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永明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中**队的主攻方向就是发卡山侧后的反斜面阵地,虽然其他两处的攻击也很猛烈,但黎永明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在中**队发起全面进攻后,黎永明并没有离开反斜面阵地,而是将此当做自己的临时指挥所,在指挥协调整个发卡山的防御作战的同时,亲自指挥反斜面工事内的守军进行战斗!
黎永明不愧是越军中层军官中的佼佼者,反斜面工事内的越军在他的指挥下打得很有章法,各型装备的运用,炮火的配合以及人员的调配都显得非常老道,正是在他的指挥下,不到十余分钟,就再次将猛扑上来的中国人给压了下去,不过得到**的黎永明并没有就此停歇下来,而是来到火力点后方的营指挥所内,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指挥着另外两处的战斗,就在这时一位越军连长焦急的跑到黎永明面前:
“团长,又有两挺重机枪被打坏了.......”
听了这位连长的话,黎永明用凌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命令已经重复多少遍了?打坏了就再换一挺!重机枪用光了,就用轻机枪!”
黎永明话音刚落,这位越军连长赶紧打了个立正,口中那个“是”字刚刚说出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还在嘴里成型的时候,工事内突然产生一阵剧烈的晃动,而黎永明面前的越军连长就好像被一双勇猛而又无情的大手拼力推动了一般,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黎永明扑来,黎永明躲闪不及,连人带凳子被这位越军连长整个压倒身下,不止是这位越军营长,排在桌子上的地图、水杯、电话机和无线电台都被这股怪力一扫而空。∮頂∮点∮小∮说,x.推到地面上发出“乒乒乓乓”的落地碰撞声,就连指挥所天花板上的灯泡也好似被人用手捏碎了一样,“啪嚓”一声过后,整个指挥所陷入一片黑暗!
被压倒在地的黎永明脑袋也“嗡~~”的一下,意识也随即停顿了片刻,不过当他摇晃着头逐渐清醒过后。耳边便传来一声沉闷的惨痛声,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压在他身上的那位越军连长,此时更是用手扶着自己的腰,脸色痛苦的闷声叫道:
“我的腰!”
可照比这声沉闷惨痛声音更大的是,前沿工事内那一阵阵嘶声裂肺的惨叫,以及越军士兵一声声无助的呼救,听到这些黎永明顾不上那位为腰挣扎的越军连长,更顾不上好似被盗匪洗劫一般的指挥所,而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前沿工事,刚到门口只向里面看了一眼,黎永明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只见一号和二号火力点的越军,或是整个正面被烧焦,蹲在那里发出阵阵已不是人声的惨叫;或是半卧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着,但每一声咳嗽都会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或是整个躺在那里,抚摸着自己新生成的伤口无助的哀嚎。
可更多的是工事前那些或是烧焦。以及七孔流血的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冰冷尸体,再加上损坏的武器装备和外面透进来那越发惨白的光线。整个场景就如同末日到来的炼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黎永明为这样的末日场景愣神之际,负责反斜面工事防守的那名越军营长,拖着他被烧伤的手臂,带着哭腔来到黎永明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请求道:
“团长!快叫预备队吧!再这样下去。整个反斜面工事就算拼光了也挡不住呀!”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按团长的意思,将中**队压了下去!”听着黎永明的问话,这位越军营长不敢怠慢,用那只尚好的手摸了两把脸上的泪水叙述道:“可是没过多久,有个中**人从隐蔽的弹坑中抄着一款新式火箭筒。
向一号和二号火力点打了一枚火箭弹,看着他没打准,我们也没当回事儿,可是当那枚火箭弹在距离工事前沿30米左右爆炸后,突然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后来......后来......后来就这样了!”
“新式火箭筒?”听着越军营长的话,黎永明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他的脑海中逐渐回想起阮重明那番关于中**队装备了一款威力强大的便携式火箭筒的那番话后,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就在这时阵地外响起中**队冲锋的响亮口号,这让黎永明根本来不及思考更多,赶紧来到工事火力点,举起望远镜,透过射击孔发现中**队已经再次向前跃进了将近50米,这时的黎永明已经将阮重明的话,和那本说明书上的事情全部记起来。
见到突前的中国战士全部背着新式便携式火箭筒,黎永明的脸色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于是赶紧转过头朝着工事内其他火力点大声叫道:
“决不能让中**队靠近前沿300米,想要活命就拼命打!”说完黎永明起身,额头上的青筋更是随之暴起,对着那位哭嚎不已的越军营长下着死命令:
“把能动的人全部用上,决死也要把中**队拦到300米之外,不然的话,我第一个枪毙你!”
