顾不得其他了。

  瞬间,七道力在张达的体内生成,七杀拳最终一击被他直接使出,拳风呼啸,冲那蛇的三寸准确的击去。

  砰的一声闷响,张达一拳击中了那蛇的脊椎骨,就听咔嚓一声,那蛇的身躯软了一下,尾巴也是松开,奄奄一息的小狐狸也凌空坠下,被张达刚好一把抱住。

  张达抱着小狐狸,也不去管那妖蛇,兀自噌噌噌蹿下树藤,半途还遇到了正在往上爬的卫清竹。

  “达哥哥,救到啦?”卫清竹看到张达怀里的小狐狸,欣喜不已,又抬头望去,却看到那条蛇在半空中缓缓蠕动着,浑身发出翠色的光芒,它居然是在修复自身。

  张达此刻的耳朵还在嗡鸣中,并且还能听到那蛇的嘶吼声,他心里知道对手既然是妖兽,必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死,此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快跑!”张达听不到卫清竹说什么,只是一声吼,顺手拉着卫清竹就往下爬,而此刻他们所在的树藤也是开始剧烈的抖动,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可是他们却发现树藤已经到头了。

  妖蛇正在他们背后迅速的将树藤卷起,所以尽管他们两个都很努力,可是却还是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离妖蛇越来越近。

  “糟了!”张达抬头看了那蛇一眼,妖蛇体型已经变大了两倍不止,此刻它一张嘴足可以吞下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不能让三个人都死在这里!”张达看了看身旁的卫清竹,此刻她似乎也是中了招,眼神都已经变得有些茫然,好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样。

  “咝咝!”妖蛇张开血盆大口,当先向张达咬去,蛇生性记仇,刚刚被张达一拳击中,虽然未死,但是也不好受,因此这时依旧是最先攻击他。

  “快跑!”张达忽然大吼一声,因为他忽然间想起,这妖蛇应该是二星妖兽。

  在自然界中,二星妖兽相当于人类修炼者七到十阶的实力,可是妖兽跟妖兽也是有区别的。比如上一次张达碰到的那只妖兽山猪,这种山猪类妖兽,即便是修炼到顶峰,可能最多也就是八、九阶左右的实力,而如果是一只二星兔形妖兽,修炼到极致也不过是七阶左右的实力罢了。

  然而面对他们的,是一条妖蛇,蛇类在二星妖兽当中属于食物链的尖端,实力比那妖兽山猪不知高出多少,眼前这条妖蛇,最起码也是在九阶左右的实力。张达刚刚过了八阶,跟这条妖蛇相比,他还差的很远很远。

  他怀里抱着小狐狸,双脚死死的牵绊住那树藤,腾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拽住卫清竹所在的藤条,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一拽,居然是把那藤条往外扯出了一些。而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那妖蛇已经扑了过来,不过也正是因为张达用力,导致这两条藤条都剧烈的晃动起来,位置有了很大的偏移。

  蛇再一次扑空,连续两次攻击失败,并且还在不注意的时候吃了张达一拳,它可是完全的被激怒了。

  “吼!”妖蛇一声怒吼,尾巴轰地一声向张达拦腰甩来。

  就在张达不顾一切的扯动藤条的时候,卫清竹已经得以逃脱,她深深地看了张达一眼,迅速的往下方爬去。或许是因为妖蛇全神贯注去对付张达的缘故,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听力已经恢复正常,不再有莫名其妙的嗡鸣声。

  “达哥哥,快跳下来!”卫清竹站在谷底,冲张达大声喊道。张达距离谷底大概有十五米左右,这个高度跌下来,一定会受伤,可未必会死,然而如果他继续呆在上面,必死无疑。

  张达的耳朵也是瞬间从嗡鸣声中挣脱出来,可是铺天盖地的却都是蛇的怒吼声,下方传来卫清竹的喊声,他眉头一皱,撒开手来,小狐狸便呜呜尖叫着跌落下去。

  卫清竹身子一跃,在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地方稳稳地接住了小狐狸,她与张达相交日久,自然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

  没有了小狐狸,张达顿时就轻松了许多,他身子一晃,扯动藤条在半空中荡了起来。那妖蛇一次次的扑击,却一次次的落空,最终它气急败坏的停留在距离张达不过五米远的地方,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达。

