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明起身把杨国忠叫进来,自己坐偏一点看报纸,哪怕大卫算是他的朋友,短时间内他都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大卫震惊地听到杨国忠的叙述,非常遗憾地摇头道:“忠,你错了,香港不是一个洗钱的好地方。明不是‘金龙’赌场的股份吗?数额不是巨大的话,可以由他来帮你。如果数额十分巨大的话,我建议你去新加坡,那里才是资金漂白的天堂。东南亚大部分权贵的资金,都是在那漂白的,而且成本极低。”
杨国忠不死心,他有点被孙子明洗脑了,内地才是未来的世界经济发动机,没理由将资金投到一个发达地区,而不投到一个机会满地的地方去。大卫乐得大笑起来,“忠,你是个金融白痴,你的资金只要漂白了,到哪去投资还不是由你决定?资金从新加坡到香港,你办理手续也不过是十五分钟,明白了吗?”
杨国忠恍然大悟,正在看报纸的孙子明狠不得甩自己一耳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还跑到这来丢人现眼。看样子,这段时间要认真学些金融基本知识了。
孙子明扔下报纸,开始加入到交谈中来,认真地向大卫请教这方面的知识。大卫也乐得当这两年轻人的老师,同时他打出去的那个电话,已经开始慢慢发挥作用。
……
警务副处长詹姆士很苦恼,因为刚受到了爱德华司长的训斥。前几天他从律政司司长爱德华那,接受了一个非常棘手的任务——短时间内侦破一起走私大案,以配合中港司法谈判的需要。这不是什么难事,边境上走私的多的是,只要想抓随时都可以抓到些大鱼。问题是上头暗示,要想办法把霍家牵扯进去,因为又有个倒霉孩子让人家逮住了,己方要有筹码和中间人去换回那位女王陛下的子民。
“喂喂”有点心神不定的詹姆士,扭头转向声音来源,埃文正在办公室门口朝他招手,“过来,送你个礼物。”
后面的随从识趣地停下脚步,那位华人是自己长官的大学同学,也是自己长官将这位律政司的职员,推荐给爱德华爵士的。
詹姆士走进埃文的办公室,“什么礼物?赶紧拿过来,我还要回去头疼呢。”
埃文把办公室门关了,示意詹姆士坐在沙发上,一边倒咖啡,一边奇怪地问起昨天的事,“还记得刚晋升为高级警司的任挞荣警官吗?”
“知道,不就是你向雷欧处长和我推荐的吗?哎,你不会得健忘症了吧?”
“把他调到沙田警署,你的烦恼就没有了。”埃文从咖啡壶里倒出杯蓝山咖啡,递给詹姆士古怪地笑了起来。
啊?詹姆士惊愕地看着自己同学,自己都头疼的事,他一个坐办公室的随从有办法?
埃文李也不卖关子,拿出沙田区的地图,解释清楚飞图公司和飞鸿公司的关系,以及其中的种种蹊跷,“我一个不常回家的人,都能从中看出问题,沙田警署的人能看不出来?所以,我向你推荐任挞荣警官晋升为高级警司,现在明白了?”
詹姆士盯着沙田的地图一看,就知道埃文的判断没有错。使用这么偏僻远离内地的码头,肯定是利用大船走私,而且是利用回程船舶走私。
这事肯定与郭家没关系,他们已经不干这行了。不过,是不是他们关系都不大,谁让楼盘是郭家的?詹姆士老早就想动郭家,他们一直与越南船民有来往,现在还阻碍了遣返工作。但还是跟霍家无关啊,上头要为难下霍家,想让他出面去把那倒霉孩子给捞回来。
埃文低声说出他的猜测,“我知道这个吕栋材,而且曾经是他修车行的客人。他五年前还是霍家车行修车厂的老板,手下不过是十五六个工人。短短五年时间,吕栋材摇身一变,成为一家注册资本6亿,工人2000多的建筑公司老板。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别忘了,你那位目标人物的大太太姓吕,而吕栋材正是番禺人,与他们夫妇是一个地方的人。”
明白了,詹姆士一口喝掉醇香的蓝山咖啡,拍了拍同学的肩膀,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埃文,咖啡不错,我先走了。噢,我想起来了,你也是番禺人。”
埃文李举起咖啡杯,会意地笑了笑,大家都是番禺人不假,可平时并没有来往。
詹姆士出了律政司,直接带着随从去了湾仔军器厂街1号香港警察总部。半小时后,总部发出调职命令,尖沙咀警署刚晋升为副署长的任达荣高级警司,与沙田区警署副署长互调,命令当天生效。
尖沙咀调到沙田?任挞荣接到命令后,刚升职的喜悦与兴奋一扫而空,坐在办公桌后发愣。几个原重案组的心腹听到消息后,跑进来都有点愤愤不平,“任sir,这不是明升暗降吗?”
“就是,这帮鬼佬不知怎么想的?那地方让任sir去钓鱼,还是去bbq(烧烤)啊?”
“出去,乐仔带他们出去”
任挞荣将一帮手下轰出办公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发愣,这个命令看似是明升暗降,但在他看来太怪异了。别人不清楚内幕,他自己太清楚了。这次自己能挤掉两个同僚,破格晋升为高级警司,肯定是自己老上司的准女婿在后面使了力。因为警务处一哥和政治部一哥,都与他关系不错,还把詹姆士的儿子捧成了国际大明星。凭那位大才子的能量,自己不至于尖沙咀警署副署长的位子屁股还没坐热,就发配到沙田警署去啊?
想不通的任挞荣还是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立即去沙田区警署报道,刚办好交接手续没几分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荣,我是詹姆士,立即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一头雾水的任挞荣有了点头绪,自己突然破格升职又突然调职,十有**是詹姆士安排的,目的是要调开自己的前任,那位高阳副署长。随即,任挞荣也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詹姆士名为警务副处长,其实是政治部主管,军情六处在香港的分支机构主管。
詹姆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任挞荣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接完电话戴上帽子,立即出门驱车赶往警察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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