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虎臣和巴特之后,赵子良还给另外一些获得猛士、剽士和悍士的兵将赐予称号和奖赏,这些人获得奖赏的金额因评定的等级不同而有所区别,猛士获得五千金元、剽士获得三千金元、悍士获得两千金元,他们获得的盔甲兵器和其他装备都因等级高低而不相同,而且各自的装备上面都铭刻了他们的名字,可以买卖,也可以传给后代,后代可以穿戴它们杀敌,但没有获得称号也不是真正的勇猛剽悍之人,不被王国和天下人承认。
除了装备和兵器可以验证一个军人是不是勇猛剽悍之人,还有最重要的验证标识就是用图章烙在身体上的铭文,为了给低等级的剽悍之人晋升的空间,猛士、剽士和悍士身体上的铭文不是烙在额头上,勇士是最高等级,直接烙在额头上,猛士烙在手臂上、剽士烙在胳膊上、悍士烙在胸口,悍士晋升为剽士可以再在胳膊上烙一个铭文,剽士晋升猛士可以在手臂上再烙一个铭文,猛士晋升勇士就可以再额头烙上铭文。
装备和兵器可以通过高价向原主人或其后代购买,但是身体上烙下的铭文却不能作假,也无法模仿以假乱真,因为用来烙印的四种图章是赵子良命异人用特殊材料、超凡手法锻造而成,它们本身具有超凡的力量,再用特殊制作而成的金纸张贴使得整个铭文有四种不同的眼色,各自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其中勇字铭文是金色,猛字铭文是血红色,剽字铭文是天蓝色,悍字铭文是橙紫色。
与张虎臣和巴特二人超强的武勇不同,其他十一人在单独杀敌数目要比这二人相差一大截,如果只算单独杀敌人数,其他人都不能被评上称号。台下所有兵将发现,另外这十一个人之所以被分别被评上猛士、剽士或悍士,是因为他们与同袍配合杀敌的人数也计算在内,这下许多人都明白了,上面这是在鼓励作战过程中与同袍们相互合作配合、鼓励团结精神。
看着一筐筐金币被抬到台上,一套一套的装备和兵器穿戴在这些人身上,又看着这些人穿上新赏赐的盔甲腰悬战刀、跨上上等战马、带走一筐筐金币,台下所有兵将们都淡定不了,所有人的心都的激荡起来,功成名就是什么?就是眼前这些人现在的样子。
队伍解散各自返回营帐休息之后,今天参战所有存活下来原本都是心有余悸,但是经过这么一出之后,所有人都无法安然入睡,都对接下来的战事跃跃欲试,现在想要摆脱囚徒的身份、摆脱奴隶的身份、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名利双收,除了立下战功、斩将夺旗之外似乎别无他法,不舍命搏杀就永无出头之日啊!
吃过晚饭之后,众大将和官员们都集中在赵子良的帅帐之中,赵子良问陈青:“各方都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陈青站出来抱拳道:“浑瑊将军派人来说已经攻下亚历山大城和港口,不过伤亡有些大,经过海上的颠簸和连续十几日的作战,将士们疲惫不堪,正在亚历山大城一面休整,一面部署来自东罗马帝国或其他国度海军舰队有可能从海面上的进攻!”
“南方的韦皋将军已经带领奴隶军团占领了尼罗河第一瀑布以北地区,再往南就是尼罗河第一瀑布和第六瀑布之间的广大地区,该地区被称为努比亚,该地区是四周高、中间低的地形,拥有大片的草原。尼罗河中游和上游都流经这一地区。努比亚地区最早建立的国家是库施王国,库施王国后来被更南方的阿克苏姆王国攻灭,阿克苏姆于一百多年前遭到大食国的攻伐,国力衰弱,分裂成三个王国,分别是以法拉斯为首都的瑙巴提亚国,中部是以栋古拉为首都的穆库拉国,南部是阿尔瓦国,首都索巴。一百三十多年前,埃及方面的大食军开始侵袭努比亚地区,这三国遂联合抗击埃及侵袭一直到现在为止。对于大军接下来的行止,韦皋将军上书向陛下请示,还请陛下示下!”
赵子良听完之后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消灭大食国的残余势力,攻占整个阿非利加洲北部地区,暂时不要去管其他势力,下令让韦皋停止前进,就地驻扎,以最快的速度扫荡大食国在当地势力和影响力!”
“遵命!”
陈青答应,又继续说道:“赵北将军已经把开罗周边地区三百里范围内但凡有人类居住和活动的城镇、村庄和绿洲全部拿下,且清理了一遍,有一部分大食人因惧怕我们而向西迁徙,另外的大食人留了下来,当地原来的白人和黑人都留了下来。”
“楚歌将军和魏猛将军分别派人来禀报说他们已经把前来开罗增援的大食军全部歼灭,楚歌将军这边斩杀五千余人,俘虏六千余人;魏猛将军斩杀七千余人,俘虏五千余人,现在他们正在沿着尼罗河沿岸攻取城镇、扫荡城镇周边的村庄和绿洲!”
