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逃一个!?”
一个声音轰隆降临。
方圆近百亩面积的铁王府整个都震动了一下。
府内数百个杂役大部分被骇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声源发出处,王府富丽堂皇的主屋,它有九重斗拱,九龙盘柱,在大庆朝,这种形制唯有皇帝用得,大大的僭越,但铁王爷敢用、能用,无人敢质疑。
他座下亦是龙椅,与皇帝的区别只有爪是四爪,宽度超过1.5米的龙椅,被他巨大的屁股塞得满满登登。
他坐在那,高度都接近2米,宛如一座由钢铁铸就,再由大量珠宝黄金嵌成的人间真太岁、俗世假魔王。
数十个身着黑甲,遮蔽头脸的禁卫,排布在座下两侧,这些禁卫,是禁军精英,每一个都有九品实力,即便如此,铁王爷一声怒喝,他们亦是心头直跳,甲胄发出震颤。
一怒之威,竟至于斯。
铁王爷不愧为“大庆第一拔都”,也就是大庆第一勇士,真正的天下第一,无人能敌,震摄万方。
此刻主屋中,除禁卫外,还有几个姿容甚美的女子或男子,即便在铁王爷如此震怒之时,亦是面不改色。
有一个娇俏美人,红束胸,一弯细腰如柳条般柔弱,雪花凝脂般白腻,脚戴金铃,赤裸足尖如珠似玉,此刻正坐在铁王爷膝头,与雄巨的铁王爷相比,她似是一只金丝小雀。
她手中持金壶,又握玉杯,醇色佳酿从壶嘴倒出,流入湛碧玉杯,甘泉水声,甚是悦耳。
“王爷别气,为葛乙那个糟老头不值得,贱妾觉得,提篮狱是得整治一番,得王爷派个得力的妻妾去……”
她目光一扫。
在座下一个身穿西装气宇轩昂的成年男子,一个吊儿郎当具有游侠气质的大男孩,一个穿白上衣蓝下裙学生装气质犹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子,还有那个面色阴沉但异常英俊的手握折扇男性……
“我看不如让老七去管管。”
“我看你去正好。”那被称作老七的阴沉男子冷声说,“你这骚媚子天天缠着王爷,耽误的都是大事!”
“我最大的事就是陪好王爷,让王爷心情愉悦才有精力处理国家大事呢~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啊?啊?”
“我嫉妒你?”阴冷面孔男子冷笑,“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等我蛰烂你这张脸,我看你还怎么媚惑王爷!”
说罢。阴冷男子一摆折扇,扇中顿飞出一件黑物,那黑物迎风而长,竟是变作一团马蜂,嗡一声冲向那女子。
“吓死人家了~老七要杀人了!”女子惊叫着,但却只是嘴上叫,手底下也不慢,也是抛出一颗黑乎乎的玩意,砸向男子。
这时。铁王爷动了,他巴掌一拍,那巴掌比熊掌还厚,蒲扇一样大,一扇之下,空气似被扇了一大巴掌,‘啪’一声巨响,已经散布到一米直径的蜂群,竟被吹得风流云散,不见踪影。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铁王爷颇为头疼的说。
话没说完。
轰!
女子抛向男子的东西,男子拿折扇一削,竟是炸了。
烟火燃起,男子虽抽身疾退,且身形疾快到留下残影,但亦是被炸得灰头土脸,他尖叫:“火器?!”
女子得意洋洋,“西洋进贡给王爷的稀罕物件,这叫手榴火弹,知道厉害了吧~”
“王爷!你下过命令,大庆禁火器,现在竟把这种东西给这个骚媚子玩耍?!”
铁王爷一脸尴尬。
“行了!”他吼。
“王爷……”阴沉男子站在那里呆呆的流下泪来。
铁王爷无奈说:“行了,别哭,算了算了,这么着,你带几个禁卫去提篮狱整治一下,我向皇帝给你讨个典狱官兼禁卫统领,这可是从二品的官职,这行了吧?”
“给这么大的官!那我也要去!”女子说。
“别闹!”铁王爷呵斥她。
她也要哭。
“闭嘴!”铁王爷再呵斥。
终是闭嘴了。
阴沉男子终是现出一丝妩媚笑意。
……
薛生白伺候着重新躺回病床上的葛乙。
周秀擅长“四门神刀”,六品外功,威力奇大,葛乙原本就伤势未愈,反应便慢了点,也是绝未料到被关在刑狱中、被禁军废了手脚的外门高手,竟然还能动?
这一刀从下向上撩,差点将葛乙送走,勉强躲开,也开膛破肚,肠子差点流出来,若非周秀着急逃走,再追葛乙砍几刀,葛乙不死也得残废。
于是葛乙又躺回病榻,周秀倒是逃了。
即便这样,葛乙还念叨又去不成铁王府了,这可怎么办……
薛生白就劝葛乙:“师父,你一想去铁王府就遭横祸,还是别去了。”
“你不懂!”葛乙一激动,下腹缠的布条上便又渗出血来,他想撑着坐起,被薛生白又按了回去。
“去铁王府,是送你一个大前程啊!”葛乙说,“那铁王爷有二十四房妾室,个个都既能学成绝世武功,也能得到高官厚禄,是这大庆朝最好的前程啊!”
如果这大庆最好的前程是卖勾子,那就不如亡了吧……薛生白想。
“当妾这种活儿,师父你还是别惦记了,我没这个兴趣。”薛生白说。
要是早先,葛乙未遭两次横祸时,他还能叱问呵斥,逼薛生白就犯,但现在躺床上,底气不足,便叹息,“你……哎!聘礼都收了!”
“你收的,你嫁呗。”薛生白说。
“我可没收……”葛乙忽得目露奇光,“大半个月前,你真没觉得什么异常?”
薛生白算了算,那好像是他堪破“胎中之谜”的日子哎,表情仍很冷静:“没。”
“怎么会没有,你从那日起,便开了窍了,不似之前那般呆傻,小薛子,我警告你,别瞎想,也别跑,你吃了那份‘聘礼’,跑到哪铁王爷都能抓着你!”
“……我到底吃了啥?”
“你别管,总之,你生是铁王府的人,死也是铁王府的鬼!”
“……师父你就好好歇着吧。”薛生白说。“别想了。想多了说不定又会遭到横祸呢。”
“我办事不利,连失两个重要囚犯,铁王爷肯定恼我了……”葛乙再叹息,“铁王府可不好惹。”
……
禁军!
当那辆汽车停在提篮监狱门口,先下来两位全身长衫黑马褂,面无表情的男子时。
守监狱门的狱卒立刻认出他们手臂上的红色标志,三圈红色在其右臂衣袖,这意味着这两位都是禁军。
大庆国势的压舱石!
无敌禁军!
且还是禁军中的精英,禁卫!
但两位禁卫还只是前菜,其中一位恭敬拉开后车门,那位便下了车,他穿着长衫马褂,手戴翠玉板指,手握一支折扇,瞧起来俊美富贵,只是面色稍显阴冷。
“七贝勒!”
狱卒连滚带爬出了监狱门,一手触地跪在这位爷面前,态度恭敬、惶恐甚至是虔诚。
因为如果眼前之人的富贵权势如在云端,那他就是一滩烂泥。
“哟?你认得我?”七贝勒摇着扇子颇感兴趣的问。
“您吉祥!”狱卒说,“前次您视查提篮监狱也恰好是我当值,见过您的富贵宝气,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真会说话。赏~”七贝勒笑的很漂亮,“但这次不能叫我七贝勒了,要叫我典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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