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过后不久罗庆等人就启程回京,向永乐帝复命,临走前罗庆特意对李云天进行了一番勉励,他非常欣赏李云天,看好李云天未来在仕途上的发展。亲,眼&快,大量免费看。
由于崔辉“误信”了石安三人的供词,把李云天一案给办砸了,故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天勋走之前摆了一桌酒,想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平息此次的事态,也是对李云天进行安抚。
再怎么崔辉是代天狩猎,虽然办案的手法有些偏激,但总体来并无失职的地方,李云天也只有自认倒霉。
出乎崔辉的意料,李云天竟然出席了酒局,而且在酒局上谈笑风生,还向他敬了酒,好像并没有把案子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使得崔辉感到脊背上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很清楚李云天不会轻易放过他。
崔辉猜得没错,李云天的心中对崔辉是万分痛恨,但是陈天勋的面子他不得不给,故而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崔巡按,今日恩情本官铭记在心,他日如果有缘,本官一定会加倍奉还!”趁着陈天勋上茅厕的时机,李云天双目寒光一闪,冲着崔辉一举手里的酒杯,冷冷地道,特意在“恩情”上加重了语气。
“你想干什么?”崔辉清晰地感觉到了李云天身上的杀气,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色厉内荏地问道。
“只是提醒你,山不转水转,咱们迟早会有再打交道的一天!”李云天发现崔辉好像胆怯了,微微一笑,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崔辉见李云天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脸色顿时变得发白,双拳紧紧攥着,他现在有些后悔接下了整治李云天的差事,以后在仕途上多出李云天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实在令他寝食难安。
陈凝凝和郑婉柔这次去南直隶和浙江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的进展,与周雨婷写给南直隶守备和浙江都司都指挥使的信有着莫大的关系,南直隶守备和浙江都司都指挥使接到信后派专人协助两人查案,这才顺利地挖出了如此多的隐秘线索。
至于李云天如何会想到让赵掌柜来查验那五张银票的来源,起来多亏了他平常与来白水镇的商人打交道,曾经无意中听了隆昌钱庄九江分号六月份换了一批银票的事情,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在公堂上见那五张银票都很新后,于是决定赌一赌运气,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李云天回到湖口县县城的时候,县城里到处都在燃放鞭炮,给李云天驱散身上的晦气,热闹得就跟过年一样。
王宇领着一众官吏士绅出城迎接李云天,在酒楼里给他接风洗尘,李云天这次能逃过一劫实属不易,并不是谁都能从巡按御史的手里“死里逃生”。
因为惊动了永乐帝成为了御案,故而石安、刘铭和古满福等人都受到了严惩,三人可谓罪大恶极,全部被判凌迟处死,其家人也被流放充军,那个圆脸浓眉中年人被全国通缉。
李云天相信,虽然圆脸浓眉中年人侥幸逃了,但是他迟早会将其给揪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
在李云天纷繁忙碌的事务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临近春节,九江府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由于天气寒冷,屋檐和树上还有着尚未消融的积雪。
“大人,京城有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正当李云天在县衙后堂与王宇、赵朗商议着明年的一些事务时,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进来通报。
“八百里加急?”李云天闻言感到颇为意外,他一个的知县,好像不值朝廷动用八百里加急。
来不及多想,李云天领着同样狐疑的王宇和赵朗去了县衙大堂,只见两名风尘仆仆的军人站在那里,各自背着一个黄色的包袱。
“来者可是湖口县知县?”领头的是一个国字脸校尉,神情严肃地向李云天道。
“正是本官,不知上差来此何事?”李云天向国字脸校尉一拱手,沉声问道。
“李知县,这是吏部给你的文书。”确定了李云天的身份,国字脸校尉取下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份密封的公函交给了他。
望着手里加盖着吏部封印的公函,李云天心中忽然有一丝莫名的激动,吏部是管理大明文官升迁罢免的,不会凭白无故地给他发文。
