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内,雨水疯狂地倾泻而下,一遍遍冲刷着地面。
而此时,绚音则是靠着墙壁,战战兢兢地在室内行走着。她离开了餐厅,走到了外面的长廊上。
而隔着一堵墙壁,就是那一具具棺材的停放地。
此刻,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就是那风雨雷电之声。
靠着墙壁,是为了避免从背后出现什么……东西……
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然而,当她穿过一个拐角处,即将要转入另一个走廊的时候,忽然,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良久后……
夏侯焦岩,带着一群仆从们,回到了原本的餐厅内。
然而,绚音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怎么回事?”夏侯焦岩立即对三十四和三十六说:“快去找她!”
“是!”
“等等……”夏侯焦岩一挥手:“所有人都去!如果在义庄内找不到,带好伞出去找!无论如何,必须要找到她!无论如何!”
这时候,绚音被拉入了义庄内她被安置好的房间中。
随后,她看清楚了对方。
“是……你!”
那个黑色兜帽男子±,.。
不……此刻的他,身上也是同样穿着一身红衣。
“我警告过你的。”一身红衣的男子冷冷地对绚音说:“而你无视我的话。”
接着,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随后就将她整个人高高提起!
“不……放……放开我……”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
“夏侯小姐。你在不在?”
男子放开了手。随后说道:“告诉她你没事。说一个多余的字,我立即杀了你。”
他的手依旧死死掐着,对他而言,要杀死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你不会杀我吗?”
“不会。”
不知道怎么的,绚音却是相信了他的话。随后,她对着外面说道:“三十四,我在房间里面。”
“夏侯小姐。你没事吧?”
“没有……就是,吃不下饭。”
“你没事就好了。那我把饭菜端到你的房间来吧。”
“不用了……我,我吃不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三十四,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说:“你是夏侯家的人吧?”
“是。”
“我也是夏侯家的人。”
“所以呢?”
红衣男子冷冷凝视绚音,说:“区区一个低贱的分家血脉,一度脱离了家族,如今还有廉耻想回归家族吗?”
“低贱?你什么意思?”
接着,红衣男子一把揪住绚音的衣领,冷冷说道:“尤其是你……夏侯青莲的孙女。这个身份,最是让我憎恶。”
不过。接下来,他却是话锋一转。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但你选择留下来。事到如今,你纵然想走,亦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什么意思?”
“我要得到更多的‘地图’。明天的日蚀,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多年。”
“又是地图吗?地图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协助我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红衣男子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将嘴凑到了她的耳畔,轻轻说道:“你不想,被厉鬼追杀吧?”
这一刻,她的心头狂跳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被什么东西缠身了。”
“我……不是……”
“协助我,得到足以通往‘望乡台’的地图。我需要得到那份地图。只要你协助我做到这一切,你就不会再被任何东西所追踪了。”
绚音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望乡台?那是什么东西?完全没有听说过?
“现在最重要的,那具棺材,一定要完好无损地送入宗墓中。绝对,不能够有半分差池。”
又是那具棺材?
“一切顺利的话……明日的我,就能够成为真正的‘王’。”
绚音的身体瘫软了下去。
“还有……你暂时可以放心。‘他’暂时不会来找你了。”
绚音最终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我……我协助你。但是你必须遵守诺言!”
“我言出必践。”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绚音忽然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夜王。夏侯夜王。”
夏侯夜王?
这如此诡异的名字,却是让绚音感觉很怪异。
“在这个家族,别相信任何人。记住……任何人。”
当绚音将视线再度集中到夜王的身上时,却是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别相信任何人……
那是否也包括你自己呢?
绚音如此想到。
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
雨依旧没有停息。
但是,壬水义庄,却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夏侯焦岩,带着绚音和一群仆从,齐齐撑着伞,在义庄门口迎接。
一大群红衣人,抬着一个轿子,从山上走下来。
真正的八抬大轿!
纵然是在这样的风雨中,抬着轿子的人依旧四平八稳!
不久后,轿子就被放了下来。随后,轿帘被掀开,里面露出了一张脸来。
正是……夏侯泰蓝!
“恭迎泰蓝小姐!”
以焦岩为首的一群人,都纷纷鞠躬致意。
夏侯焦岩,只是分家之人,而夏侯泰蓝是真正的宗家大小姐。虽然都是姓夏侯,地位却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红衣女子立即打了把伞,为她遮风挡雨。
“焦岩……好像……是有两年没见了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夏侯焦岩抬起头,右手则是按在心脏上,说道:“为宗家看守壬水义庄,是应尽职责。”
“今日虽然气候恶劣,但是,已经不能再拖了。我加带了一倍人手,务必要在今日,将那具棺材,带入宗墓。”
“那是自然的。”
风,越来越大,犹如镰刀一般刮在人的脸上,感觉到生疼。
这时候,夏侯泰蓝的视线,集中在焦岩身后的绚音身上。
“你……还是没有走吗?”
“我……”
“算了。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接下来是什么结果,也由你自己一力承担。”
随后她就看向了夏侯焦岩。
“夜王……没有来吗?”焦岩问道。
“他没有来。想来,是认为有你我二人负责押送,已经万无一失。他现在,正在筹备明日的‘婚礼’。”
婚礼?
绚音终于明白到……为何这里的人,都身着红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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