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不要~,不要打他!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他!”
一阵呜咽声在空气中弥漫,悲伤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动。
紧接着,一个女人凄切的哀求声响起,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让人不忍卒听。
“打死他!乐哥早就猜到这废物拿了钱就想走!”
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传入张乐辉耳中,他尚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便感觉浑身上下酸痛不堪,就像肋骨生生被人打断了几根。
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不由闷哼几声。
“不要~,求求你们~~,”
女人的哭泣哀求声越来越清晰,张乐辉的意识渐渐清晰。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几个男子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张乐辉的心跳开始加速:我还活着??
“砰!!”
还没等他看清人影时,便感觉脑袋跟身上同时挨了重重几棍。
记忆如潮水般涌出,他被袭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另外一个男子悲催的一生也如闪电般划过……,
“啊!!”
瞬间,两股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张乐辉的脑海,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幅混乱的画面。仿佛时空在这一刻错乱,过去与现实交融,令他无法分辨身处何方。
记忆的冲击力如此之大,犹如一道电流贯穿他的全身,让他的脑袋疼痛不堪。那种疼痛越来越剧烈,如同无数针刺在他的头皮上肆虐。
张乐辉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充满尖锐物品的仓库,每一个物品都无情地刺痛着他。他的头痛得仿佛要裂开,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难以维持清醒。
终于,在脑部巨大的刺激下,张乐辉再也承受不住,栽倒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口吐白沫,仿佛一只受伤的动物。
他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大脑的疼痛让他无法抵抗,几乎要陷入昏迷。
但他始终坚持着,用尽全身力气抵抗那股强烈的睡意。他知道,一旦昏迷过去,他可能会永远失去意识,再也无法醒来。已经死过一次的恐惧让他强忍着痛苦,竭尽全力保持清醒。
“这废物有羊癫疯吗?”
“羊癫疯会不会传染?”
“草!叫你多读书了,羊癫疯又不是艾滋!”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几个手持器械的男子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张乐辉的心跳加速:
我还活着?
记忆融合的瞬间,张乐辉已经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但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轻易行动。他清楚地感受到肋骨断裂的痛苦,内脏也受到了损伤。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蜷缩着身体,试图恢复一些体力。
周围的环境似乎变得模糊起来,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伤口。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在恶劣状况下寻找生存的希望。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啪!”
“啪啪啪~~,”
“来,都过来!”
片刻后,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体力,张乐辉微微睁开眼睛,为首的那个绰号叫火爆的古惑仔脸上多了一道血痕,像被小惠抓伤,一巴掌便将死命挣扎的小惠扇倒在地上。
接着拍了拍手掌,招呼着另外几个古惑仔:
“给我按住她!等我完了让你们爽一下,就当请你们吃鸡了,省了三百!玛的!敢抓老子!”
“嘶啦~”
围着张乐辉那几个古惑仔的注意力立马转向了小惠,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女朋友身上。
“刺啦~~,”
“不要~!”
“草泥马!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装你玛的贞洁烈女啊!”
“嘭!”
身上的单薄的外套被撕烂,小惠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却被火爆一拳打在腹部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几个古惑仔因为位置的先后顺序吵了起来:
“急你玛啊!排队啊,草!你没玩过鸡啊?王八蛋!”
“草,那你排后面去啊!”
“王八蛋,老子比你先进社团好不好?”
“好了,都是自己兄弟,谁先都一样!”
“吵什么吵!再吵给我滚!!”
火爆吼了一句,几个古惑仔立马安静下来。
细细地调匀呼吸,张乐辉小心翼翼地尝试着舒展身体,尽量让受伤的部位得到缓解。
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见几个古惑仔守在门口排队,注意力全在房间里。张乐辉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捡起一旁的钢管,紧紧攥在手里,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接近门口。手中钢管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冷静,更加专注。
瞄准目标,身体在瞬间紧绷,心跳开始加速,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肌肉迅速做出反应,身体仿佛成了一部精密的机器,每一个部件都运作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砰!砰!砰!”