在王宇和赵朗殷切的注视下,李云天连忙撕开封口,取出了里面的公文,打开一看后双目流露出一丝喜色。
吏部以他在湖口县任职期间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断案清晰以及剿匪有功为由,特擢升其两级品级,并且年后启程前往京城,去都察院报道,就任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湖口县事务先由县丞代理,等待新任知县就任。
都察院与京城其他部院不同,监察御史必须要经过永乐帝的御笔钦,也就是李云天这次能进都察院十有yankuai是永乐帝的提拔。
大明有不成文的定制,非翰林不学士,非言官不重臣。
意思是不是翰林院翰林的话不能成为大学士,也就入不了内阁,而没有当过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这样的言官,那么无法担任部院堂官和地方大员。
值得一提的是,都察院只有进士和贡生才有资格进入,而翰林院只有殿试二甲以上的进士才有资格进入,他们可谓是大明读书人中的精英,皇上身边的近臣,嫡系中的嫡系。
“李知县,你的三位妾室可在?”就在李云天欣喜地望着手里的公文时,国字脸校尉宏声问道。
“本官的两位妾室现在白水镇安胎,县衙只有妾室陈氏。”李云天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国字脸校尉会提到绿萼和陈凝凝、郑婉柔,沉声回答。
“李知县,圣上有恩旨,请陈氏出来接旨。”国字脸校尉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黄色的卷轴后把包袱递给身后的军士,双手捧着黄色卷轴道。
李云天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万万没有想到永乐帝会给绿萼下恩旨,连忙让人去后宅喊绿萼。
绿萼听皇上有恩旨,连忙梳洗打扮了一番,穿戴一新后跟着周雨婷来了大堂,跪在了国字脸校尉的面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江西九江府湖口县知县李云天妾室陈氏绿萼温婉娴熟、忠贞刚烈,实乃大明女子的典范,朕闻之甚慰,故特下恩旨,着陈氏绿萼可承袭正室之荣光,恩享命妇之诰封!”
国字脸校尉打开圣旨,朗声宣读了起来,随后把圣旨一合,向绿萼道,“陈氏,接旨谢恩。”
“臣妾陈氏绿萼,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绿萼此时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手接过圣旨,口中娇声道。
所谓的命妇之封,指的是大明文官七品以上官员的正室都有命妇的封号,一品官的正妻封为“一品夫人”,二品官封“夫人”,三品官封“淑人”,四品官封“恭人”,五品官封“宜人”,六品官封“安人”,七品官封“孺人”。
其中,四品以上给诰命,五品以下给诰敕。
以绿萼为例,由于李云天升为了正六品的文官,故而她在获得诰封后将成为“诰敕安人”。
至于人们通常所提的“诰命夫人”,指的是二品以上文官正妻所获得的诰封。
朝廷给七品以上文官正妻的诰封是一种荣誉头衔,没有俸禄,更没有权力,但是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有着正式的诰书,是朝廷命妇,等同于是一种功名,级别低的官员见到她们要行礼。
等绿萼接过圣旨后,国字脸校尉打开了身后军士背着的黄色包袱,里面有三个黄色的包袱,把其中一个交给了绿萼。
包袱里除了朝廷给绿萼“诰敕安人”的诰书外,还有着一副诰敕夫人的霞帔,霞帔是命妇的标志性装置,普通夫人不得僭越,否则要受严惩。
所谓霞帔,指的是一种披肩,不同品级的命妇对应不同品级的霞帔,就像官员们的官服一样,一眼就能被人分辨出来命妇的品级。
当李云天陪着国字脸校尉去白水镇陈家和郑家传旨的时候,两家人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沐浴更衣、焚香摆案,显得十分隆重,毕竟白水镇还从来没有接到过圣旨。
陈凝凝和郑婉柔跟绿萼一样,“承袭正室之荣光,恩享命妇之诰封”,在两家人看来这可是无上的荣耀,祖坟上冒了青烟。
在家人们殷切的期望下,挺着肚子的陈凝凝和郑婉柔披上了霞帔,顿时显得贵气逼人,英气十足。
永乐帝所下的恩旨被陈伯昭和郑贵给供了起来,有了这两道恩旨两家也就有了依仗和底蕴,很显然永乐帝不会无缘无故地下这么一道恩旨,以后九江府地面上将没人敢找两家的麻烦。
李云天很清楚,永乐帝之所以会下这三道恩旨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抚,同时也表明了对自己的欣赏之意,这就是君王的驭下之道,张弛之间让他心存感激,尽力为皇家做事。
与此同时,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三人在李云天一案中的事迹也随着永乐帝的恩旨在江南地面上传播开来,被人们视为忠贞聪颖的奇女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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