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列高铁的司机谢师傅现在已经回到自己那间不大的驾驶室。
只能容纳一人位置的驾驶室也能让谢师傅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的情况。现在车前面的轨道上疯子们的数量相比列车周围的疯子还不算很多。
只是他在背后的客舱和车上的工作人员一起联系上级却联系不上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东站里自己那熟悉的维修同事。
那个刚入职没几年的小伙子和他师傅一起负责这一段的电气故障维修,本是个单纯害羞的男生。平日里工作检查十分认真,甚至已经到了一丝不苟,在工作上完全不讲情面的地步了。
就这样一个自己还打算给他介绍对象的男孩,现在一脸坏笑的脸上还长着和其他疯子不太一样的疱疹。
其他疯子的疱疹像是西方十字架那般竖着的而他的脸上疱疹是斜过来的,像是一把叉潦草的打在他的脸上。
再仔细看一下,在叉的四个末端还都多出来了一截与之垂直的疱疹,整体看下来,他脸上的疱疹就是佛教里面的卐旋转了一些角度。
谢师傅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的破窗锤,在他跑回驾驶室的时候也听见了他拿着锤子在一下又一下的砸窗子。
驾驶室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不仅仅是身后的门强度比一般的门牢固不少,而其处在的高度让这群疯子不好发现这里,就算发现了,他们估计也很难用工具把两边的玻璃给破开。
男人在看到那柄锤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回忆了,安全会议上,供应商拍着胸脯给负责安全的领导保证,除非是用枪械或者是列车以超过两百公里以上速度发生碰撞,这门是一定不会被暴力从外面破开的。
呼。
自己目前怎么都是安全的了。
…
幸好之前已经关闭车门,车子也已经是在下一秒就可以出发的状态,右手旁的拉杆已经准备好了。
谢师傅的手已经放在了上面,在推动前,他转头又看了一圈车周围的疯子们。
其实也没有全部来围自己在的列车。他们也围住了旁边的一列也没有来得及出发的列车。
是没有来得及关上门?是玻璃已经被敲碎了?
那边疯子们已经冲进了列车,车内的空间自然是比不上站台上的宽敞,而疯子们又是性子急的样子,往往就是就地开始享乐。
随着疯子们不断的进入,过道已经没有空间了,后面的感染者在乘客们绝望的尖叫声中越来越兴奋,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不管是自己的同类还是幸存者都被他们踩倒在脚下。
过道里乘客和疯子们都被后面跑进来的搅合成了一座小山。
幸存者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聪明一点疯子们拉拽着自己的猎物离开过道,在座位上开始了享乐。
于是这一节节的车厢玻璃上全“趴”着幸存者,他们像蜘蛛一样的趴着。
脸朝外的乘客面部疼痛得扭曲,可是他们的嘴巴被死死按在玻璃上而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能看到他们的门牙在挤压下断裂开来,稍微靠内侧的牙齿稍微好些也只是还连着筋。
面朝外的乘客,能看到他们的四肢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痉挛,他们应该是疼得只能下意识的不断扭动肢体。
谢师傅已经不想再看了,还有更多的乘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虐待。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是电视里面那种丧尸,明显的看得出来被感染之后的那些疯子还保留着人类的…智慧?
拉杆被推到底了,男人终于没有再花时间在这地狱一样的场景里面了,列车开始慢慢的加速了。
开了好几年的老师傅在列车加速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车下压着好多“人”。
列车的速度显示在仪表上面,从零不断的高速攀升,不一会就达到了一百,再到两百,最后谢师傅把它推到了这列高铁的极限。
三百四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其实在列车达到五十公里每小时速度的时候,外面围着的疯子和正在从玻璃窗上被凿开的洞口往里面爬的疯子就都被帅下来了。
在后面车厢内的乘客惊恐的看着人体的碎片和血液在窗外横着下了一场雨。
女乘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而这样的声音让已经爬进来的几个疯子笑声更盛了。
…
郑凯文顿在铁质的马桶上,他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白得可怕。
厕所完全密闭的空间与之前绿皮火车那种有窗户的厕所不一样,男人完全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这让他惶恐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没有画面,但尖叫在夸嚓那声之后就没有停过。
没能用眼睛看到,但没过一会,突入其来的加速度差点让郑凯文从马桶上摔下来,车子启动了。
究竟发生了完全不用猜,男人正了正身形,又恢复了他蹲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捂着耳朵的姿势了。
…
郑凯文生性敏感,这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系,在他再也见不到他的那个便宜亲生老爸之后,他妈妈还是会时不时带回来几个一眼看去就是穷鬼的洋垃圾,不然他们怎么会连开房的钱都出不起,来到自己那个家具都不齐的狭小出租屋里面。
那些时候他都会被叫去洗澡。
即使用度紧张,妈妈也是很看重自己的享受,在这个出租屋内,妈妈虽然只会睡觉和洗澡。
于是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面有着明显与之不搭的豪华浴缸和豪华睡床。
而也只有妈妈和洋垃圾在这个屋子里面唯一的卧室里面云雨的时候,郑凯文才能被允许使用妈妈的浴缸。
平时他只能在客厅里面打地铺,只能在洗漱台接水洗澡。
男孩泡在水里,即使隔着好几扇门,他还是能清清楚楚听到他们达到高潮的呻吟,他还能嗅到老白男身上那香水味也掩盖不住的狐臭。
郑凯文的五官一直都很厉害,那种超过常人的厉害。
…
血腥味充斥着男人的鼻腔,尖叫声让他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可在这各种各样的味道里面,郑凯文好像还能…还能从里面抓到自己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这会隔了快一个小时了,他终于确认了。
这是独属于感染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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