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璃缓缓放下手机，而旁边的烈鸢马上是过来像只开心小狗一样地邀功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我刚才演得好吧？都在想要不要下次直接把这段加到演唱会里去了~！”
灰璃相信，如果有尾巴，她的尾巴此时一定会摇得很欢。
虽然此时还是烈鸢的模样，但是曾安琪已经没心没肺地在考虑着下次演唱会作为珞珊姬的事情了。
而她这个年龄就像是有着无限的活力一般，只是短暂地睡了几个小时，马上又是活力满满了。
伤好得差不多，看样子魔力也跟着恢复了不少。
可能在下次魔力用尽的时候，她又会强制毫无征兆地入睡，然后开始自愈吧。
看来短时间内不用给她灌泡芙了。
这样想的话，现在强制让她进入睡眠，或许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灰璃想着，看向了旁边另外两个眼神凝重的女人。
毕竟篮栀和吴思思都看出来了灰璃在通话最后时刻的表情变化，显然都明白，事情是有些不妙的。
和魔法少女中心对着干，毕竟是谁都没有尝试过的举动……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未知，就算再怎么支持灰璃，她们显然也不敢直接开口说完全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
所以吴思思是先一步把自己的工牌再次摘下来放在了桌上，才是开口发问。
“怎么了吗？”
灰璃没有回复，而是看向了篮栀。
篮栀此时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态。
毕竟在看到了无法变成人间体的烈鸢，知晓了全盘的计划之后，她此时其实是觉得……
自己是多出了不少砝码的？
毕竟烈鸢是珞珊姬的身份能公布，自己人间体的身份也不是不能公布啊。
那灰璃用来钳制自己的最大杀手锏，就直接作废了。
而且灰璃刚才在电话之中，跟徐永阳说篮栀会保护她……显然就是想让那边刻意以为自己和她是一边的。
来逼自己站队。
那么，自己现在要是完成对她的背叛……
是聪明的悬崖勒马，还是所谓的自寻死路？
篮栀不知道，但她现在知晓一点……
如果自己不想当狗，而是想真正的成为一名魔法少女，那就只可能选择灰璃。
所以篮栀想了想，没有什么东西可拍，就把自己的魔杖给拍在了桌上。
这下烈鸢看着自然是有些着急了，又是笨拙地变了半天，才是把自己的魔杖给变了出来，同样气势磅礴地拍在了桌上。
灰璃欣慰地笑了笑，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发梢。
然后站了起来。
“别误会，我并不想让各位成为我的部下，更别说什么工具、奴隶了，我只是希望大家好好思考一下……”
“灾厄是人类生存最大的威胁，而魔法少女是唯一能解决灾厄的力量……那为什么魔法少女还要受人类的控制，拿所谓的工资，给所谓的上层演戏，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才能使用力量？”
灰璃淡淡一笑。
“因为我们的把柄，在她们的手上。”
“诶，我们有什么把柄吗？！”烈鸢瞪大了她那清纯而愚蠢的眼睛。
“问得好，因为你是第一个可能不再受这个把柄桎梏的人，因为你变不回你的原身了。”
“呜……别这么说嘛！我还很喜欢我之前样子的……说不定呢……”
很显然，曾安琪还没想好完全接受烈鸢的身体。
自己作为灰璃，毕竟变化太大，虽然现在用得很爽，但也还没完全接受。
只有高度近视、双腿萎缩的袁子晴，此时或许想完全变成魔法少女不再变回去吧。
“其实……”吴思思这时候加入了对话，“我之前也说了，不让别人知道你的人间体的身份，签合同，其实是保护你们……”
“那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
之前，是因为对人类的大义和信仰，吴思思对这一切都是深信不疑。
但如果站在魔法少女的角度，按照灰璃此时的思维往下去想，那些所谓的合同全部都是制约和漏洞。
最主要的，只有上层知道魔法少女人间体的身份，显然这就是能让她们持续当狗的最好方式。
无论你再怎么厉害，我也能在你变身完毕之后杀你，甚至杀你全家……
有人能不怕吗？
“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们的人间体，是为了真正的能保护我们彼此。”
灰璃说着，指了指现在放在桌上，熠熠生辉的三根魔杖。
“打个比方，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永远保持有一人以上是魔法少女的状态，人类就不可能拿我们奈何。”
所以才把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吗！真是一个大胆的构想！！吴思思瞪大了眼睛，那自己……自己……
不特么的成魔法少女事变的头子了？超级主管？！
烈鸢这时候在旁边十分无脑地喊着“斯国一，斯国一！”但篮栀显然还是很冷静的。
“这只是理想状态，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解决，随便举个例子……”
篮栀伸出了两根指头。
“对内，你如何保证魔法少女的绝对忠诚？毕竟现在大家分散在各自的中心，本质上都是效忠于魔法少女中心……甚至说效忠于总部和人类的，并不会轻易接受你的说法。”
“对外，知晓了这些的高层会使用盘外招来对付你，你能从战斗层面永远赢下去，但是投毒、暗杀和舆论上的攻击，立马会把你，灰璃变成绝对孤立无援的状态。”
灰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吴思思。
“你之前不是说，变成魔法少女有一个固定的条件，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纯洁的爱他人的心……”吴思思此时连忙是摆了摆手，“不知道啊，这也是我在员工培训的时候学的，不保真不保真！”
“这个我倒是觉得不假，要是魔法少女之间真会同类相残相害的话，不光魔法少女，人类一定是会灭亡的。”
“话也不用说得这么吓人吧……”
“就是这么吓人，在超S级灾厄恶魅变鬼事件之后，这十年的时间内，龙洲只发生过3次A级灾厄，8次B级灾厄，39次C级灾厄以及568次D级灾厄……”
灰璃蔑然地笑了笑：
“魔法少女现在完全沦为了直播搞钱的工具也正常，因为人类在歌舞升平的状态下，完全没有想过，现在如果恶魅变鬼卷土重来会发生什么……”
“你……你把这些灾厄的发生全部都记下来了？！”吴思思震惊。
“不过是做了点小功课而已，很稀奇吗？”灰璃歪头。
“……”
吴思思狠狠摇了摇头，她这才是明白了为什么灰璃十年来没有选中任何人。
只能是罗理，只有罗理，才配得上曾经那强大、无敌而温柔的灰璃！！！
而提到了恶魅变鬼，这次就连烈鸢也嘻嘻哈哈不出来了，只是认真地等着灰璃给出最终结论。
但灰璃没有结论，只有反问。
“而现在，徐永阳要来杀我的人间体，你们敢和他拼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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