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的眼神在四周游移，就和猫头鹰一样来回横向转悠。
怕！胖子用肥厚的手掌，猛的一巴掌拍在王兰背后。
“啊！——”王兰被拍的一激灵。
王兰似乎回过了神，看向陈尼玛那张满是皱纹却异常坚毅的脸，嘴角微微蠕动，表情惊疑不定。
似乎在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一切。
“这…这是哪儿？”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诗诗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顺便掐住其中指，轻声安慰：“王兰，别怕，我们都在这儿，没事了。”
王兰表情似哭似笑，左眼斜视着刘诗诗，右眼惊疑不定的打量四周环境，反复确认自己已经安全了。
嘴唇颤抖。“老爷爷——”
陈尼玛走过去，抚摸着王兰的小脑袋，王兰身体似乎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身体往后缩，似乎还没完全从虚幻境魇中，脱离出来。
陈尼玛摩梭着王兰的头，不由自主的愣了愣神，眼前这一幕，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拍个短剧系列，恰一波【负面情绪值】。
心里嘀咕：‘这剧本好，就叫《西游记》这个世界好像也有《西游记》和前世一样，低着头望着微微颤抖的王兰，没错大师兄就让王兰来演。’
陈尼玛望向王兰的眼神，表情越发温柔，心里琢磨剧本主角人设。
‘前世是虚明堂曜天，唐氏综合胎盘猴流产后，转世成为辛普森之家养老院看门猴。’
‘感染猴瘟，得了疯猴病，有轻微精神分裂，又得了白内障，成为了六耳瞎猴，左眼斜视残疾猴。’
‘之后被辛普森之家养老院，丢弃在垃圾回收山里，猴被埋在纸壳山下面，被路过的师傅也就是俺，法号：无量尿颤尊者陈六藏，菩提耐操苏婆诃。’
‘被解救后皈依了西方老头教，俺给它取名叫孙尼玛。’
‘俺前世是，瑙血栓脱骷菩萨灵孩转世，耐操无量苏婆诃，南无伏特加摩诃萨。’
‘最后孙尼玛跟着师傅修成了，唐氏综合佛，法力无边，瞪你一眼你就得痴呆。’
‘阉割大将沙师弟，让大个子王志斌演。’
‘野猪精，猪肛裂二师兄，肯定是让胖子刘国栋演。’
‘女妖精，可以让刘诗诗来客串，法号：刘屙蛙，疥蛤蟆是足疗技师29号的宠物，长期吸收脚气后成精，化人形的女菩萨拖裤袜居士。’
‘摄像也可以让刘诗诗来兼职。’
‘在补充补充人设和剧本大纲，短剧就可以拍了，多拍几集效果好的话，小范围可以上私人影院嘿嘿。’
想到这里陈尼玛不由自主的傻笑。
陈尼玛这才回过神来，见王兰嘴里嗫嚅似乎想说什么。
“王兰你先喝口水，在详细说说看见了什么？”
“好的老爷爷。”陈尼玛从尿素袋里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王兰接过矿泉水，手还有点颤抖，差点没握牢掉地上。
滴滴——
私家车从远处驶来，刘诗诗比对了车牌号，众人陆续坐上车，司机已接单。
刘诗诗坐副驾驶扭过头问陈尼玛：“老爷爷去哪里？”
“就去影视基地附近吧，那边饭店多。”
瞥了眼，旁边头靠在车窗上的胖子，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今天他可老实，不像上次一样，一路和司机吹牛逼异常活跃。
王兰坐在陈尼玛身边小声道：“老爷爷，我似乎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在梦里我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嗯你继续说。”
王兰的嗓子压抑着，还带有一丝颤抖，陈尼玛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了未消散的恐惧，似乎那梦境的阴影还紧紧纠缠着她。
车窗外传来汽车呼啸轮胎摩擦地面的疾驰声，偶尔还传来几声的汽车轰鸣声，才打破了车厢内压抑的气氛。
王兰颤抖着，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对陈尼玛道：
“听见那一声惨叫后，我看见了潮白河岸边，从河里漂浮出来一个头颅，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脸的位置只有一张嘴，如果那还能是嘴的话。”
“后面我就发现自己清醒以后，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四周空无一人，我感到恐惧惊慌，就一直向前方奔跑。”
王兰左眼看着车窗外，深吸一口气道：
“但是无论我跑了多久，仿佛永远在原地踏步，那些头颅密密麻麻从河面下上浮，头颅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停地向河岸攀爬！老爷爷您能理解吗？那些头颅没有腿，没有四肢，没有躯干——”
“头颅下面是数不清的小手，一双双小手托举着没有五官的头颅，那种场面让人窒息绝望。”
王兰精神似乎又受了刺激，不断絮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左眼原本斜视车窗外的眼睛，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陈尼玛赶紧抚摸她的头，遥下了一半车窗让王兰透透气。
片刻后，王兰情绪恢复了一些稳定。
继续嘶哑道：“头颅面孔上只有黑洞般的嘴，没有牙齿，没有嘴唇，纯粹的黑暗，吞噬一切的黑暗。”
“远处望去梦境中的潮白河，河面上都是密集的黑洞，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就和水里地浮游，树上地蜂窝似的充满着压抑死寂绝望，那种现场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陈尼玛捏着下巴沉思，应该就是王兰激动地从胖子背后，蹦跶下来，口吐白沫那次。
“后来我才知道，它们在吸收雾气，嘴巴成了黑洞，不断吸纳四周的雾气。”
王兰眼睛斜视着车窗外，语气凝重道：“老爷爷你知道吗？它们~它们可能是活的——”
陈尼玛听着也是表情诡异，这玩意看来有点东西。
“头颅们在天空微弱月光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莫测，它们仿佛是时间长河中破碎的碎片，那些堆叠的头颅，有时会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呜咽。”
“有时会互相打闹嬉戏——”
“叽叽叽叽——简单的交流”
“它们好像被束缚住了，如同远古的咒语，缠绕着每一个试图逃离的头颅，那是一种折磨——更多时候这些灵魂是痴呆状态。”
“我在河边跑了一天，除了数不清的头颅什么都没有。”
“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也找不到出路，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那些没有五官的头在耳边低语…叽叽叽叽——叽。”
陈尼玛摸着王兰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丫头这是一个梦魇。”沉思了片刻俺老头也给你讲个：“——去铁丝网那边上厕所……”
王兰惊讶道：“那可能还真是，和地形磁场有关。”
“陈尼玛趁机对王兰说，让她参演孙尼玛的角色，可以放松放松心情，具体到时候在详谈。”
小丫头很高兴，她说她喜欢唐氏综合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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