说完,黎永明抓起地上的一台无线电通话机高声叫道:“我是黎永明,命令工事内的预备队全部向反斜面工事集结,准备发起反突击!”接着黎永明调整了下无线电频率,然后继续大声呼叫:
“师部,师部,我是发卡山黎永明,我请求所有火炮向我阵地前沿300米左右实施火力覆盖射击,重复一遍........”
在黎永明的协调调动下,越军发卡山反斜面阵地再次如同一头觉醒的巨兽一般,恢复了它噬血的本性,各火力点喷吐的火舌,更是异常凶猛.........
而与此同时,在位于**侦察营的指挥所内。吴天明举着望远镜看着谷泽林利用便携式单兵火箭筒发射温压弹,在巨大的火球的遮盖和掩护下,率领主攻排再次向前跃进将近五十米的全过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
“嘿!这个谷泽林鬼点子还真不少,是个打硬仗的好材料!”说完吴天明转过头,冲着营部内的通讯兵急速的命令道:
“命令营属迫击炮。无坐力火炮,全力支援,有多少炮弹,给打老子打出去多少,一连、二连、三连,全部投入进攻,务必减轻主攻排的压力!”
“是!”通信兵向吴天明打了个立正,便利用无线电将吴天明的命令传达到各部队,而吴天明则抓起身旁的负责与指挥司令部联络的专用电台:
“接11号首长......11号首长。我是303,我预计越军即将对我再次进行炮火反准备,我请求炮群给与我全力支援!”
无线电的另一头的徐源听了吴天明的请求,又看了看地图,知道吴天明这个主攻方向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然不会贸然把电话打到他这里请求炮火支援,正因为如此,徐源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没问题。我会调动三个炮群,全力支援你!”
得到徐源的答复。吴天明消除了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于是他再次举起望远镜,望着硝烟弥补的发卡山,嘴角上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嘴唇轻动喃喃的说了一句:
“这个红旗一定是我们**侦察营插上去的.......”
攻防双方的指挥官的命令几乎是同时下达,双方炮火的来袭也几乎是同时。只见双方的炮弹在空中相互交织,由于炮弹密度太大,不时有相向的炮弹碰撞在一起,形成剧烈的漫天烟花,不过中越双方的士兵根本没心思理会这副壮观而又奇特的战争景观。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攻防战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到了。
而作为已经距离越军阵地前沿不足400米的谷泽林,更是知道胜利或失败就在这不足100米的距离,于是他不顾身上多处负伤,甚至连基本的爆炸都顾不上用,身先士卒,顶着猛烈的炮火和乱飞的流弹,
带领主攻排快速向前越军,当遇到越军火力太猛时,不惜再次使用火球掩护战术,又再次发射两枚便携式单兵火箭筒,虽然并没有将越军火力点彻底打哑,但短暂的停滞还是给了谷泽林足够的向前推进的时间!
谷泽林这边决死进攻,而黎永明则在工事内拼死防守,不过随着那两枚火箭弹在阵地前25米处相继爆炸,对工事内的越军造成很大的伤亡,甚至一个火力点的越军就此被扫平一空。
如果不是黎永明身先士卒亲自上阵,如果不是预备队及时赶到,整个越军防线就有可能就此崩塌,可即便如此黎永明依然没能挡住中**队的前进脚步,而随着中**队逐渐逼近的身影,黎永明眼前仿佛看到了死神在一步步向他走来.......
370米.....360米......
每一寸的前进都流淌着滴滴鲜血.......
350米.....340米......
推进的脚步在这一刻从未停歇.......
330米.....320米......
凝结着汗水和血水的荣誉,将在此刻化作胜利的象征........
当谷泽林及主攻排其他战士打开便携式单兵火箭筒保险,扣动扳机向越军发卡山主阵地发射温压战斗部火箭弹的那一刻,工事内的黎永明则变得异常冷静,他抓起身边的无线电通话机,用平日里少有的温和语气向团指挥部内接听的参谋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死了,阵地的指挥权交给阮重明,他不是叛徒.........”
轰~~~轰~~~~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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