赵子良点头道:“好,派人告诉他们,大食人一向以部落生活中在一起,部落宗族制度极为森严,甚至比王权还要大,想要解决后患、一劳永逸,就必须要铲除这些部落宗族长老和他们的势力,但凡有神职在身的大食人都不能放过,如遇到反抗,可以便宜行事,不用顾忌太多!”
陈青答应:“是,陛下!”
楚歌和魏猛带的那些人都是囚徒军和刺配军,对他们的军纪约束比较少,除了害怕违抗军令而遭到惩处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没什么顾忌,在外征战和执行任务时的所为作为尺度自然要大很多很多。
次日,大军继续攻城,不过攻城的兵将换了一批,为了增加竞争,每天赵子良都会从囚徒军、刺配军和黑奴兵当中各自选择一支人马参加当天的攻城作战,每日攻城战结束之后还会召集将官们进行讨论每一支人马的表现,这无疑就给了各军将校们带来了压力,也是逼迫他们卖力,为了争取在赵子良面前表现好一些、为了取得更多的战果,各军将校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卯足了劲,谁也不肯服输,要是打得比别的人差,这可是要丢脸的。
新兵总归是新兵,尽管经过三年时间的训练,初次经历这种大型攻城战,刺配军和囚徒军们总有些手忙脚乱,伤亡也比较大,而伤亡更大的则是黑奴们。
黑奴们初次参战,西秦军上下将校官员都对他们还不是很信任,不但对他们看管严格,在攻城作战时也不把他们当人看,只催促逼迫他们一往无前的进攻,从不允许后退,而且只给他们粗劣简单的兵器,连一件破损的皮甲都没有,兵器许多都是从大食人手里缴获来的破烂货,砍两刀就卷刃的那种。
受到第一天攻城作战中黑奴巴特被封为勇士、恢复自由、奖赏一万金元以及其他奖励激励,第二天参加攻城作战的三千黑奴一个个奋勇争先、不畏生死,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让守城的大食军兵士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哈伦和托马斯从城内调兵增援的速度都赶不上兵士战死的速度。
看着兵士们有些顶不住了,哈伦焦急的对托马斯说道:“托马斯将军,快下令再调一批兵士上来守城吧,再这下去很快就有撑不住了,伤亡太大了!”
托马斯脸色凝重,沉声道:“不,再等等,再等等,现在再调一批上来,我们今天安排的守城人手就全部用完了,而现在才中午刚过没多久,西秦人不会这么快就收兵的!”
哈伦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西秦兵和黑奴们,心头顿时感觉一种无力感传来,西秦的兵力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这些人还一个个悍不畏死,根本就不要命一样,就算是死,很要尽可能拉一个守成的兵士垫背。
哈伦实在太着急了,他拔出腰刀准备冲到前面去帮助防守,托马斯一把拉住他怒道:“殿下,你要干什么?你是开罗之主,如果你不幸被西秦人杀死,你知道这对城内军队的士气有多大的打击吗?一旦你发生意外,整个真主安拉的子民们就会丧失继续抵抗西秦的信心,你明白吗?现在你给我好好呆着。来人,看好殿下,绝对不能让殿下出半点意外,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周围几个兵士立即答应;“是!”
哈伦被兵士们挡在了后面,只能观战,却不能杀敌。
西秦军的攻势太猛烈了,城墙上有多处地段已经被西秦军攻上来,双方正在殊死搏杀,城墙上的防御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这种惨重的伤亡是大食人从未经历过的,托马斯看到这种情形不得不迅速从城下调来一队人补充进来。
托马斯及时抽调兵力上城墙参加战斗弥补了兵力不足和战斗力不足的弱点,让濒临崩溃的防御再度稳固下来,刚刚爬上城墙没多久的西秦兵和黑奴们在大食兵的围攻下不是被杀就是被强行挤落摔下城墙。
负责指挥的刺配军第二军统领高崇文大怒,咬牙恶狠狠道:“再攻,换第三梯队上去,不能让城墙上的大食兵休息,给老子活活累死他们!”
“是,将军!”
又一波西秦兵和黑奴奉命向城墙上杀过去,等他们冲到城墙下,第二梯队的残部就纷纷撤了下来,已经足足打了半天了,别说是人,就算是畜牲也顶不住这么高强度的作战,等他们撤回军阵后方之后一个个都如同死狗一样或躺或趴在地上,谁也没力气去伙夫那儿领取饭食了。
哈伦看见西秦军阵之中又冲过来一批人马,顿时脸色发白,他对托马斯说道:“将军,西秦人根本不给我们休息的时间,他们这是要活活累死我们啊,还不等城墙被攻破,我们只怕就会累死在这城墙上了,我们不能再这么守下去,必须要改变方式才行!”
