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尼玛老神在在的等着对方,他现在有恃无恐,手里的家伙事给了他无限的信心,也不知道目前自己这种过度膨胀的信心,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没有家伙事,他早鸡儿开溜了,一把老骨头可受不了毒打,前面被长毛锤了一拳,现在还牙花子疼呢。
一群人过了马路,领头中年男人目测四十多岁,络腮胡子,一米八五的身高,从体型上来看应该经常锻炼。
和他身边并列的是个秃头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左右,穿着貂皮大衣,叼着烟,脚上登着马靴。
他俩身后跟着一群小年轻,最小的可能才十五六岁,显然都是中年男人的小弟及其手下。
中年络腮胡子和老年陈尼玛,双方目光交汇,光头花臂跟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老东西,你前面不是挺牛逼的嘛?今个就划出道来了,别说我们欺负你老年人。”
陈尼玛用五六式步枪当拐杖,眯了眯眼睛看着一群人,也没出声搭理光头,他只是个小角色无伤大雅。
中年络腮胡子,站在陈尼玛前面两米的地方上下打量老头,身后几人立刻散开,呈包围之势。
陈尼玛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拐杖握得更紧了,脸上伤口一阵疼痛,看着中年男人嘴角抽搐。“怎么个意思?”
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眼四周,路面上都是摄像头。“老爷子找个僻静的地方聊几句?”
“得嘞带路。”
一群年轻人叽叽喳喳,对老头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嘿这老家伙比我爷爷年龄还大,听说是这老家伙给长毛来了个透心凉?”
“长毛这小子蔫了吧唧的,平时出去打架都缩头缩脑,跟着在后面打秋风,没鸡儿蛋用。”
约摸走了七八分钟
路灯的黄光到了偏僻处也越发稀疏,还有几盏勉强照亮,路尽头那片废弃的拆迁楼,在孤立无援的路灯下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鬼魅的舞台布景。
陈尼玛被控制在中间喘息急促,今个一天可累够呛,手里不停拆着黑色垃圾袋。
脚步踉跄着踏入了这片早就已经死寂得断壁残垣,拆迁后破碎的砖瓦散落一地,杂草丛生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凄鸣更添几分阴森。
月光勉强穿透密集的云层,洒在陈尼玛苍老的脸上,嘴角不由自主的带着一抹微笑。
又向里走了几分钟,中年络腮胡子沉声道就这吧。
一群小年轻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偶尔对孤立无援的老头调侃几句黄段子,互相散着烟,气氛轻松。
中年络腮胡子打量着四周,死寂的环境到处残垣断壁点了点头。
五十多岁秃头,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小老头,皮笑肉不笑道:“老爷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个你要是不让我们满意了怕是回不去了。”
络腮胡子踩灭烟头,抬起下巴道:“说说把老人家,准备赔多少钱解决?”
光头花臂叼着香烟,眉角贴着纱布,握紧拳头,从外围缓步朝陈尼玛走来,似乎想给老头加加餐开开荤。
陈尼玛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血红,面露狰狞嘴里咬牙切齿,这群不孝子,不孝子。
他缓缓拆开裹住枪身的最后一个黑色塑料袋,露出五六式半自动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寒光。他双手颤抖地举起五六式,手指搭在扳机上。
枪口直指,走过来的光头花臂的额头。
光头瞬间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依稀记起长毛和他说的话,离老头远一点,他是疯子——
一群人看见枪管的刹那,都愣住了,络腮胡子浑身颤抖四肢僵硬,用余光瞥了眼旁边自个大哥。
秃头老大哥已经跪下了!好家伙,真鸡儿好家伙,速度真快!仿佛他从始至终就跪在哪里。
年轻人嬉戏打闹的声音也安静了,有几个还以为老头拿的是道具枪。
“老头毫不迟疑地,拉动枪栓扣动扳机,肩膀抵住枪托,后坐冲击力推的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哒!轰隆!一声枪响——
抢响的瞬间,光头花臂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人生跑马灯,张立新小学,初中父母离异——高中第一个女朋友,张立新混社会,——我要死了!不我错了——放过我呜呜…!
子弹距离张立新的头皮,还有十公分,打偏了没控制好后坐力,抢口脱靶了,子弹穿透了一群人嚣张的气焰,最后打在墙上砖石火星四溅。
“碰——”尘土飞扬。
光头花臂张立新从跑马灯回过神,脸色吓的煞白,瞳孔骤缩,上一秒嘴角的嚣张笑容凝固,无缝衔接切换成惊恐扭曲后悔。
他脚下的步伐踉跄,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烟蒂从颤抖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裤子湿了一大片。
气氛紧张万分,陈尼玛艰难的站起来,举起抢对准了络腮胡子。
咳咳!看向光头张立新道:“前面脱靶了,不好意思,一会补一枪。”
光头花臂跪下了,眼泪鼻涕瞬间控制不住就流淌了出来。“老爷爷——我错了,给您磕头了,咚咚咚。”
一群小年轻都吓傻了,这是他们这个年纪能见到的场面吗?
平时最多打架用木棍砖头,就连用刀都很少,毕竟这是法治社会,不是旧社会,真家伙只有博物馆和电影里才能见到。
见老大都跪下了,也一个个都有模有样的跪着。
八九个人就这样,默契地围成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举行什么诡异祭祀呢。
陈尼玛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肩膀:“跪成一排,俺下一回可能就打中了。”
几个年轻小伙赶紧调整跪资。
整齐的跪成一排,秃头男人哆哆嗦嗦道:“大爷不至于,没必要到这个地步。”
“这句话俺之前也对光头说过,他现在非要和俺拼一把,俺也说了俺年纪大了,又有绝症,还有九发子弹怎么也能带走你们五六个人。
“我错了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呜呜——”
光头不停磕头,生怕老家伙疯了又给他一枪,前面运气好没打中,这玩意万一打中呢!
用枪指着中年秃头男人。“你,把裤子衣服都脱了,十秒没脱就试试,俺能不能一发打中你丫蛋。”
中年秃头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赶紧开始脱衣服裤子,心里大骂曹尼玛这回遇见真疯的了。
关键他真开枪不是吓唬人,前面他看的真真的,要不是后坐力太大,老头枪脱靶了,光头这回都开流水席了。
光头前面还说老头有点儿疯,下黑手,他还吐了口老痰,在疯能有我疯?老街少年文化宫,人送外号扒里猛干先生,可不是浪得虚名…
好吧现在变成了,粑嘞猛跪先生,还试试?试试就逝世。
不到五秒就剩裤衩了——见陈尼玛看了过来,赶紧一咬牙!好嘛!光溜了。
中年秃头,光溜着腚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小风呼呼地吹还老往里面钻,用幽怨的小眼神望着陈尼玛。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