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斗在一连三个问题下停了下来。
三个问题,三个名字。
让白眉鹰王与青翼蝠王二人呆在了原地。不说前面两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但第三个名字,明教上下谁不知晓?
岳缘,正是他们现任教主。
这个女童一般的存在,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想要做什么,想要知道什么?
呆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出声,认真道:“前面两者我等不清楚,但岳缘……正是圣教教主。”
一旁。
韦一笑被白眉鹰王的话语弄的一愣,诧异的眼神瞥了一眼面色严肃的殷天正后,便将心中的疑惑埋在了深处,并没有提出来。因为前两者的名字,他们高层是听说过的。
从杨过后人杨逍的嘴中听闻过。
也许……他们更是见过。
不觉间,韦一笑的脑海里再度浮现起那天让他最为惧怕无助的场景,整个人如同一只无头的鸟儿一样被一介白衣女子掌控在方寸间挣脱不得。那对于轻功非常的青翼蝠王来说,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
教主?!
小女童闻言纤巧细眉不由一抬,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欣喜。
果然。
果然认识!
自己这次出山一行,值得。
目光盈盈,小女童的目光一一扫过自己身旁的那些五毒教弟子,最后视线在天蛛使的身上停留了半晌后,这才说道:“你们认识岳缘,那么这一次的争斗倒是不必了。”
“既然是明教身为主人盛邀,那么我等作为客人自无不可。”
说完,小女童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天蛛使,见到的还是她戒备的神情,她只好在心底微微感叹了一声。
一头雾水。
天蛛使现在可谓是满心的疑惑,这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原本的掌控。当然,在天蛛使内心里,她却是十分清楚自己恐怕就一直没有掌控过这事情的发展。
计划。
出山。
行动。
一切的一切,极有可能是玉蟾使借由自己的手推行而已。
甚至,在天蛛使的内心里还有一段最为可怖的揣测,那便是恐怕教主的行为表现也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也许,真正清楚五仙教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那个一直在后山禁地闭关的老祖了。
老祖,她天蛛使一介晚辈自是没有亲眼见过的。
整个五仙教上下能有资格的只有两人,一者是教主,一者是……视线停在玉蟾使的身上,天蛛使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名为心悸的感觉。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教主是老祖的徒弟传人,但玉蟾使……至少在以前的印象中,她不过是普通弟子的后人,乃是一个天资卓越的小辈。受到老祖的疼爱,乃是见到了她的资质,是她的福气。
这一切都是在今天之前的想法,但在眼下,原本的印象已经彻底的被推翻。
白眉鹰王殷天正没有说完的话,加上她天蛛使自己的推测,几乎已经确定了这女童的另外一个身份——蛊毒圣童。
很多年来就存在五仙教内部的传说,却一直没有成功的秘法,更多的是用来作为惩戒背叛弟子的最为残酷的刑罚。
可今天……
天蛛使见到了成功的例子。
谁知道这玉蟾使女童外表下面的真实身份?
回想开来,天蛛使骇异的发现,这玉蟾使在她的印象中颠覆了过后,便是一个极端的陌生人。翻遍脑海中记忆,她可从未听说五仙教内部这些年来公开有动用过万蛊血池来制作蛊毒圣童。
要知道活人进入万蛊血池万毒噬体,那是在五仙教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最为恐怖的惩罚。
想要活着出来?
百年来,从未听说过。
可玉蟾使的身手与动作,与实际年龄实在是相差过大,让天蛛使不得不去猜测一个在五仙教里也是缥缈的传说。
她的身份,也许只有老祖才知道。
原本五毒教与明教的交锋是因为言语而起,眼下却是再度以言语终结。
在一众明教弟子战战兢兢的防备下,五毒教一众人以客人的身份前去拜山了。
与此同时。
苗疆。
五仙教。
后山,禁地。
撕裂,凄厉的声音在回荡。
一时间,整个围在禁地四周的五仙教弟子都表现的战战兢兢,哪怕是身为教主的蓝彩蝶亦是听着这凄厉的嘶吼,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痒。所有人都知道,这动静代表着呆在禁地的老祖再度发狂了。
最后,身为教主的蓝彩蝶只能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退了出去,不得接近禁地。
“啊!!!”
“啊!!”
“啊!”
皮鞭乱飞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嘶吼着发狂,手上皮鞭飞舞,掀起无边的劲风,更是卷起四周的小树连根拔起,朝外面丢了出去。随着她的动作,那原本阴冷处照进来了阳光,温和的日光照在了女子的身上。
紧接着,女子随手一扬,直接拽下了身上的衣袍,赤身**的站在了太阳下面。
阳光就这么毫无遮掩的照在皮肤上。
原本温暖的日光对女子来说,却变成了最大的毒药。
滋滋声中,女子周身竟然冒起了白色烟气,就好像受到了火烧火燎一样。
不一会儿,女子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红彤彤一片,好似刚出锅的虾一般模样。
“我要出去!”
“放我出去!”
“师傅,求求你,放徒儿出去!”
只不过在阳光下照耀了一会儿,女子便已经承受不住,整个人再度缩进了阴影中,唯有那凄厉的求饶声在回荡。
早就离开禁地周围的五仙教教众谁也不知道这除去教主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而入的禁地并不是真正的禁地,而是一处牢笼。
一处关押人的牢笼。
“师傅!”
“徒儿当初不该偷盗的。”
“徒儿后悔了。”
外人不知道这座后山乃是禁地,是囚禁她的禁地,更不知道真正囚禁她的是那份当初一念之差从师傅手上偷来的武功。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她受到了惩罚。
被打断了一条腿。
但意外的是并没有被废武功。
原本她认为这是师傅的好心,直到……当她修炼这份秘籍,以毒练功,修的越深,功力越高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惩罚才真正的到来,她的肌肤就越敏感细腻。
而到现在……
她已经到了不能照耀阳光,甚至不能穿衣,只能轻微裹着衣袍的地步。
严重的时候,别说人的触碰,连清风吹过都会有着影响。
敏感,无法言喻的敏感,让她到了发疯的地步。
这种状态下,别说出山了,她只能如同一只老鼠一样在黑暗中躲躲藏藏。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师傅在做一个实验,以师徒二人。
又是风!
又是阳光!
那遍布全全身,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触觉,终于让她发疯下,再度吼出了心中对自己师傅的愤恨。
“陆无双!”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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