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家驹看着壁画,听着智能AI语音解说,对康德公主产生了一点兴趣,踱步到公主画像展板前。
这是大约明朝中期的无名画家所绘,展板上除公主画像还配以文字简介。
公主一身戎装,英气逼人,长相有三分男儿硬朗,脸庞有明显棱角,第一个感觉就是瘦,眼睛也比一般人略大,可是很明亮。
明明是画像,可是勾家驹却能感受到公主眼神中透出的三分悲愤七分无畏。
单手操着一杆短狼牙棒,1米左右长。
明茅元仪《武备志》有《狼牙棒》篇载:取坚重木为之,长四、五尺。植钉于上,如狼牙者,曰狼牙棒。
实战中可以用此等武器作战的,多为身体强壮,有万夫不当之勇者。
可是公主看起来完全不像,不知是长期饥饿还是疾病缠身,这样瘦弱的身体真能使用这样的重兵器?
难道是看花眼?
勾家驹感觉画像连同文字简介晃动起来,目视一会便头晕目眩状似较严重的晕车现象。
勾家驹不由将头扭向一边,轻阖双眼。
过了大约1分钟,耳中听到对话声。
是两个年轻女孩的对话。
这本来没什么,博物馆中有人交流是平常事。
这时勾家驹依然头晕,只是闭眼。
本来并未留心,但是声音仿佛就在耳畔,想听不清都不可能。
听了一会,勾家驹感到惊诧,有一个感觉告诉自己——是康德公主在和一个叫海金的女孩交流。
一开始就是一个女孩轻拍着手,清唱《大梦想家》,唱了几句后,另一个女孩说:“别唱了,海金。你的心意我不会忘记。”
“公主。你真的决定要只身上山。”
“你觉得,我军还有何妙计?你倘若想到什么,尽管讲,现在来得及。”
“我……”语塞后沉默。
过了片刻,一个结结巴巴声音开口,显得很激动:“你、你是大军副统帅,大将者岂可亲身赴险,一旦……”
“夫处世之道,亦即应变之术,岂可偏执一端?用兵之道,亦然如此,皆贵在随机应变。”语速不疾不徐但态度坚定,透着决绝。
这是引用司马仲达的话。
“哎……”轻叹后,接着讲:“你活的太苦了。”
“呵……我是成吉思汗子孙,黄金家族血脉,女儿又如何?同样能够血染沙场,马革裹尸。”
“好。我愿陪你一同上山。”
“好……今日你不是汉人,我也不是大元康德公主,一日姐妹,一生不悔!”
“我读过一本书,书中提到了一个262原则,就是2成的人喜欢我,6成的人不在乎我,2成的人讨厌我。喜欢你和讨厌你的都只占少数,只有为本心活着,生命才有意义。康德,我要你今日只为自己而活,哪怕只有1天。能答应我吗?”
“好,我答应你。你,为我再唱一遍《女人天下》,我舞剑助兴。家国天下,是明日的事。”
“我若迎向刀山,刀山摧折俯首成落花。……我若踏向火海,火海枯竭万物又发芽。……”
划破空气的金属声伴随着一声暴吓(he),听者只感无穷胆气。
……
勾家驹终于缓过来,睁开眼,着急的看向展示板。
画像和文字简介不再晃动,伸手去触摸,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展示板,仿佛一切只不过刚刚做过的梦境。
到底是幻还是真?
勾家驹感到茫然和困惑。
豆哥的声音冒出来:“庄周梦蝶——现在既是过去,同时也是未来。你感受到的也许是发生在过去的未来事件,谁知道呢?”
一个清脆的响指声:“醒了!”
“啊。”勾家驹深吸一口气,眨眨眼。
勾家驹苦笑:“自从遇到你,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世事无常,所谓可控不过是幻象,即便有,也是短暂的。人皆惧怕失控,其实学会淡然视之才不会真的迷失。你先得明白自己究竟是谁?……不扯淡了,这块展示板是下一段时间流的入口,我得琢磨琢磨如何进入。”
“那是你的事。”勾家驹索性在画像展示板下盘膝打坐,开始冥想。
天地,再次归为沉寂。
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
(我一直易醒多梦,如果睡长了,一晚上5、6个梦很寻常——梦中的我和醒来后的我,到底哪个才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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