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赤练仙子从岳缘的口中得知了眼前师妹的状态后，她便不再去追究更多的原因，她知道这一刻师妹二人之间已经远远不是普通的恩怨可以形容的了。
虽然是四目以对，但莫名的赤练仙子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有更多的目光。
她在戒备眼前人的同时，却也对身后和张君宝围困岳缘的郭襄有着注意。
之前的那句话，不管是真是假，都在赤练仙子的心中埋下了一道引子。
“师姐！”
小龙女的语气再变，恢复了以往小龙女时期的清冷口吻，劝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没有必要挡在他的面前。”
“……”
然而，赤练仙子给出的答案却是摇了摇头，不避不让，反而是反劝道：“师妹，告诉我是谁让你变成了这样，是那‘白素贞’吗？如果是受到欺骗，我可以来帮你。”
在李莫愁的眼中，自己的师妹性子清冷，可从某方面来说，反倒是因为天真纯洁的缘故显得有些愚笨，从而容易受到欺骗。
师姐妹两人行走世间这么多年来，单论江湖经验小龙女几乎没有什么涨进。
所以，小龙女很容易被影响被欺骗。
“呵！”
一声轻笑，小龙女只是轻轻垂眸，说道：“师姐，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
做了什么？
赤练仙子听到这话只是面色有点奇怪，道公子岳缘对你所作的可是只有救命之恩！哪怕最后因为杨过的事情，那也是杨过的长辈郭靖夫妇等人一起的合计。
思来想去，李莫愁也没想到岳缘有哪里对不起小龙女。
就在赤练仙子想要开口反问的时候，却见小龙女的语气再度变化，却是换了一副口吻，用一种稍显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好了，你的话太多了。”
“往生渡的失败，我们就已经知道眼前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说你行走江湖有着一个名震天下的外号，人称赤练仙子。”
“恰巧，我曾经行走江湖，也被人称赤练。”
“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晚辈成色如何！”
言罢，小龙女白衣飘飞中，率先出手了。
翻掌间，素手轻扬。
细腻如玉的肌肤在眨眼间化作粉红，空气中于这一刻弥漫起毒雾来，运转的功力更是一瞬间被转换了功体。原本出自古墓派的功体在出招的瞬间已然转换，带上了致命之毒。
身姿摇曳，尽显妩媚妖娆。
“！！！”
亲眼见到自己师妹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施展出另外一套武功，赤练仙子来不及诧异自己师妹气质的变化。比起这个，她更震惊对方施展出来的武功。
是五毒？
不！
不对！
是相似，却又不同。
好似一种粗浅而狂暴的用毒使用方式。
在这一刻，李莫愁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五毒教那禁地里潜藏了上千年的老女人，那些怪物变态。
可比起用毒，她赤练仙子自然不惧。
面对对方的一掌，赤练仙子反手间便直接迎了上去。
不同对方的血色手掌，赤练仙子的右手反而是白的吓人。
以毒对毒，以掌对掌，以力对力。
砰！
两掌交接。
一股旋风拔地而起，冲上数百米的高空，击破了半边阴霾。
空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除此之外还不断发出滋滋之音，就好似有着无数的毒虫在撕咬，在吞噬，脚下的摘星楼更是在这一刻颤动摇摆了一下。
脸色微微一白，赤练仙子只觉得自己喉咙微微一痒，一股带有甜味的血腥气就要窜了上来。随后李莫愁便一咬嘴唇，直接将这股血腥气给生生的压了回去。
一掌之下，她受伤了。
好生诡异！
赤练仙子神情凝重，她刚刚一掌对决中似乎对自己出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功力叠加，是一对二。
她被两人合击了。
意外之下，顿时肺腑受创。
“嗯？”
小龙女眼眸带笑，开口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赞道：“不差。”
“我欣赏你。”
“但你更不应该执迷不悟。”
面对小龙女的话语，赤练仙子根本没有理会。反而是嘴唇一抿，回了一句诛心之语，手上招式变幻，竟然是回击了过去：“那我就要捉妖咯！”
化掌为拳，正是出自古墓的美女拳法。
李莫愁没有选择其他的招式，反而是用了这一套拳法。
拳在变化。
身姿摇摆中，步伐错身而进。
凭借自身的境界，赤练仙子打出了美女拳法出世后最为巅峰的一式。
连小龙女都一时间措手不及。
人是仙子。
拳是美女之拳。
步步紧逼间，拳头如羚羊挂角一般闯破了对方的防卫圈。
拳在眉头，拳在腰间，拳在胸口。
哪怕是小龙女本身也知道美女拳法所有的招式，可在这一刻，却仍然破无可破。毕竟招式可挡，但拳意却被赤练仙子施展到了一个极致。
因为李莫愁自出世以来，便是以仙子之称行走江湖。
行侠也罢，为恶也好。
即使满身鲜血，是谓江湖中杀人如麻的魔头，但在她的身上自始至终仍然背负着仙子一称。
不是妖女，亦不是魔女。
而是仙子。
这正是对她外貌的最佳评价。
她的颜如同她对情的态度一样。
这一拳，乃是赤练仙子对自己的自信。
不管对方是谁，是白素贞还是其他人，又或者什么诡异的六大魔渡，这拳头便是她赤练仙子的态度。
娇弱的拳头看似无力的突破了小龙女的防守，如同情人撒娇一样的落在了身前。
小拳拳捶你胸口。
拳头落在心头，绝天之颜色的拳意登时冲破了气劲防御，竟是透体而过。
“……哼！”
“退下！”
小龙女面带难以置信之色强行运转叠加的功力生生震退李莫愁，但透体的美女拳意却也给她带来了影响，一声闷哼嘴角现红。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高耸的胸口，小龙女又看了一眼李莫愁，眼中尽是羞怒。
前方。
被震退的赤练仙子旋转间以巧劲泄去那劲力，道袍飞扬中，身形站定，微微颔首，左手负背，右手握拳，鬓角两侧与额角那两缕垂下的秀发随风而舞，彰显赤练仙子风采。
尽是一派道家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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