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此乃他们的私事,与本案无关。看书神器”崔辉见状顿时感觉事态不妙,他并不清楚石安三人的底细,可现在已经听明白了,三人的底子好像不怎么干净,于是向罗庆道,想要阻止陈凝凝再问下去,以免引出不可掌控的麻烦。
“大人,此事涉及到他们所声称的贿赂下官的贿银,事关重大。”李云天闻言向罗庆一拱手,不动声色地高声反驳,心中充满了惊喜,想不到陈凝凝和郑婉柔竟然能查出如此yankuai的事情。
“你们三个听着,必须如实回答李陈氏。”罗庆与身旁的秦越和陈天勋商议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向石安三人道。
“启禀大人,的手臂上哪里有什么胎记。”刘铭率先反应了过来,冲着罗庆磕了一个头,高声道,“大人,现在是审理李知县受贿一案,李陈氏是在混淆视听,想要把案情搅浑,请大人明断!”
“李陈氏,你可知公堂之上公然诬陷可是大罪。”罗庆觉得刘铭言之有理,扭头望向了陈凝凝,神情严肃地道。
“大人,民妇绝非诬陷,而是有着确凿的证据。”陈凝凝向罗庆娇声道,“民妇已经找到了证人,请大人传他们上堂。”
“准!”罗庆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也想看看陈凝凝和郑婉柔查到了什么,于是了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几名男子随即被府衙的衙役领到了公堂上,跪在了堂前。
当看清那几个证人的长相时,石安和古满福的脸色刷一下就变得苍白,刘铭则狐疑地打量着对方,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
“糟了!”崔辉目睹到石安和古满福脸色的变化,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双拳不由得紧紧攥在了一起,看来陈凝凝和郑婉柔这次找来的人将对案情引发重大影响。
“告诉现场的各位大人,你可认识这三人?”陈凝凝走到一名三十多岁的高个儿证人面前,指着石安三人问道。
“禀各位大人,人并不认识他们。”瘦高个证人望了望石安三人,肯定地回答。
“嘉兴府平湖县刘家村的茶商刘铭是你的什么人?”陈凝凝闻言柳眉的眉角往上微微一翘,提高了音量。
“是人的胞兄,两年前离家去南直隶做茶叶的生意。”瘦高个证人随即表明了身份,这使得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而刘铭则怔在了那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大人,这是嘉兴府府衙开得户籍凭证,可证明此人是嘉兴府平湖县刘家村茶商刘铭的胞弟。”陈凝凝从衣袖中取出一份公文,交给了一旁的差役。
“刘铭,你有何话?”罗庆和秦越、陈天勋查看了一下,公文使用官府的制式纸张发来的,上面还有嘉兴府户房的大印,三人简单商议了后,罗庆面色一沉,用力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问道。
“人……人……”刘铭面无血色地跪在那里,结结巴巴地不出话来,他的户籍正是刘家村。
“石安、古满福,你们二人可有话要告诉本官?”罗庆不理会刘铭,转向了神情惊惶的石安和古满福,冷冷地问道。
“……人知罪。”石安的额头上满是大汗,脸色阴晴不定了一番后以头触地,语气惊恐地道,“人……人被逼无奈,请大人恕罪!”
“人也是被人威逼,望大人恕罪。”古满福跟着拜了下去,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刘铭本想进行狡辩,不过见到石安和古满福竟然认罪,心知大势已去,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他所犯下的事情远比石安和古满福严重。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大堂里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谁也想不到石安三人的态度会随着那几名证人的到来发生突变。
院子里的百姓一片哗然,交头接耳地在那里议论着,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他们所犯之事可另案处理,无论那些银票有何来历,李知县是否收下它们是此案的关键。”崔辉见石安三人如此不堪,没有反抗就缴械投降,心中暗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沉吟了一下后神情严肃地向罗庆道。
“石安,本官问你,你是否向李知县行贿了五千两银票?”罗庆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秦越和陈天勋,见两人微微颔首,于是神情严肃地望向了跪在那里的石安。
“本巡按提醒你,如今赃银已经被查获,你要是胆敢撒谎,那么必将受到严惩。”罗庆的话音刚落,崔辉就冷冷地警告石安,事到如今他要拿那五千两银票做文章,以此来击垮李云天。
“人……人……”石安抬起头,面无血色地望着罗庆和崔辉,他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院子里的百姓们见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盯着石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周雨婷和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要是崔辉抓住那五千两银票死缠烂打下去,那么将给李云天带来巨大的麻烦。
