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品:横练金钢!

  王五杀至,葛乙转身便逃,薛生白马上跟着,但刚过一转角,就听葛乙在喊:“猖兵猛吏,恒赫威灵。持戈仗剑,生杀无精!”

  什么?

  薛生白转过这拐角,就见王五已经止步,面含戒备之色。

  “忿怒凶恶,猖獗狂狞。正一敕下,报应分明!”

  葛乙口中喝声不断,且在持足狂跺脚,又弯腰挖起一把地面黑土吞入口中,那监牢地面之土混着血肉屎尿,透着一股刑场加茅坑味,蹲下都要掩鼻,何况往嘴里塞,薛生白只觉恶心。

  王五却说:“你竟是端公门下?”

  嘿!

  “有请游五猖!”

  随着葛乙话声,监狱中暗流涌动,一条又一条肉眼无法看清的黑色透明物质在空气中化生而出,像是黑暗凝成的泪,“嗖”一声就往王五冲过来!

  王五被撞中胸口,退了一步,脸色黑了一分,那黑痕则带着尖锐“嗖”声绕了个圈,又往王五猛扑。

  王五心叫不妙,他太虚弱,横练金钢被破,龙形搜脉十分只剩下三分,这葛乙竟会法术,还是端公门下。

  端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教派,又称豫教,因发源于豫州。这教派法术阴毒,最邪门是其出口成咒,能请山地精灵。

  葛乙大喊游五猖,请的是猖兵猖马,就指阴魂,也指枉死之魂,这监狱中,阴魂太多,很难抵御……

  王五正叫不妙,却见方才自称为“搜病帅”的红脸汉子,也被猖兵扑中,体表却忽得升起一股赤红之气,与那猖兵相互消磨,虽是赤红之气消磨了不少,但猖兵便尖叫着逃开了。

  搜病帅……不沾因果!

  薛生白原本被这鬼魅场景吓了一跳,不知道葛乙竟然还会法术,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不惧这邪门法术。

  但搜病帅怕是与这猖兵相互消磨,已有所损耗,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些了!

  薛生白大步前冲,搜病帅消磨,群猖莫入,葛乙吓了一跳,这红脸汉子什么来头,手按银针便甩。

  咄咄咄!搜病帅原就已渐稀薄的护体之气被戳了好几个口子,扎得薛生白胸口生疼,且那疼劲如一条大龙般在脊椎上折腾,让薛生白顿失移动之力。

  这葛乙竟能凌空使用狱八针,幸亏有断续弥天劲顶着,不然这几针下来,薛生白该倒地哀嚎了,现在也是一时动弹不得。

  葛乙见银针有效,松口气,仍是疑惑为何猖兵对这人无效,忽得面前人影一闪,王五从那红脸汉子身后冲了过来,葛乙不禁大骇。

  “游五猖!”葛乙尖叫。

  砰!

  王五已经扑了上来。

  猖兵贯穿王五,王五的拳头也砸中了葛乙的要害。

  三败俱伤!

  好半响,狱卒才敢过来看,手拿水火棍,倒是想捡个便宜,不过瞧那个忽然站起的红脸汉子,又忙是跪地求饶,喊着“神仙饶命!”。

  薛生白只觉背脊生疼,脊椎像是变成了一条毒蛇,在体内窜来窜去,导致他行动还些困难。

  这一针显然是第四针刀锯狱,还能凌空施针,这葛乙之狱八针术,已臻化境啊。

  他扶起王五,注意到葛乙胸口塌陷,双眼紧闭,口角溢血,似是死了。

  而王五则是面目焦黑,猖兵贯体,正在吞噬他的生命精元。

  但薛生白扶王五时,王五却是一动,张开眼,眼中横生精光,望向薛生白,似是询问,是否要拼命。

  而这一刻,薛生白注意到,葛乙的手指,也是摸进了针袋,显然,两人都受重伤,也都不致死,如果拼一下,大概率能拼得双归于尽。

  王五是在履行承诺,是否拼命,要由薛生白做主。

  “……走!”薛生白说。

  说完,他便扶着王五往监狱外而去,一路之上,倒是有几个胆子大点的狱卒想拦一下,薛生白踹飞了一个,打爆了另外一个的头,然后所有狱卒便哭着下跪了。

  走了一段,监狱入口在那,王五已可自由行动,猖兵虽利,他龙形搜脉也能抵抗,如是全盛之时,猖兵根本近不得他身,更别提入腹吞他阳气了。

  “不必送了。”王五说,“我出去逮条黑狗把血喝了,猖兵即散。”