  “嘿嘿,累了吧?我可是从小爬树长大的,师傅都说我是猴子转世呢,你不过是一条蛇,就省省心吧。”张达嘿然一笑,下面的卫清竹一直紧紧地抱着小狐狸,紧张兮兮的仰头看着,可当她听到张达说的话时,却顿时哭笑不得:“我在下面担心的要死,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张达开玩笑,也不过是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紧张恐慌的情绪罢了,他当然知道妖蛇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冷血报复,这就是妖蛇的写照,眼前这条蛇端坐不动,肯定是在酝酿一场疯狂的报复。

  果然,咝咝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妖蛇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它脑袋周围,居然是生出了一个个齿形的鳞片,这些鳞片有的是械氖前咨咴悼雌鹄捶胬薇龋艄庀戮尤簧了缸乓鄣暮ⅰ�

  这齿形鳞片刚出现,张达心里就是一沉,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听到咔咔两声脆响,那蛇背后居然长出了两只肉翅。

  肉翅上没有一根毛,完全就是肉色的,丑陋却让人心生恐慌。妖蛇再一次张开嘴,一声怒吼之后,向张达扑去,而此刻它头部的齿形鳞片正飞速的转动着,如同高速旋转的锯齿一般,切割向张达的身躯。

  刷刷刷!

  妖蛇所过之处,藤条尽数被割断,包括张达所在的那一条。在半空中,张达的脑袋一片空白,那妖蛇的变化诡异多端,而且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超过了他的见识,令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偏偏就在这时,那蛇尾部一卷,将他卷起在半空中。

  “吼!”妖蛇怒吼着,飞速的向山顶冲去。

  “达哥哥!”卫清竹在下面嘶喊着,泪水瞬间就冲出了眼眶,她将怀里的小狐狸放在安全的地方,而后便不顾一切的抓住一根尚完整坚实的藤条,迅速的往山上爬去。

  轰隆隆!

  山顶上一阵白光闪烁,紧接着就是一声轰雷一般的巨响,不计其数的土块碎石子便从那山顶处飞崩下来,砸到山壁上发出梆梆的响声。刚爬到半山壁的卫清竹赶忙运起灵力护柱身体,并加快了速度,此刻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简直是不敢去想,山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达哥哥,你不能出事!你说帮我报仇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卫清竹一边大喊着一边加速往上爬,距离山顶只有一米多远的地方,一条黑白相间的蛇尾哗啦一声拍打下来,若不是她身子灵敏躲闪的快,只怕就被这儿臂粗的蛇尾抽中了脑袋。

  卫清竹的身形猛地停下,她不知眼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蛇……然而过了几分钟,那蛇依旧没有动弹,她这才试探着往上爬,爬到顶端之后,她惊讶的看到了一幕。

  张达平躺在地上,距离山崖边缘大概有七八米远,而那蛇身子已经完全的伸直,长度居然也是有七八米,头部冲着张达,尾巴垂悬在悬崖上,他们周围的地面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似乎踩踏一下就会塌掉一样。

  卫清竹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抱起张达就哭:“达哥哥,你不要死!”她十二岁的年纪,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死亡,父母的、祖父母的、兄弟姐妹的……现在难道又要经历张达的?

  “你说话不算话,你是个大坏蛋,你说帮我报仇,可自己先死了!”张达的胸前满是血迹,并且双目紧闭,被卫清竹抱在怀里,居然是一动都不动,卫清竹吓坏了,一边哭一边骂,任凭自己的眼泪流淌,在这一霎那,她居然又有绝望的感觉。

  “咳咳!你哭什么啊?”张达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的问道,而此时他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卫清竹的怀抱里,两个孩子因此脸也都腾的红了起来。

  卫清竹见张达醒来,那真是又惊又喜,瞬间就破涕为笑:“你,你没死啊?”

  “怎么,你还盼着我死啊?”张达只好用玩笑来化解尴尬,他也是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卫清竹怀里挣脱,坐到了一旁,望着满地的狼籍发呆,就在他不远处,有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型树木居然被连根拔起,而那蛇的脑袋也是碎的成了渣渣。

  刚刚卫清竹爬上来之后,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周边,只顾着哭去了,这会也是发现了那蛇尸体惨不忍睹,于是好奇道:“达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达摸着脑袋,皱眉回忆着:“我也不知道,我被蛇卷上来之后,那家伙本来是要咬我来着……”

  他只记得一道白光从自己的胸前爆发出来,之后的事可是一点都没印象了,而醒来就是这幅情景。

  “哈哈,算了,你没事我就放心啦!”卫清竹虽然也觉得奇怪,不过却没想那么多,她大笑着,“总算是没事,可你胸口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是这蛇的?”张达上下摸了摸自己,一点伤口都没有,而那蛇头附近倒满是飞溅的血滴,这么解释倒也说得通。

