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海关码头被扣的东瀛货船数量是10艘,分别为3000吨级和5000吨级不等。
从其中一艘中查出了大量黄金与枪械后,又从其他九艘中查到了药品、弹药、油料等军需物资。
这是一笔太过巨大的缴获,连久经各种大场面的解大德,都看红了眼。
在一处行动组员开始为这些货船上的物资登记造册的时候,海关总税务司的士兵也开始登上几艘货船,开始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薛生白瞧见了这一幕,但并没有阻止。
相反,这是他跟解大德商量好的。
“薛处长,这次咱们合作成果肯定很丰硕啊。”解大德走过来,对薛生白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少年英雄!十分了解!”
在捞钱领域十分了得是吧……薛生白微笑点头。
作为海关总税务司司长,解大德很贪很能捞钱,但还有条底线,就是他不会主动去强抢货主的货船,这是名声问题。
一次饱和次次饱解大德还是分得清的,名声坏了,没有商船过这个海关,改走其他海关,他的金饭碗就没了。
但薛生白可以抢,薛生白借禁军之名,搜查东瀛货船,那些商船上的物资,就从货物变成了缴获,缴获这种事,那就可以上下其手了。
解大德也是敏锐,他觉察到这批商船内另有玄机,这才行暂扣之事,但没想到玄机这么大。
而东瀛则是失了策,以为打点好了解大德,这条偷运之路畅通无阻,但没想到解大德的饕餮巨胃,远不是一次打点能满足得了的。
现在海关总税务司的士兵,是在跟二厅一处的行动组成员抢时间,抢黄金和白银。
但枪械、弹药、药品这些,解大德不抢。
即便说盘尼西林等同同体积黄金,但还得仓储和出手,哪有真正的黄金白银来得痛快。
这些白银黄金分布在几艘货船中,除之前薛生白指定的那艘外,还有五艘藏有白银黄金,也就半个小时,久经训练的总税务司士兵就有了大概的估计。
“黄金白银合计约200万两白银左右。”
解大德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笔巨款啊。
他咬牙:“搬!能搬多少算多少!”
更多的总税务司士兵开始往货船上汇聚,这难免会惹起二处行动组甚至是伪装成货运工人的革命党的惊疑,但解大德不管这些,这是在总税务司,看到了又怎样?告禁军咨议府还是铁王府,谁敢?
而一些总税务司士兵则开始往革命党的那几艘船上试探。
天炉神拳岳伯陵及革命党高手们瞧着这一幕,都在犹豫,是不是就此拼了。
岳伯陵最终决定:“那神秘老人已经走了,我挟持那个六处处长,你挟持解大德,我们突然出手,他们必无防备,就算拿不走全部货物,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喂。”
这时,总税务司士兵却突然被上级叫走。
再往远看,是解大德和那个六处处长站在那。
“抓紧时间搬货!别理那几艘船!”
被呵斥之后的总税务司士兵,开始回到东瀛商船上搬货。
就是,黄金白银都搬不完,还有时间管其他闲事呢?
而向解大德点出别惹闲事、抓紧捞钱的薛生白,此刻正在听解大德说他们的收获:“能搬出来大概30万两白银,咱们三一三十一,每个人占10万。”
“还有一人是……?”
“当然是我那宝贝姑娘,没她在上面撑着,我们哪能没风没险的发这么大一笔钱……咳咳咳咳!”
解大德剧烈咳嗽起来,用手帕一掩口鼻,便见到一把黑血。
太兴奋了,心脏跳动过速,毒血又泛涌,中医说来这叫喜极伤心。
当然,引子还是薛生白偷偷扎他那一针,银针细如毛发,手法轻若飞鸿,挨了一针,解大德都无知觉,但已是勾引起其体内尚未清理干净的毒素。
“解大人保重身体。”薛生白又明摆着拿出针来,以磨针之法,扎了几针,搅动解大德周身气血,又唤出搜病帅将之病症一口吞下。
解大德只觉前一秒重病欲死,天晕地转,后一秒神清气爽,体泰康健,不由感慨:“薛处长真乃神医也!”
“所以那60万两白银是否要按原本计划分配呢?”薛生白问。
明明是60万,解大德一转口就变成了30,并且原计划是双方对半分,这又变成三份,解大德之贪婪与计算,可见一斑。
要不是薛生白掌握了解大德的病症和心思,谁能从其口中拔出半颗牙呀。
“60万两?何来60万两啊?”
“以一名海关总税务司士兵可抱负白银金砖约数百两计算,此刻码头上有士兵约200人,往复一个小时,可行数十趟……”
这当然不是薛生白算出来的,是解大德一直在心中计算的,他本就是海关一名小吏,精于计算,这是他最擅长的本职工作。
“哈哈哈,没想到薛处长也精于算筹之术,厉害,厉害。”解大德笑得有点尴尬,又有些可惜:“三十万两白银,等于本总督一百年的薪俸,薛处长略施小小手段就拿到了,真是少年英雄!”
“一百年的薪俸……总督大人谦虚了。”薛生白摇头,人在海关的这个位置上,一年捞的钱都五倍、十倍于此,你也太谦虚了。
而此刻,搬运已近尾声,不是黄金白银搬完了,而是禁军咨议府来人了。
守着关卡的海关士兵,已经向解大德通报,正主来了,不能再搬了。
所以,只能收兵。
但60万两已经非常不少。
“薛处长,李家与美丽坚花旗银行联合兴办的通商银行,本金以千万计,其开具的存款本票即便出海诸国,也是认的,那三十万两银子我会将之存入通商银行,到时候将本票送到府上。”
“还是解总督考虑周全。”薛生白点头。
解大德瞧着薛生白淡然模样,不禁又说:“我如薛处长一般年纪时,遇事远没有薛处长一般举重若轻,外面都传薛处长是受铁王府冷遇,才被发配到禁军二厅,我倒是觉得,薛处长在二厅必也是大有作为的。”
薛生白说:“那还得谢谢总督大人的这次缴获之利,有这笔钱财傍身,在哪里都能吃得开。”
“以后再有这种生意,一定想着我啊,薛处长。”
“那是自然啊,总督大人。”
旁人看来,只见解总督和薛处长谈笑殷殷,如同多年老友一般。
如有为大庆忠正耿直之辈,知道二人在说什么,肯定会说:
狼狈为奸。
一对贪污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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