  “保重。”薛生白说,“你重伤葛乙,咱们两清了。”

  “不知要以后如要找阁下,要到何处去寻?”王五说。

  他见识过眼前这搜病帅的神奇法术,那根本就是仙术,一揭之下,病痛全消,把他从濒死之境一带而回,这本事,以后大大用得着啊!

  “不必找我,你找不到我。”薛生白拒绝再见面。

  ……

  回到那张臭哄哄的床。

  薛生白揭下搜病帅,搜病帅重新还原为赤色虚无之精,薛生白便惊讶看到,它已有五六岁小孩大小,怪不得方才觉得护体之气愈发凝实,原来是搜病帅长大了。

  另外还收获了一颗9级病疫之精,但现在不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他拨弄了一下头发,装作睡眼惺忪才醒的样子。

  跑出此处,就见到了几个灰头土脸的狱卒,明明是薛生白刚才打的,他还要惊讶去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狱卒们个个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最惨的,还是葛乙。

  葛乙没死,但要想明天赴铁王府的宴,也属妄想,半个月内能下来床,都算他活的结实。

  王五一记龙形搜脉,虽只剩下三成功力,但连铁板也能打穿了,葛乙的胸口又不是铁板做的。

  更严重还不是这个,葛乙请了游五猖,前面提过,这个世界的法术都要以五弊三缺为代价,葛乙无妻无子无父无母,贫贱夭哪个都不想沾,只能残。

  于是,大病。

  对葛乙来说,病总能好,他还擅长治病,但折财帛、折运势和折寿命,却是补不回来的。

  对薛生白来说,亦是如此。

  瞧见葛乙躺卧榻上,高烧不退,该是外创导致的迸发症,薛生白琢磨吃了他的病,能不能得着狱八针的精髓和那种吃土召唤猖兵的法术?

  这世道对法师极不友好,葛乙召唤游五猖对付王五,成功了自己也要一场大病,但薛生白不怕,他有搜病帅护体,不沾因果,只要吃下监狱土,就能召得出游五猖,岂非无敌?

  但薛生白宁可不学狱八针和游五猖,只想葛乙老实躺在那。

  “给铁王府……去个电话。”葛乙还吩咐薛生白,“说我受伤了,是为了给王爷尽忠,逮捕逃狱的王五导致的……让王爷见谅……”

  薛生白到监狱唯一一部电话处去打电话,电话在这个时代,还属稀罕物件,需要打到接线员,再转接铁王府。

  薛生白按照葛乙说的,重复了一遍,那边接电话的应该是个管家之类,问了薛生白名字,再说,府上会有人来监狱看望葛大夫,似是并不意外王五逃狱一事。

  大概有其他信息渠道得知此事吧。

  这两天,除照料葛乙外,薛生白也照常上班,顺手还吃了那颗9级病疫之精,但可惜的是,得的是“横练金钢”,而非“龙形搜脉”,虽然都是九品,但龙形搜脉好像更厉害一些……

  但也无所谓,横练金钢也成,这门横练功法强在没有唯一罩门,而是九处弱点,需要齐攻这九处,才能将之破掉,否则刀劈斧砍皆是不入,薛生白自问葛乙如果再拿飞针扎他,应该是扎不进来了。

  他也不喜欢打架,这就挺好。

  另外,从王五的人生经历中,薛生白读出了颇为壮气磅礴之感,他可不止是个高手,还是在津门能够号令一方的豪杰,还是追求进步、为民请命的革命党,这种人,如不死在狱中,必定会兴起一番事业。

  薛生白记得上一世,便是有许多这样的草莽英豪,搅动天下大势,成就一番伟业。

  但那与薛生白无关,他只想在这提篮狱内好好生活,藏好自己。

  为什么要藏?王五那么牛,内外九品,津门第一,还不是被禁军逮住了破了横练当猪狗牛马一样塞进提篮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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