  “对了,小狐狸呢?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就是为了那个小家伙么?”张达猛地想起那可爱的栗色小狐狸,急忙问道。

  “哦哦,我把它放在谷底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卫清竹说道。

  “走,去看看!”张达说完,便站起来往山崖下爬去,卫清竹亦紧跟其后。

  山谷底部,小狐狸正安静的趴伏在角落里,气息十分的微弱,显然,刚刚被蛇卷住,它是受伤不轻。张达小心翼翼的捧起这条小生命,疼惜的看着。

  “达哥哥,我们要怎么办?”卫清竹伸手轻轻的摸着它,小声问道。

  “它这么小,这里又有妖兽出没,如果就这么放弃它任其自生自灭,只怕今天咱们就白忙活啦!”张达说道,“我想把它带回去养着,等它长大一些了再放归自然你说好不好?”

  “嗯嗯,好!”卫清竹猛点头,而此刻她看这小狐狸的眼睛已经焕发了母性的光彩,显然她也是被这小狐狸的可爱可怜给征服了。

  回到芦雪苑,张达和卫清竹便替小狐狸洗了澡,还给它准备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小窝,又各自剩下一口饭菜给它吃。然而小狐狸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气息也始终很是微弱,看起来似乎命不久矣,这让两个孩子都十分难过。

  卫清竹几乎认为它活不过这几天了,只是张达却固执的认为,它一定能活下来,还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拾儿。

  张达和卫清竹日夜照顾着它,并且轮流练功,当一个人练功时,另一个人就照顾拾儿,而夜晚则是张达始终抱着拾儿睡觉。

  就这么,三天的时间过去了,第三天的早晨,当第一缕阳光冲破黑暗的阻碍洒落大地的时候,张达睁开眼,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自己的怀抱。

  “吓,拾儿呢?”张达大惊失色,一骨碌坐起来,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四处寻找,屋门敞开着,黎明的房内,光线还有些昏暗,可是张达却能看得清楚,屋子里没有拾儿的身影。

  他急速的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就看到外面的石桌上,端坐着一个小小的可爱身影——拾儿。

  “拾儿!”张达开口唤道,这段时间他只要是抱着拾儿,就一直这样呼唤它。

  “汪呜!”拾儿转身看了张达一眼,而后便开口鸣叫了一声,那稚嫩的声音让张达的心情顿时就明朗起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孩子可一直都未拾儿的生死担忧着,现在总算是好了。

  拾儿灵活的跳下桌子,三两下扑到张达的怀里,栗色的柔软的小脑袋向他怀里不住的拱着,它是把张达当成了妈妈。

  张达抱着它,开心的咧开嘴笑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活不下来,现在总算是放心啦!”

  ……

  关于那条妖蛇,张达心里一直都觉得奇怪,当日他究竟是怎么从强悍的妖蛇口中逃出生天的,而那妖蛇又是谁杀死的,可是没人给他答案,就像是没人知道拾儿究竟从哪里来一样。

  日子缓缓的流逝着,拾儿的到来不过是张达生活中的一朵小小浪花,他很快的就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修炼上,毕竟这才是正经事。

  白天,张达就加紧时间锻炼体质,练习基本功和实践截拳九式,而夜间他也没歇着,基本上每个夜晚都在与老伯和老婆婆会面。

  那深谷中,白色的两团身影正交替缠斗着,他们之间交手的要义已经比最初的时候又深奥了数倍,而张达对此的领悟也是提升了几个档次,现在对于截拳九式他已经能够比较自如的运用防御要义。

  “呼,太好了,有了截拳九式,下次面对张扬,哪怕我打不过他,至少也能够不让他欺负我。”张达望着那两团白雾状的模糊身影,心中兴奋的想道。

  夏季很快过去,秋季也在飞速的逃窜着,似乎冬天是一匹饿狼,即将把它们吞噬掉一样。

  秋末的那一天,张达从梦中惊醒,准确的说,是惊喜而醒来,因为在这一天,他居然进阶了。

  “九阶!”张达在床上又蹦又跳,忘形的喊道,“张扬,我们的距离可是越来越近了!”

  “汪呜!”拾儿在床角惊醒,它用小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不解的看着张达,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疯狂。

  “哈哈,拾儿,我进阶啦!”张达弯腰抓起拾儿,包在怀里亲了又亲,“我进阶啦,下次再碰到那条蛇,我也能保护你们啦!”

  “汪呜!”拾儿用毛茸茸的栗色的脑袋蹭着张达,极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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