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孙子明回到浅水湾时，杨国忠正和他马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他。孙子明看看谢克尼亚那脸上的红晕，估计这两人刚干完好事没多久。
光仔往里探了下头，见杨国忠跟个外国妞坐一起，暧昧地笑了几声，转身上楼去找地方睡觉。孙子明打趣道：“怎么了？不去陪你的美人，还呆在这干嘛？”
杨国忠象看妖怪样看着孙子明，半晌才回答道：“你先去洗澡，我在书房等你。”
等孙子明洗完澡，到了书房时，谢克尼亚咕噜句俄语，杨国忠点了点头，这姑娘就出去了。
“怎么回事？”
“全部让你猜中了！操，老子砸了100多万美元，在亚历山大他们身上。到头来，还是让许晋锐那王八蛋给买通了。”
孙子明笑了笑，你砸100多万，人家不会砸200万300万啊？
“得了，买通了就买通了呗，反正人家都是快死的人，跟他计较什么？”
杨国忠还是没经历过背叛的事，以为大家吃吃喝喝就是好朋友，对亚历山大他们的变卦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操，这次船上有他们的东西，到时给老子扣下来。”
孙子明摇了摇头，劝说道：“国忠，不能这么干。名声这东西树立起来难，要败坏太容易了。如果他们能活着逃出来，我们在哪都能搞死他们，唯独不能扣他们的东西。”
杨国忠沉默了一会，狠声道：“行，听你的。操，他们得求上帝保佑，能逃过这一劫。如果让苏联人抓住了，到时看老子怎么对付他们！”
等杨国忠发泄完了，孙子明才有点怪怪地说道：“国忠，你觉得这事象不象一条链子？”
嗯？杨国忠示意孙子明解释下。
确实有点象，起因是孙子明想利用，许晋亨迷恋刘佳玲那妖精，搞点中建集团上市的内幕情报牟点利。后来就顺着这个起因，发展到了今天双方相互算计。
“国忠，你说如果我没存算计许晋亨的心思，刘佳玲干净利索地拒绝了他，这事会不会不发生啊？”
杨国忠脱口而出，“要不说，红颜祸水呢？”
“不对，刘佳玲除了不爱我外，还不是对老子死心塌地啊？”
杨国忠仿佛有点明白了，迟疑道：“贪欲？许家的今天，就是源于贪欲。如果他们不贪，我们没有算计他们的机会，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对，就是这个原因！许公子迷恋上刘佳玲，起因是**，后来才让刘佳玲若即若离给玩弄于股掌间，一步步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不是他们眼红杨国忠在苏联大发横财，最多是公司上市后，让孙子明和刘佳玲占点小便宜。
那点小便宜算什么？单他们在军火走私生意中赚到的，就远远不止那点小便宜。现在好了，因为贪婪，陷入了远东地区的********，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成了问题。
杨国忠沉默了一会，沉声问道：“子明，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开始贪了？”
孙子明点了点头，两人不聊起这话题，还没意识到，俩人现在都开始贪婪无度了。两人沉默不语，默默地抽了一阵烟，孙子明幽幽道：“国忠，替我做件事。”
“说，”
“不对，应该是两件事。”
“说吧！”
第一件事，孙子明想成立一个，内地学生与香港学生交流的基金会。现在北平河北的学生老是谈民主要自由，可民主自由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只知道听些交流学者的瞎咧咧。交流学者呆在外国大学里，哪知道校园外的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我听卫国说，我们学校都在大辩论，这样下去会出来的。我们是大陆国家，中央集权已经渗入骨子里，我的意思你明白？”
杨国忠点点头，沉声道：“明白，如果发生**示威，政府肯定会镇压。那位小个子伟人，当兵几十年已经不会妥协了。”
“第二件事就是阿亨的事，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但阿玲我就拿摸不准了，应该有份友情在吧，养只小狗小猫还有感情呢。如果她要救那小子，到时你搭把手，别让她背道德上的愧疚。”
“嗯，我们这样的人都有时会心软，何况人家一个女孩。”
两人抽完烟，孙子明道：“睡吧，我明天还要去见大卫，争取从他那分点好处。”
……
第二天一上班，孙子明觉得大厅里等电梯的人，虽然还和平常样跟他打招呼，但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孙子明还以为自己穿着不妥，看了看牛仔裤拉链，没有不雅观的情况啊？
“孙大导演，你太吊了！”
孙子明回头一看，原来是这自己的邻居，‘四海工贸’的老总王阳王大胖。这王大胖子好玩，经常跟下属没大没小的，据说是广州人，跟父母六十年代移民过来的。从打工仔做起，凭着自己的勤奋和为人豪爽，打拼出一家中型贸易公司，专做内地与香港的转口贸易。