托马斯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啊,西秦军占着兵力雄厚,把所有兵力分成很多支轮流进攻我们,我们现在没有安排分批次防守,已经在战术上落了下风,等今天的攻城战结束之后,我们必须连夜制定一个轮番上城墙防守的计划,只要城墙的西秦人换人,我们也必须要换人,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可以早作战间隙之中休息、恢复体力!另外,这两天的伤亡太大了,我们必须要让那些民夫帮助作战,把他们一点一点的补充进来,弥补我们兵力上的不足和损失,这样也可以保存更多的老兵,让军队保持战力!”
哈伦觉得托马斯说得有道理,赞同道:“好,就这么做!”
攻城的第三天,托马斯就对城防重新安排,学着城外西秦军把所有军队分为若干个梯队,每一个梯队防守一个时间段,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固定的,即便是白天,一旦托马斯觉得兵力不足或者快要顶不住了,就会立即抽调下一梯队快速顶上来,让原来的梯队慢慢撤下城墙休息,主要看战斗的激烈程度,如果战斗很激烈,有可能一个梯队只守一个时辰就会被撤换下来换上下一个梯队,如果战斗并不激烈,可能一个梯队会守一个上午,没有战事时也有可能守一天。
托马斯重新安排城墙防御之后,西秦军的进攻变得开始艰难了,每一次都已经杀到城墙上占领了一小段城墙,却很快被达食人重新夺回去,爬上去的兵士全数战死。
攻城第五天,攻城战依然进行得很酣畅,双方在城墙上下进行着殊死的搏杀,尸体堆积如山,所有城墙段都被鲜血染红,墙砖全部变成了红褐色,截止目前为止,双方战死的总人数加起来也有三万人,受伤者更多,可谓是惨烈无比,整个开罗城上下已经是尸山血海,尼罗河的河水都被染红了。
在城外西秦军军阵之中的赵子良放下望远镜问周围将官们:“这攻城战也打了这么多天了,对于我军的进攻不足之处你们都看出点什么了吗?对于刺配军和囚徒军以及黑奴的战斗力看出了什么?”
众将都没有出声,文官们就没什么忌讳了,独孤峻说道:“臣不是军旅之人,但早年也曾跟着陛下打一些仗,多少也有点眼力吧,说得不准还请陛下和各位将军包涵!这几天以来,臣也好好观察了一下,从整体上来说,囚徒军的整体战斗力要高于刺配军的战斗力,而刺配军的战斗力又要高于黑奴们。至于不足之处,臣认为黑奴们虽然悍不畏死,但毕竟没有经过操练,拿刀砍人的姿势都有相当一部分不正确,不但没砍到敌人,反而容易把自己的胳膊拉伤!”
独孤峻也真是不怕得罪人,想到什么多久说什么,一点也不顾忌刺配军将领和黑奴将领的面子。
赵子良点了点头对独孤峻的说法表示了肯定,看向其他人问道:“还有谁可以说说吗?”
李慕辰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认为我军攻城过程之中最大的不足之处在于士兵与士兵之间的配合、兵种与兵种之间的配合、可用战术太少这几个方面!”
“对了,这下说到点子上了!”赵子良拍了拍手掌,看着李慕辰道:“具体说说!”
“是!”李慕辰答应,继续说道:“我们这批士兵从前都是囚犯,有的还是重刑犯和死刑犯,尽管他们经过了三年的操练,尽管他们此前已经经过了一次长途拉练,但这些都不能让他们彼此之间完全消除戒心和防备,所以说他们互相之间还不是完全信任,因此在作战时完全做不到放心把侧面和背面放心交给同伴!既然做不到互相信彻底的信任,就自然做不到默契的配合了,这是一个弱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囚犯。但是,他们也有优势是正规军所不具备的,他们作战时更加灵活和狡诈。牺牲了整体的配合性,而成全了他们的独立性或者说小范围的独立性,如果是小股人马作战,用他们只怕还比用正规军更容易取得战果,但是像这种大规模整体攻城作战或正面大兵团决战,这些人的战斗力显然远远不如正规军!”
“再有一个,就是兵种与兵种之间的配合有问题,而且这问题还不小,最主要的就是弓兵和步兵之间的配合,这就涉及到战术的问题了,不论是刺配军还是囚徒军都没有训练过步弓协同作战的战术!至于其他战术就不用说了,他们会的战术就这么两三种,配合又不怎么默契,能发挥出战斗力才是是怪事!
大帐内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在这里的都是老行伍,难道真不知道这些问题?只是他们都没有说罢了。
赵子良叹道:“是啊,正因为他们都是囚徒,因此我们对他们始终都不放心,即便把他们集中起来进行操练,除了基础的战斗招式动作和其他一些军事科目,我们有很多东西都没有交给他们,就是担心他们不收控制以后不好收拾。现在说这些也是事后诸葛亮,没多大的意义,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想临时手把手的教他们也不合时宜,再打几天看看吧,实在不行就用人命堆,总要堆垮这开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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