手臂挥出,钢管砸向守在门口背对自己的三个古惑仔。
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那三个古惑仔还未来得及反应,钢管已经落在他们的后脑上。鲜血飞溅,三人的动作因为失去了意识而变得僵硬,身体如同木偶般倒下。
眼神冷冷地扫过倒地的古惑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波动。身体仍然紧绷,心跳仍然急速,肾上腺素还在爆发,肌肉还在反应。
不等房间里其余几个古惑仔回过神,张乐辉挥晃了晃手腕,抬起钢管便毫不犹豫地朝最前面的古惑仔砸去。
那个古惑仔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咔~”
“啊~~~~”
铁棍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臂上,发出一声脆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一声惨叫,古惑仔抱着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
凄厉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其他几个古惑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短暂的愣神之后,几人纷纷回过神来,朝张乐辉扑了过来。
“草!特么的废物还敢动手?给我弄死他!!”
已经脱掉裤子的火爆回过神,随即勃然大怒,赤着身子,抄起一旁的片刀,一个跨步,朝张乐辉当头劈下。
张乐辉后退一步,钢管尖头硬生生戳进了最近那个古惑仔的脸部。
“啊啊啊~~!我的眼睛章…啊啊啊!”
那名古惑仔如触电般弹了回去,用后背帮张乐辉挡住了火爆那一刀。
火爆全力一刀下去,习惯性一拖,那古惑仔背部顿时皮开肉绽,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溅了火爆一脸。
就在这时,一个黄毛青年也挥舞着片刀朝张乐辉猛扑过来。张乐辉侧身一闪,躲过了黄毛的一击。撩起铁棍,重重击在了黄毛的下巴上。
黄毛青年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双眼瞪得滚圆,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受伤的下巴。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脚步也开始变得摇摇晃晃。原本嚣张的神情此刻已经被痛苦和惊恐所取代。
“废物!”
火爆用力抹去脸上的血迹,腥热的血液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
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小弟,想着自己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废材点心给打垮,以后不被人笑死?
火爆双眼瞬间充血,面容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一脚踹开挡在他前面的小弟,火爆不顾一切地向张乐辉扑了过去,他要将这个废物活活打死!
“废物!”
张乐辉看着一脸狰狞的火爆朝自己扑来,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闪身躲开这一扑,不待火爆站稳身形,铁棍一扫,直接砸在火爆腿弯处。
小腿一阵剧痛传来,火爆脚下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不等他起身,便感觉后脑一疼,瞬间失去了意识。
“矮骡子就是矮骡子,空有一身蛮力而不会用,只会好勇斗狠。废物!”
看着房间里蜷缩成一团,还在不断喊痛的三个古惑仔,张乐辉强撑起精神,缓缓走到三人面前,不等他们开口求饶,便用尽仅存的力气抡起铁棍朝三人头上砸去。
“不…不要~!!”
“扑通~,扑通~,扑通~,”
三人眼神一怔,身子软软瘫了下去。
危险解除,张乐辉感到精神顿时一松。拖着这孱弱的身子将一群古惑仔放倒,早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一屁股跌坐在床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
身体阵阵汗珠如同泉水一般涌出,这些汗珠不仅是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更是他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拼尽全力后的释放。
慢慢调匀呼吸,他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
“阿、阿辉?你……,你,你,你杀了他们?”
小惠瘫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和合乐跟差佬都不会放过两人,想到这里,小惠的心里一阵绝望。
“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
受残留意识影响,张乐辉不想杀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
“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你还能走吗?去买点吃的上来,我饿了。”
“你…,”
看着张乐辉平静的眼神,小惠慢慢镇定下来,跪坐在张乐辉身旁,紧紧抱住张乐辉,声音轻颤:
“阿辉~,咱们走,赶紧走!我们回大陆!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听我的。”
张乐辉摇了摇头,轻轻拍打着小惠的背部,柔声安抚道:“放心,我会有办法的。我饿了,你去买点吃的上来,多买一点,再买一些止痛药回来。”
“…好,我这就去买,你想吃什么?还要什么?”
想起张乐辉身上受的伤,小惠的身子停止了颤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眼看着张乐辉,强颜露出一丝微笑。
张乐辉笑了笑:“随便吧,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待小惠穿好衣服走出去后,张乐辉苦笑一声,将身上汗衫脱了下来,看着瘦骨嶙峋的身体上青一片紫一片,还有不少地方已经肿起有明显的瘀血,不由叹了口气。
这身体还是太孱弱了,对付几个古惑仔居然差点脱力。
嗯?
