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消息没?”
雄伟而又沧桑的复古城堡大厅中,一如既往的昏暗,在经年老酒醉人的醇香中,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刚走进了大厅的老管家微微躬了躬身,低声说道:“还没有小小姐的消息,不过根据下面的分析,废墟那边出现了一些异常,我们有一艘搜寻舰失去了联系,老奴联系上了附近星系的另外一艘搜寻船,已经过去查看了。”
良久的沉默,即便是已经习惯了城堡中的一切,老管家却觉得鼻间的老人气息愈发浓重了。
什么是老人气息,老管家无法清楚地定义。
就像是黄昏的阳光下,一只躺在树下随时都可能死去的老狗发出的气息。
当然,这样的气息,也只有同样年迈的管家才能感觉到。
其他任何人,包括老人的子女亲人,在这里,对老人敬畏的他们只能感觉到不安,或者还有恐惧。
任何人都无法忽略这个老人的存在,哪怕他已经卸下了帝国的军部重担接近了百年。
所有人都相信,闻名摩云星系的洛可王,哪怕他咳嗽一声,都足以引发整个星系的震动。
“另外一件事情呢?”
半晌,老人又问了一句。
老管家的身躯深深地埋了下去,低声说道:“老奴无能,用尽了一尽手段都查不出,到底是谁想对小小姐不利。”
“一群废物……”
在老人的怒喝声中,一盏青白相间的瓷杯“呛啷”摔碎在了地上。
老管家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战战兢兢跪了下去,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再出。
没人知道这个垂垂老人经常在想什么,就像没人能够理解老人的孤单、乖戾一样。
但只要了解老人的人都清楚,这一盏青白瓷杯有多珍贵。
奔腾不自息的历史长河淹没了太多太多的事物,包括很多古老的技艺。
这一盏被命名为“浓青小白”的瓷杯,制造技艺虽然在智脑庞大的资料库中包存了下来,但没人能够做到前人那样的完美无暇。
智脑或许可以。在它人类无法比拟的精准工业基础上,一定可以制作出分毫不差的完美瓷器。
然而在大多数人眼中,这种可以批量复制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一些喜好收藏的人。他们都固执地认为,只有原始手工制造技艺造就的“浓青小白”,才是最好的。
这一盏“浓青小白”原本有一套,当年在一次巨大的变故中几乎全部损毁了,现在只剩下了这一盏瓷杯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套“浓青小白”是老人已故的亡妻送给他的,对老人而言,它的珍贵之处可想而知。
“老奴无能,线索全部指向了皇室,大人您曾有过命令,我们洛可家族不能和皇室有任何纠葛,所以老奴无从下手……”
听到老人粗重的喘息声,老管家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洛可家族是不能和皇室有任何纠葛,可这并不意味着有些人可以对我的掌上灿星下手。给我查,一查到底,我要清楚地知道,是谁在后面搞鬼。”
“一群混帐东西,想要登上帝位,竟然把爪子伸到洛可家族来了。”
“三番四次的挑战我的耐性,很好,我就让你们看看,快要死的老狗会不会咬人!
老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就像是闷雷一样在城堡深处响起。
每一个听到的人。无论是城堡其它地方的人,又或者排在城堡外等候的人,一个比一个紧张,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样?奴叔。父亲大人他不要紧吧?”
当老管家佝偻着腰慢慢走出来时,守护在城堡外的一群人登时拥了上去,为首一个剑眉朗目的中年人紧张地问道。
“大人很生气,你们先前也听到了,而且大人还将浓青小白瓷杯也给摔了……”
老管家头也不抬地说道,听到他后半句话。那些老人的子女等亲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我要去趟帝都了……”
为首的中年人忧心仲仲地说着,闪烁不定的目光盯着老管家。
“大少爷,你不用担心,老奴会陪你去一趟帝都。洛可家族太久没有在帝都出现过了,有些人未必会理会你。”
老管家自然清楚自家大少爷在想什么,心中叹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站道。
一听他这么说,那个中年人神情明显一松,随即朝老管家抚胸行了一记古记,急匆匆下去安排了。
他这一走,其他人登时应声而散。
不过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失礼,尽皆抚胸朝老管家行礼后,这才转身离开了。
在这座古老的城堡中,在庞大的洛可家族里,没人敢小瞧这个自称“老奴”的老管家。
就洛可王自己都说过,他这一生如果不是有老管家在身边,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根本不可能让洛可家族名场摩云星系。
老管家无名无姓,一生也未曾婚娶过,他的一颗心全部放在了洛可家族放在了洛可王身上。
正因为如此,他在洛可家族完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大人一手缔造的洛可家族,难道真的就后继无人了吗?”
看着那些人惶惶地离开,几乎就是作鸟兽散,老管家长长叹了一声。
他那充满厌恶的目光移向了天穹,一双浑浊的眼睛登时露出精光。
“司神座主星大亮,星云染红,看来帝都必起祸乱,某些人注定要流血了……”
…………
…………
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踪,竟然让帝国稳定了数千年的内政将起祸乱,事实上爱丽丝此时也无暇考虑这些。
如果有熟悉她的人此时看到爱丽丝,估计也认不出这个筋疲力尽满面憔悴的女人,就是帝国上层贵族圈中被人津津乐道的“蔷薇骑士”。
双眼无神,在长久的愤怒谩骂和嘶喊过后,声音都完全变了调的爱丽丝,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整个人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无助地半躺在“拷椅”上,爱丽丝瞪大无神地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直到一声尖锐的嘶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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