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杨国忠让谢克尼亚从睡梦中推醒，刚想把这女孩搂过来再睡个回笼觉，结果让她推开了，“亲爱的，瓦西里在外面等你，看起来好象有点不对。”
杨国忠披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时，让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瓦西里吓了一跳。这小子头发乱蓬蓬的，蓝色眼珠边全是血丝，脸上透着颓废之色。见杨国忠终于出来了，瓦西里声音沙哑道：“伊万，我们合作吧，我让出主导权”
杨国忠现在可不想听这小子的话，笑嘻嘻地把这小子推出门，没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
“瓦西里，你现在先去洗个澡，等清醒了再来和我谈。我们有的是时间，对吗？”
将瓦西里哄出门，杨国忠匆匆忙忙洗漱了番，换上衣服去了隔壁孙子明的套间，只留下谢克尼亚在收拾卫生行李。
隔壁的孙子明刚晨练回来，正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怎么了？是不是那小子让步了？”
杨国忠抢过水杯，自己喝了几大口，擦了下嘴兴奋道：“让出主导权了！”
“很好啊，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咳咳’杨国忠让水呛到了，咳了阵才古怪地问道：“你不给个底线之类的？”
孙子明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笑骂道：“那地方你熟，还是我熟啊？你不作主，还让我个睁眼瞎说了算？”
“行，那我说说我的想法，你看哪里有要完善的没。”
杨国忠的意思是派手下人跟着瓦西里去交易，把收购来的原钻按市价80%估值，以赌场内的美金结算。分配计划是：瓦西里二点五成，监视的看守一成，半成给手下跑腿的人，剩下六成由他孙子明兄弟平分。这样瓦西里拿得最多，即使自己三人分了六成，他也不至于心理不平衡。
孙子明想了想，摇头道：“三哥那份不要给，出了力就拿一份，这样才公平合理。我建议啊，我们一人拿两成，给国家安全局的人再进贡两成。”
“你？要不，我们四人匀出那两成来？”杨国忠想不通，大家是兄弟，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孙子明解释道：“三哥那你就别操心了，他比我们更讲究这个。我们内地的超市都准备分拆了，娟子家的四成准备独立出去，大家互相配合各自发展。树大分杈，儿大分家，与其以后大家不愉快，还不如现在和和气气分开。还有，国家安全局的必须给，这是规避风险的大事！”
杨国忠听孙子明这么解释，也不坚持什么，等他洗完澡，叫上谢克尼亚，三人下楼去餐厅吃早餐。三人刚吃到一半，头发还湿漉漉的瓦西里又找来了。
谢克尼亚帮着叫了份早餐，这个虽然有点心机但还稚嫩的年轻人根本没心思吃，一听完杨国忠低声用俄语说出的安排，激动地冲孙子明嚷起来，“why”，引来餐厅里一片侧目而视。
孙子明是港澳有名的青年才俊，餐厅里绝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种场合只能由他来演出。
‘叮当’一声，孙子明将把精美的银勺子扔在面前的盘子里，沉着脸用地道的伦敦腔英语道：“瓦西里，我的原则是所有的人都要受益，哪怕是最低微的员工。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工作原则，你可以选择退出。”
说完，孙子明不理这激动的年轻人，径直离开了餐厅。杨国忠也起身，但给谢克尼亚扔了个眼色，“瓦西里，我们虽然是朋友，但原则就是原则，这是不容许讨价还价的。”
瓦西里觉得孙子明和伊万疯了，居然要拿出3成五的收益去讨好不必要的人！等他反应过来，追出餐厅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几分钟后，瓦西里坐着电梯追到16楼时，让杨国忠滋润得容光焕发的谢克尼亚等在电梯门口，“瓦西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先谈谈吗？”
瓦西里不愿意跟一个高级交际花谈，虽然她是杨国忠的专用交际花，可谢克尼亚坚持道：“相信我，你如果连我都说服不了，明和伊万不会听你的。”
无奈的瓦西里只好跟着谢克尼亚到紧急通道去，他刚想开口却让这女孩抢过了话头，“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把我当高级交际花伊万的情妇看。可是你们知道吗？我现在的财产超过了三百万美元，而且现在伊万赚的每十美元中，就有我一美元。”
啊？瓦西里让谢克尼亚成功地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一年前，我就是个在莫斯科混，梦想着赚笔钱出国当名模的乌克兰女模特。现在，我能赚到比99%苏联人更多的财富，就是因为明和伊万的利益共享原则。他们能取得今天的成功，也是因为这个利益共享的原则，你现在让他们放弃他们成功的原因，怎么可能说服他们？”
瓦西里震惊地看着谢克尼亚，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圈子里用来调侃的交际花，居然这么有钱。更没想到，明和伊万居然会信奉利益均沾，天哪这是什么怪胎！难道他们不知道，把到手的钱分给别人，是一种非常愚蠢的事吗？
谢克尼亚很享受瓦西里的震惊，这也是她明知跟着杨国忠没结局，也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原因。
“好吧，我们回到你的问题。伊万在远东有多大能量，你很清楚，你觉得你退出后，会发生什么呢？我来设想一下啊，我们最多花十万美元，你父亲就会被调离甚至是被关进监狱。过一年左右，等我们干完活后，万一觉得愧疚的话，再找个理由将你父亲无罪释放，补偿给你家一笔钱。这样，即使是知道内情的人，也会认为是我们给了你家富裕的生活，我们非常重视与你的友谊！”
瓦西里让谢克尼亚吓了一大跳，越想越有可能，不禁全身冷汗淋漓。只要伊万扔出几十万美元，把自己那份交给巴甫洛夫局长，别说父亲就是自己也肯定会进监狱。补偿给自己一笔钱？十万美金就能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伊万是个非常仁慈的人！
谢克尼亚见平时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瓦西里脸色大变，心里更象是喝了冰水般的舒坦，“巴甫洛夫局长是去年从莫斯科调任的，远东的事情他哪熟悉。我们只要拿出两成收益由他去分配，你父亲是不是还可以向上走一走，大家是不是不必承担那么大的风险了？再又说回来，你拿的收益比明和伊万还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瓦西里这才想起，即使三人平分，自己也只多拿零点八成。操，自己让那分出去的三点五成给搞糊涂了，竟然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明白！
想明白过来的瓦西里，脑子完全清醒了，真诚地向谢克尼亚道谢。这女孩经过英伦三岛的熏陶，已经有了贵族的气质和狡黠，能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瓦西里，你想过没有，你完全可以加入到伊万的事业中去。你即使拿到了分红，再去复制伊万的模式，也不过是孤军奋战，哪有大家共同合作成功地快？再强壮的老虎，碰到几十只狼，也是要绕着走的哦。”
瓦西里若有所思，用上敬语沉声道：“谢克尼亚小姐，请您去和伊万说一句，我同意他的安排。等下，我去他房间找他有重要的事商量，请明也一起来。”
说完，瓦西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扔下愕然的谢克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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