扭头检查时,在眼角余光中,张乐辉看见自己背部好像有一个纹身。
张乐辉缓缓起身走进卫生间,转过身子,目光落在镜子上,镜子里的他,背影显得有些陌生。
突然,他眼神一顿,镜子里倒映出的画面让他瞬时愣住。一副九头乌羽的类鸟形图案清晰地呈现在镜子中,犹如一道神秘的幻影。
那怪异的鸟类有九个头颅,九个头颅紧紧相连,每双眼都仿佛都在闪烁着寒光,锐利而冷漠。颈部以下的身体则如同蛇一般蜿蜒曲折,充满着诡异的气息。
羽毛呈现出暗黑色,犹如乌鸦,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每个头颅上都长着一张尖锐的嘴巴,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敢于靠近的生灵。
张乐辉惊愕地看着镜子中背部纹身,这不是自己那枚吊坠上的图案吗?
回想起自己遭遇袭击的场景,隐隐约约感觉挂在胸口的吊坠替自己挡了一枪,然后只感觉一股燥热传遍全身,随后便陷入昏迷之中。再醒来,已经占据了一名叫盲辉的男子的身体了。
夺舍?……魂穿?
张乐辉之前只是一名混迹于东南亚的一名三流杀手,饿不死也吃不饱的那种。其实张乐辉的身手还是不错的,目前的失败率为零,可就是因为他接任务时的挑三拣四才导致在集团排名中下,导致接手的任务酬金都不高。
几天之前在他泰国执行任务时,经过一个地摊上看见那个吊坠,觉得顺眼便花两百泰铢买下来。
谁知道没过两天便在执行任务时遭到袭击。
张乐辉摇了摇头,现在想那么多已经没用了,根据脑海中残魂留下的记忆,自己已经穿越到了九十年代的香港,还占据这个废物的身体。
说他废物倒也不是指身体太废,身体太废也抗不住这么多年的毒打,废物是指他的性格懦弱。
原身盲辉出生在庙街,生父不详,母亲是个坐台小姐,在盲辉五岁那年便得病死了,只给盲辉在庙街留下一间二百一十尺的小房子。(二十平方)
听起来有点像天若有情里的华仔,但他显然没有华仔幸运,华仔还有几个妈妈桑扶养长大,但盲辉没有。
盲辉吃百家饭长大,从小受尽别的小孩欺负,长大又受到社会的真·毒打,养成了他懦弱怕事的性格。
这年头的香港正是古惑仔猖獗的时候,而庙街作为古惑仔的必争之地,盘踞在这里的社团自然不会少。
为了自保,盲辉也加入了一个叫和合乐的小社团。
但盲辉这种性格,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砍人了,因此,混了十多年还是个‘蓝灯笼’。
所谓的蓝灯笼就是最底层的古惑仔。只有口头协议,但还没有正式办手续的编外矮骡子。
古时候南方地区家里有人去世,门口会挂上白底蓝字的灯笼。意思就是这货即将加入黑社会,在正常人的世界里就等于死掉了。
盲辉没读过书,大字不认识一个,小时候还能去街上乞讨,年纪大了就靠偷鸡摸狗维持生计,导致进局子跟回家一样。
但像他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也够不上拉去坐牢,往往都是被差佬打一顿了事,后来被差佬打怕了,才找了份正经一点的工作,卖走私烟。
一天能赚个两三百蚊,但得交一半给社团,再除去开支,每天能存个二三十文。
虽然盲辉又穷又矬又邋里邋遢,也就是俗称的穷矬屌丝…,呃,说屌丝那是在表扬他,但就这样的盲辉居然还有女人喜欢。
由此可见,喜欢盲辉的女人应该有些不正常。
盲辉的女朋友小慧是北姑,从大陆偷渡过来的,听别人说香港遍地是黄金便跟着老乡一起出来。
过程有些曲折心酸,略过不提。结果就是,她现在是一楼一凤里的那个一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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