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自己

  阿斯兰狠狠的被摔在墙上。

  “你这家伙,竟然……!”

  伊扎克。玫尔那张端正的脸气得扭曲,他揪着阿斯兰的胸口。

  “第二次了,阿斯兰!为了对面的那个家伙,你违抗了两次军令!”

  “多亏你的无视命令,这下子脸丢大啰。”

  靠在更衣室墙上的堤亚哥.艾斯曼也半挖苦的说道。阿斯兰一句话也没回,只是别过视线。

  就在伊扎克想更进一步质问时,门打开了。尼高尔。阿玛尔走进来,一见这副景象便出声制止。

  “你们在什么!请住手,别在这种地方!”

  “哟,尼高尔,你回来了啊。诺,阿斯兰违抗军令咯!”

  “怎么会……”

  拥有着一头墨绿色头发的尼高尔有些惊讶地看着阿斯兰。

  (尼高尔是尼尔的哥哥,也隶属于红衣小队,之前由于外出执行任务而暂时离队)

  “伊扎克,即便是这样,也先别……”

  没等尼高尔说完,伊扎克吼道

  “我们是四架一起上耶!竟然还不解决!这种屈辱……!”

  “那你在这里责怪他也于事无补吧?”

  尽管外表温和,尼高尔对伊扎克的愤怒却不为所动。看来文静乖巧的他出人意料地稳重自持,在拙于应对的阿斯兰和伊扎克等人之间,扮着调停的角色。

  伊扎克又瞪了阿斯兰一眼,这才甩开他离开了更衣室。堤亚哥也跟着出去。

  等到房里只剩他们,尼高尔才迟疑地看着阿斯兰。

  “尼高尔,你回来了啊。好好休息去吧!”

  看着眼前的尼高尔,阿斯兰勉强挤出了笑容。

  “该好好休息的应该是你吧,阿斯兰?”

  尼高尔用认真的眼神看着阿斯兰

  “你的脸色很差啊,阿斯兰——这完全不像是平常的你!”

  ……

  “阿斯兰……我觉得那不像你的作风……。可是……”

  阿斯兰别过脸去。

  “……先让我静一下好吗……尼高尔……”

  回避对方脸上担忧的神色,阿斯兰颓然地走出了更衣室。漂浮在走道上,他的神情突然激愤起来,对着墙壁就是狠狠一拳。

  “——基拉……”

  这个曾经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却只差一步就擦身而过的朋友之名。

  他想,若能说服他——他们就能再一次在一起了。他们是同胞,他一直相信,只要跟他讲道理,他一定会懂的……

  想起对克鲁泽承诺过的事情,一股令全身血液为之冰冷的绝望油然而生。

  …………

  穆走下机库时,已经归舰的“强袭”还没有开启闸门。整备士马德克正在对里面喊话。

  “怎么啦?”

  走到旁边一问,只见马德克神情困惑地转过头来。

  “没有……那小子迟迟不肯下来……”

  “哎呀呀。”

  穆已经猜到大概的情形,便径自过去操作外部锁,强制打开了闸门。

  基拉的双手还紧握着操纵杆,整个人僵直在座位上。穆从舱口探进半个身子,靠向他身旁。

  “喂,你在干什么呀,好了!……基拉大英雄!”

  一叫出他的名字,少年的整个身体震了一下。他的喉咙发出一个声音,彷佛这才想起来呼吸似的,急促的喘气。

  忽然间,穆觉得这个少年好可怜。对基拉来说,这几乎是他的初次上阵。新兵多半如此,因为在过份恐惧下而呕吐或**都不算罕见了,能活着回来更是了不起。可是,就因为基拉高人一等的能力,他们竟然几乎忘记这名少年甚至称不上足龄,也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根本就是个突然被丢进实战的门外汉。

  基拉的眼神还空虚的看着前方,穆直视他的双眼。

  “已经结束啰,小兄弟。”

  他将那十根像黏在操纵杆上似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扳开来,然后轻敲基拉的头盔。

  “做得很好……”

  基拉眨了眨眼睛。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这才开始动了起来。穆露出有如父亲般的笑容说。

  “我跟你都没死,战舰也平安无事,这不是很好吗?”

  “啊……”

  直到这一刻,基拉开始剧烈的发抖。穆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心里,这一刻的少年就像他至今看过的每一个普通新兵一样,只是个年幼而容易受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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