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7级的病疫之精。
来自擒拿王刘金声。
薛生白本想从岑德麟处搜刮记忆,没想到刘金声就有病,其肺部有病,是旧疾。
从其记忆中得知,是被大宗师境界的天炉神拳岳伯陵所败,一剑伤了肺经,便止于半步宗师境界再也无法提升自身修为。
除此外。
日本驻华公使川越茂及参赞前泽绫子……
二厅一处那个吴发奎……
海关总税务司司长解大德……
都是这张大网上的一个节点。
都在卖国啊。
东瀛人明显两手下注,一边资助革命党,一边资助南粤新军,只要有一边能推翻铁王爷,占据沪上,他们就不亏。
等我上班就去打小报告,搞死搞臭你们这些东瀛鬼子。薛生白想。
出门,上班。
薛生白刚出屋,就见着一幕稀奇景致,葛乙支着两根拐,背着行李包,正要出远门的模样。
昨天刚断了四肢,今天就能拄拐下床,不愧是鬼医,就是扛揍,恢复能力强。
鲁瑞跟着葛乙,手足无措的模样,因为不知道葛乙要干嘛。
薛生白也不知道,便问。
“我回乡下避避!”葛乙说。
“你避什么?”薛生白疑惑。
“南粤都督府被灭门了!”葛乙语气中透着惊骇之意。
“啊?然后呢?和你什么关系?”薛生白不明白。
葛乙不说,就是要走。
薛生白便拦着。
葛乙无奈,只能讲:“有人跟我说,南粤都督府,阖府上下,都是被阴魂鬼灵所灭,我也擅长此类法术啊,昨天又与其结怨,我怕是大祸临头了!”
“等等。等等。”薛生白说,“师父,你昨天像是一只被折断手脚烧鸡似的扔了回来,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去灭他满门,谁也不能怀疑到你吧?”
“我能。”葛乙说,“我若倾尽全力,出其不备,先偷袭刘金声,他有肺疾,我几针就能让他失去抵抗之力,再以法术灭尽活口,我能做到此事。”
“你能灭他满门,还会被打得像是一只折断手脚烧鸡似的?”
葛乙终于忍不了了,怒喝:“你这逆徒!怎么形容为师我呢!”
师道尊严何在!
在薛生白眼中,葛乙的形象的确再一次塌房,有这种实力,还不做反抗,被打得像是一只折断手脚烧鸡似的……就因为对方是南粤都督府?
奴才情怀入骨侵髓百代不移了啊。
葛乙终是走了,坐着一辆平板马车,每次颠簸都会疼得他呲牙咧嘴,但仍坚持着跑了。
薛生白站在四合院门口,向马上车的葛乙摇手挥别。
别回来了,咱们的缘分就此断了就挺好。
“小老爷……”薛生白忽得听到鲁瑞叫他。
又见鲁瑞犹犹豫豫似有什么为难之事。
薛生白便问她:“什么事等我师父走了才能说啊。”
鲁瑞非常局促不安的说:“小老爷,我有个娘家弟弟,现在正在南洋公学上学,我想请他晚上来家里吃顿饭,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啊,没问题,需要我回避一下么?”
薛生白想着那金浩然每天都在邀他一起去喝花酒听小曲,今天下班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
鲁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弟弟想见见您……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
“行,我今天早点回来,嗯,带只烤鸭。”
然后,薛生白坐上陈家的车去二厅上班。
二厅每个处长都有车,薛生白这辆是陈慧心借他撑面子的,本就在厅内不受重视,再不撑撑面子,就会被更多人瞧不起了。
“曾懿,今天你什么事?”
“我每天都没什么事……”
“行,我们来拟份报告,关于东瀛公使勾结南粤新军的。”
“啊……处长你又要行构陷之事?”
“你闭嘴,什么叫构陷,这叫自由心证。”
“那处长你编我写……”
“南粤新军侍卫长刘金声,与东瀛驻华领事馆参赞前泽绫子,还有二厅一处行动组长吴发奎,秘密勾结,经由海关总税务司司长解大德之手,将大量东瀛资助的物资、武器、财物自沪上运送至南粤地区……”
“处长,东瀛驻华领事前泽绫子也得罪你了么……”
“你这个问题就提的充满恶意。”
“南粤新军得罪过你和你师父,吴发奎得罪过你和陈家,解大德和吴发奎是不是一伙的?处长你晚生了一些年,如果生在宋朝,必是秦桧一样的厉害人物……”
“闭嘴!”停止你的相声表演。
“处长啊,我觉得,不能写吴发奎……一处会把我的椅子也撤走,马上冬天了,咱们这办公室的暖气都会被停掉,太冷了会冻死人……”
“不能写解大德……十九格格正受铁王爷恩宠,这个报告到咨议厅就会被打回来,没人敢往铁王爷那送……”
“写刘金声没问题,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前泽绫子……嗯,为了合理性,总得有两个人……”
于是一整个上午,两人嘀嘀咕咕,写出来一份报告,避开了吴发奎,避开了解大德,这份报告的关键就是,从咨议厅那边拿到许可,可以调查沪上海关。
“海关扣了陈家的货,处长可以用这个许可给海关施加压力……”曾懿说。
“纯是小人与女子之心。本处长的深谋远虑是你能懂的?”薛生白不屑的说。
“哦……你中午在这吃饭么?”曾懿问,“我去买两个烧饼。”
“怎么就吃烧饼?再说二厅不是有食堂么?”
“食堂没咱们的份儿。”曾懿说。
“太过分了!”薛生白说,“但你也不能就吃烧饼,正长身体呢,得多吃点肉。”
“我都二十了,身体不会长了,没钱,烧饼都要吃不起了……”曾懿叹了口气,“二厅欠了半年的薪俸了,原本这个月会补发一次,但由于到了六处,还是没我的份儿……”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会有薪俸,对吧?”薛生白琢磨。
“吴处长就是要逼你离开二厅啊,她管后勤的……”
“没事。今天我带你去吃大餐。”薛生白一挥手。
“处长有钱?”曾懿眼睛一亮。
“没有。但有人付帐。”薛生白哪来的钱,葛乙出逃把细软都卷走了。
但陈家派来的司机能给他付帐。
全聚德,是从旧都跟过来到沪上的,由于南北差异,各种材料都在涨价,也就远比旧都那边贵,在沪上是奢侈品。
曾懿见着烤鸭眼睛都亮了,眼镜片上闪过华光,先是谦虚了一下说自己吃不太多,然后就干了一整只鸭子,又咕噜咕噜灌鸭架汤,果然是饿急了。
这时,薛生白问:“南粤新军得罪过我师父,解大德和吴发奎是一伙的,你从哪知道的?”
薛生白语气平静,曾懿却马上住嘴不吃,头上一撮毛似是都被骇得慢慢竖起,因为她知道,这很严重。
“南粤督军府刘金声打断你师父手脚的事,有报告,我有浏览权限……解大德和吴组长有关连,是推断出来的,因为你和陈慧心一起拜访过海关总署……”
薛生白笑着说:“没事,我就问问,你慢慢吃。”
曾懿再去喝汤,但心神已不在饭里,她说:“处长你别杀我,我真不是哪个势力派来的卧底,没人看得上我,也没人看得上你……”
虽然伤人,但好像是事实。
薛生白拎了一只烤鸭回家。
就看到鲁瑞正在跟一个青年说话,那青年的头发根根矗立,像是钢条扎在头上。
“小老爷回来了!”鲁瑞忙是迎接,又叫那青年:“阿张,快来见过小老爷!小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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