“启禀大人,那五千两银票确实是人给李知县的,有人给了人一笔钱让人来白水镇做生意,找机会贿赂李知县,人就把那五千两银票给了二夫人。”石安的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一咬牙,决定死撑到底,要不然他可就是诬告了,罪名严重。
听闻此言,现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大人,既然有人指使其陷害李知县,那么此人口供不可信。”杨德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荒唐,冲着罗庆一拱手道。
“杨知府此言差矣,固然石安有罪,但李知县收受贿赂是事实,那五千两银票就是铁证!”崔辉冷笑了一声,高声驳斥。
“大人,下官是否收受了贿赂,或许隆昌钱庄九江分号的掌柜能解释清楚。”杨德民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反驳,冷不防李云天抢先了一步,望着院门处道。
先前前去传唤隆昌钱庄九江分号掌柜的差役领着一名下巴上留着一绺山羊胡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个中年人正是九江分号的赵掌柜。
“赵掌柜,你能否告诉本官这些银票里有没有今年才在市面上流通的?”等赵掌柜在堂前跪好,李云天让人把那五张银票给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一张是今年六月开始流通的。”赵掌柜很快就从五张银票中选出了一张,举起来给李云天看。
“你确定是六月?”李云天闻言眼前一亮,沉声声追问。
“总号五月底运来了一批大面额银票,其中就有这一张,的记得那批银票上的票号,我们分号是六月初把这批银票投向的市面,大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我们分号的帐上有记录。”赵掌柜了头,有条不紊地回答。
“石安,这张银票既然六月初才上市流通,你为何四月份就拿到了?”李云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冷冷地质问石安。
“……人是六月去九江分号取的银票。”石安万万没有想到银票里面竟然还有如此的门道,惊慌之中道。
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看向了罗庆。
“大胆刁民,你既然六月取得银票,如何四月向李知县行贿?”罗庆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简直就是闹剧,于是扔出一支令签,冷笑着道,“看来本官不对你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来人,给本官打板子,打到他招了为止。”
“大人,的招,的全招!”衙役们一拥而上,将罗庆按倒在地上,还没等他们动刑,罗庆就杀猪般叫了起来,面无血色地喊道。
原来,石安去年做生意亏了一大笔,正当他为欠债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操着金陵口音的圆脸浓眉中年人找到了他,提出可以帮他还债,但是要为其做一件事情。
得知不是让他谋财害命和杀人放火后,走投无路的石安答应了下来,还了帐后按照圆脸浓眉中年人的指示去了白水镇,六月底去九江分号取了五千两银票,记好了上面的编号后给了圆脸浓眉中年人。
直到八月份,圆脸浓眉中年人让石安给巡按御史写状子控告李云天索贿受贿,他这才清楚原来自己要栽赃陷害李云天,他那时已经别无选择,唯有听从圆脸浓眉中年人的安排行事,大不了被判几年徒刑,总比破产全家喝西北风强。
再者,圆脸浓眉中年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他要是不按照对方的话去做,恐怕全家都会危险。
至于那五千两银票如何跑进了李云天的书房,那么他就不知道了。
罗庆于是提审了那名在李云天书房“搜”到银票的差役,得知一张银票是六月份才在市面上流通的后,那名差役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他是收受了一个陌生人的好处,故而在搜查的时候栽赃李云天。
事已至此,那五千两银票的来龙去脉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终于还了李云天一个清白。
刘铭和古满福也与那个圆脸浓眉中年人有关,刘铭本是一名骗子,原名陆海,两年前偶遇刘铭,见他身上有财物,于是就与其结伴而行,途中将其杀害,替了刘铭的身份去了扬州,以做茶叶生意为由继续行骗。
后来,年前的时候陆海的骗局被识破,被对方控制,要求他赔偿损失,关键时刻是圆脸浓眉中年人帮他解得围,让他去白水镇栽赃陷害李云天。
古满福的独子去年误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在他们的唆使下在**里把家产全部输光,就在**的人逼债的时候,圆脸浓眉中年人介入帮他还了赌债,因此也来到了白水镇。
陈凝凝和郑婉柔找来的那几名证人中,有识破陆海骗局的商人和古满福独子去的那一家**的老板,两人见到后当然大惊失色,想不到陈凝凝和郑婉柔会把这些人找来,那么他们的资金来源将无法解释清楚。
本来,陆海和古满福因为李云天一案惊动了永乐帝而惴惴不安,如今突然蹦出了几名重要的证人,这使得做贼心虚的两人心理防线刹那间就被摧毁。
罗庆随即下令通缉那名圆脸浓眉中年人,并且当堂宣布李云天无罪获得自由身,使得李云天激动地与周雨婷、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搂在了一起,失声痛哭,周雨婷也禁不住落下了眼泪,看得现场的人不由得一阵心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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