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紫面天王熊阔海,手拿大弓沿街叫卖。能拉开十个满弓的人,此弓也不收钱,直接免费奉送。拉不开的人,千两黄金不卖。”
“。。。。。。”
“秦琼使了吃奶的力气,将将拉满了三个满弓,累的双臂发麻,虎口生疼,想要再拉满第四个,却是再也不能。”
熊阔海道:“纵然能拉满三个,你也算是一条好汉!”
。。。。。。
只见那宇文成都,跳下马身高有九尺挂零,肩宽背厚,头戴一顶黄金打造荷叶盔,高扎簪缨,七层珠缨倒洒。。。。”
吉祥茶馆里面,李飞阳的记名弟子王智方,正口灿莲花,妙语如珠,抑扬顿挫的说着评书《隋唐演义》。
此刻说的正是元宵夜,熊阔海沿街卖弓,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几下就将熊阔海的弓拉折的事情。
自从得了李飞阳的剧本之后,邵紫龙和张昭夫两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李飞阳面前,看来两人是一门心思的钻到剧情里面了,没有时间分心他顾。
李飞阳乐得清闲,今天周末,闲来无事,就来到了吉祥茶馆消遣作乐。陪同他一起来茶馆的还有谢夫之、李东生几个人。
因为是周末,李小龙所在的学校也放假,李飞阳也把他带了进来。
王智方在台上拿着一把折扇,嘴上说着,两手比划,精神与前几个月刚上台表演的局促可谓是天上地下,大不相同。
每过十来天,王智方就会来李飞阳小院子里前来拜见看望李飞阳,不时的拿一些点心果子来孝敬师傅。
这个时代的艺人是非常重视传统规矩的,王智方既然拜师李飞阳,那么李飞阳就是他的前辈恩师,更何况李飞阳还将几个前所未有的精彩的段子传给了他,不由得他不感恩。
在旧社会,说书的艺人,只要一本书说好了,就是一辈子的饭碗。
那时候资讯传播不方便,一部书,这地方说完了,那地方说,这批人听完了,还有新人没有听过,一个段子能够循环讲上好几年。在那时候,能有一部精彩的段子,就是饭碗的保证。
那时候说书的艺人的段子,都是口口相传的,基本上不立文字,将整个情节牢牢记住了,到时候轮到自己开讲之际,就看临时发挥的水平了。
因此上,同一个段子,每个人说的都不尽相同,各有各的特色。
不单单是说书匠,就是说相声的也是一样。
在旧社会,说相声的能有几个逗笑的段子,那就是以后饭碗的保障,不愁以后的生活了。
有些老的段子,直到建国前,还是师傅传徒弟,徒弟再传给徒弟的徒弟。
直到后来的资讯传播越来越先进,一个段子说完,在广播上,就有全国人民来听,评书还好,段子长,影响不是太大,但是对于相声来说,基本上就是灭顶之灾。
一个好的相声演员,浪费了极大的精力心血,创作出来了一个经典的脍炙人口的相声段子,讲出来之后,第二天,全国人民就知道了。你要是再说第二遍,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了,因此,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资讯手段的越来越发达,对相声演员的压力就越大。而且相声是一个语言的艺术,和小品的以动作和语言相互结合的表现手法,还有极大的不同,相声的条条框框太多,这也是在后世,相声为什么干不过小品的一个原因。
但在此时,李飞阳能够传给王智方这么多的长段子,对王智方来讲,那是提携之恩,传衣钵之意,由不得他不感激。
看到王智方在台上毫无拘束,流畅之极的表演,刘小璐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这个徒弟,我这个师侄评书说的是越来越好了!”
讲到秦琼七人被宇文成都追的慌不择路,最后被自己的亲戚藏进了水缸里之后,王智方一拍醒木,这一段七煞反长安算是讲完了。
台下听讲之人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王智方的大伯王金泉眉花眼笑的拿着托盘在台下听众中间走来走去,来听的都是附近的熟人,有钱的虽然不多,但是老在这里占着位置,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一圈下来,托盘上倒是比以往的毛票多了不少。
到了李飞阳面前,王金泉笑道:“飞阳,一会儿我去上台,我这个侄子有点事情想要一下你的意见!你是他的师父,有些事情他拿不定主意,想要听你怎么说。”
李飞阳点头道:“此处说话不便,我去包间里等他。”
王金泉点头,走过李飞阳这一桌,将托盘收了,在后台净手净面之后,手拿折扇上台开讲。
他说的段子,还是他们家传的老段子。至于李飞阳传给王智方的《三侠五义》《隋唐演义》《白眉大侠》等段子,按照规矩,那是李飞阳这一脉独有的东西,他是不能说的。能说的人只有王智方,或者以后王智方的徒弟才能说。别的流派是绝对不能染指的,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之人,是整个行业所不能接受的。
李飞阳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王智方进了包间,走到李飞阳面前,弯腰低头道:“师父!”
转身对李飞阳身边的谢夫之几人道:“几位师叔师姑好!”
摸了摸站在身边的李小龙的脑袋,“小龙,你也来啦?”
王智方经常去李飞阳的小院,李小龙基本上每天都在小院子里面习武,两人早就认识了。
李小龙点头道:“师兄,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宇文成都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么?双臂一晃,真有几千斤的力量?”
“这个。。。”
王智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李小龙是小孩心性,对于说书的故事有点较真,有心想要对他解释说,书里面的故事都是假的,故事只是故事,和现实不能划等号。
但是他之前见过李飞阳与酒道人的比武,两人的所流露出来的功夫,基本上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极限,特别在比武最后,李飞阳投戟穿树,两棵合抱粗的大树,都被他一戟洞穿,于势未消之下,方天画戟直接就扎进了地面,只留戟柄。
在王智方心目中,李飞阳和酒道人所表露出的功夫,比评书里面描述的功夫只高不低,现在李小龙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没有,眼前自己的师父李飞阳就是那种绝世高手,要说有,又不知道师父乐不乐意让别人知道他身怀绝世武功的事情。
毕竟连李小龙这么一个专门习武的徒弟都不知道自家师父的本事,自己这个当师兄的也不能贸然讲出来,或许老师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
当下想了想道:“小龙,这种事情你只要跟着师父好好练武,过上几年之后,你就知道书中说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李小龙道:“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王智方笑道:“小龙乖,你只要努力,以后一定非常厉害的,说不定真的比宇文成都、熊阔海还要厉害!”
李飞阳摆手道:“闲话少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王智方道:“是这样的,师父,前几天咱们市里广播电台来找我,问我和我大伯能不能一起上电台为他们录制评书联播节目,现在我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毕竟这段子都是老师您的,我做不了主,这要问师父您的意见我才敢给他们肯定的答复。”
“这是好事啊。”李飞阳道。
“直接告诉他们,这个节目你同意了,至于费用,你们爷俩自己给他们谈,谈好了录制就是。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几个段子的书面故事发表出去。”
王智方道:“那我就给他说,同意录制节目?”
李飞阳道:“就这么说!不被天下所知,怎么能扬名立万?我的徒弟,不管是学哪一行,都得是行业里面的佼佼者才是。”
王智方道:“是,下次再见面,我就给他们说。”
“这就对了嘛,我给你这些段子,就是让你说给全国听众听的,光说给咱们唐城市的人有什么意思?只要你上了广播,就不止是唐城市,就是别的地方也能收听的到,只有在资讯电台录制里节目,这才算是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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