“你不知道？你吊，自己成了女性之友，你还不知道？小美，过来下，说说你昨天是怎么评价孙大导演的？”
站在王大胖后面一个胖乎乎的女孩，长得跟他有六分象，看起来十四五的样子，一点都不腼腆，“嫁人当嫁孙子明！”
‘哈哈’等电梯的人哄堂大笑，王大胖把小美揽了过来，得意洋洋地介绍道：“叫明哥，这就是你老豆（老爸）的邻居，你还以为你老豆骗你玩啊？”
“明哥好。”
孙子明笑着回了句好，这小美才挞挞地解释，前天tvb开始播娟子‘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宣传片播疯了，她们学校一帮同学吃饭睡觉都在讨论这宣传片。
“你不知道，我们老师都说，那片子有哲学家的味道，说您这香江第一才子名副其实……”
小美从等电梯到进电梯，再到出电梯，几分钟的时间都在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孙磊跟在光仔后面，看着这女孩眉飞色舞，还有旁边的人看五叔的目光，觉得心有荣焉。
出电梯时，王大胖拍了拍孙子明的肩膀，古怪地笑了笑，没管女儿，自己去了公司。
“小美，你爸公司在那边。”
孙子明见这小姑娘还跟着自己，好意地提醒她，没想到她还继续跟着。
“我知道，我今天特意请假来看您的，我们同学让我来跟您要签名。”
这事简单，孙子明走到前台，从前台小姐手里拿过碳素笔，准备打发这小女孩。难怪王大胖子朋友多，女儿都这么能说，可见他更能说。
‘哗’这姑娘从书包里掏出一堆的唱片盒带录像带封面电影唱片海报，要不是娟子的，要不是自己的，把前台堆得满满当当，看得孙子明目瞪口呆。这里足足有两三百封面海报，这孩子有这么多同学吗？香港可不是内地，一个班最多三十来个学生。难怪王大胖刚才笑得那么古怪，原来他知道啊！
小美一点都不觉得多，解释道：“我们班上32个同学，同学还有同学，男同学有女朋友，女同学有男朋友，这一加起来才348张。”
孙子明苦笑着一一签名，这孩子是不能拒绝的，看她这样子，如果自己不给她签，她会整天跟着自己。邻居家的孩子，这点事能不答应人家小孩子吗？
签完名，孙子明帮着这孩子收拾好，小美背上书包甜甜地打完招呼，转身就跑进了电梯，估计是赶回学校上课去了。前台小姐也认识这孩子，等小美进了电梯，才低声道：“明哥，你上当了，下次别给她签了。现在学校里，发哥的签名300元一个，锋仔的260，阿玲的120。前天发哥和阿玲，就让她要去300多个签名。听我表妹说，前天你的签名也开始有人买了，听说卖到了80。”
啊？孙子明听得瞠目结舌，看了半天这漂亮姑娘，她知道自己是老板，怎么还不提醒自己
“你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前台小姐脸上一红，低声回答道：“我上星期进公司的，是港大实习生，叫罗美惠。王阳是我表舅，小美是我表妹。”
孙子明拍着脑门苦笑，自己一不留神就送了人家小姑娘，几万块零花。难怪王胖子那么会做生意，有其女必有其父啊！难怪这罗小姐没提醒自己，原来她们是一家子，估计她这职位都是她表舅来找曾叔要的。
……
回到办公室，孙子明一看报纸才知道，自己让tvb宣传成了年轻人的励志传奇，难怪自己的签名能卖钱了。扫了几眼自己的新闻，孙子明开始看高莹划出的新闻。
今天报纸上很热闹，《太阳日报》《明报》《文汇报》这些大报开始打笔墨官司了。不过，这些孙子明没什么兴趣，那些文章没发表前，自己就看过了。《太阳日报》《明报》是一伙，主张金像奖参照奥斯卡，让各个协会参与投票，第一轮评审入围电影，第二轮评选最终获奖电影。
《文汇报》《大公报》又是一伙，他们主张参照内地金鸡奖，由各个协会推举出评审团，再由评审团投票决定金像奖归属，有些台湾背景的《华侨日报》之类的报纸杂志也在附和。
孙子明最关心的是新艺城的新闻，如果报纸上热炒，他们一解体，就能去掉金公主的一条胳膊。很遗憾，孙子明翻遍了报纸，也没发现，只好把高莹叫进来问。
“明哥，记者们不愿意爆料，报纸也不愿意刊登。”
新艺城自从曾志韦跳槽到了光影，那些内幕就让记者爆过一遍，再报道只能是炒冷饭。哦想起来了，闹得最凶的时候，是自己在柏林时，难怪自己会不记得。
孙子明看了看高莹，稍一想就明白她的小心思。可能是自己当时情绪不对，她不敢提出不同意见，不禁点拨道：“阿莹，助理不是文员，你是我的半个助手，很多时候你要有自己的意见。我们公司也不是tvb那样的大公司，中肯的我会听，不中肯的也不会怪你。”
高莹脸上一红，低头答应道：“明哥，我错了。”
这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孙子明也是点到为止。
“十点半，我约了大卫，到时提醒我下。”
“是。刚才黄小姐下来了，她说曾叔帮你约好了上井先生。”
“哦”
目送着高莹出去，孙子明突然觉得这姑娘很精明，也很懂得明哲保身。这姑娘要是稍稍磨砺，让她能对公司有归属感，以后会是独当一面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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