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白度过了一个非常‘充实’的早晨。
‘充实’到即使到了中午,依旧不想吃饭。
“下次一定不要再忘记程雨酥早上会帮忙带饭这件事!”
感受着腹部仍然存在的饱腹感,江流白满是悔恨地在备忘录里写下了这句话。
程雨酥并不知晓江流白的怨念。
江流白的表演过于逼真,她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自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只是心情很好,连带着感觉今天的风都温柔了不少。
每次见到江流白后,她的心情总能变得很好。
只是让她有些在意的是,江流白今天又提了一次自己的刘海有些太长了。
回到寝室后,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小镜子反反复复地照,一会把刘海掀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会又把刘海放下,又过一会把刘海掀开一半。
不知是不是江流白提的多了,让她产生了一些心理作用,她好像真的产生了一种‘如果自己把刘海剪短的话好像真的会更好看一些’的感觉。
“干嘛呢小雨酥。”
这时候,室友赵红玉注意到她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你老摆弄你那头发干什么,怎么,想剪头发了?”
没等程雨酥回答,另一个室友石倩雯便率先开口打趣道,“我猜估计是咱们空调哥又说什么了吧,不然小雨酥那榆木脑袋,怎么会想着剪头发。”
“我只是笨了点,又不是傻子。”
程雨酥反驳了一句,而后将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赵红玉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刘海有些太长了,平时我都看不到你的眼睛,要不是了解你,恐怕要把你当成什么性格阴暗的人了。”
“哈哈。”
石倩雯笑了两声,而后分析道,“一般来说,只有发际线太高的人剪掉刘海后才会变丑,像小雨酥你这种就算不会变得好看肯定也不会丑的——更何况你也不是完全剪掉,只是剪短一些,完全可以放心剪。”
“可是……”
程雨酥有些纠结,“我有点舍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赵红玉不太理解,“不是还能再长回来吗?”
“就是……”
程雨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们解释说,“头发长一点,会有安全感。”
她不是舍不得头发,她是舍不得这份安全感。
躲在长长的刘海后面,有头发遮蔽着,好像能把一些东西挡在外面一样。
很安心。
“安全感?”
赵红玉更不理解了。
石倩雯则是看向趴在床上玩手机的花昭月,“花花,你觉得呢?”
“我?”
花昭月头也不抬,敷衍道,“我觉得都好啊。”
她正在玩音游,纤长的手指像弹琴一样在屏幕上一刻不停地飞舞,悦耳的音乐不间断地被她弹奏而出。
“你给小雨酥提点意见嘛。”
赵红玉帮腔道,“她一向没什么主见,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昭月没说话。
看着自己玩下的积分在所有游玩者中登顶第一,她颇感无趣地退出游戏,将其卸载。
抬起头,却见程雨酥也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其他两个室友也都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我不是都说了嘛,随便啊,怎样都好。”
她躺在床上,对着窗外阳光伸出手,五指张开,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随口说道,“虽然这刘海实际上除了能遮蔽视野之外什么用都没有,但留着也挺好的,毕竟,对软弱的人来说,也就只能靠着这种欺骗自己的方式,来求一份心理上的踏实了,不是么。”
她的美甲就只做了一根手指,是那种白色的、有些好看花纹的彩绘美甲。
分明做的时候还觉得蛮好看的,可现在她却觉得这美甲有点丑了,说话语气里也不由带了些许遗憾,“就像鸵鸟那样,只要把头埋进沙子里,将眼睛蒙住,看不到危险,那你就是最安全的,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赵红玉:“……”
石倩雯:“……”
程雨酥:“……”
“我后悔让她提意见了。”
赵红玉反思,“我早该知道她一开口就是伤人的话。”
“而且今天格外的伤人。”
石倩雯补充,“打蛇七寸,一阵见血,干净利落。”
“……”
程雨酥则是好像被刀傻了,一时之间没缓过神来,连眼神都变得呆滞了。
花昭月斜了她一眼,懒洋洋地指使道,“小雨酥,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去。”
“哦。”
程雨酥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去给她倒水。
“她都那样说你了,你还给她倒水?”
赵红玉看不下去了,朝程雨酥招了招手,敦敦教诲道,“来,小雨酥,我教你,这时候你就应该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气沉丹田,然后朝她大喊一声:‘滚’!”
“没关系。”
程雨酥拿过暖壶,给花昭月倒上一杯水,“花花又不是第一天这样,我早都习惯了。”
“也蛮好的。”
石倩雯耸耸肩,“还能锻炼锻炼心理承受能力,以后不至于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红温破防。”
“说得也是。”
赵红玉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等到咱们仨出了宿舍之后就会发现社会上全是好人。”
花昭月并没有理会她们两个,接过程雨酥递上来的水,“其实我的意思是,不用为这么一件小事纠结。”
她漫不经心道,“人生只是一场简单的历程,小雨酥,其容错大到超乎你的想象。没必要纠结这么多,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头发长短而改变对你的喜欢,不喜欢你的人就算你死了他都未必会关心。
“所以,不管是江流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太在乎,想剪就剪,不想剪就算了,就这么简单。”
江流白在尝试着对程雨酥进行改变,而她作为整场剧目的导演,自然也有自己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如果说江流白是在用很温和很慢热,类似药物治疗的方法在慢慢对程雨酥进行改变的话,那花昭月则更像是一把手术刀,简单粗暴,直击要害。
只是没有麻醉药,过程可能会有些痛。
不过没关系,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花昭月小口小口喝着程雨酥给她倒的水,在心里悠哉游哉地想着。
接下来,赢下赌约,好好玩弄一下江流白。
觉得没意思了,再把他丢掉。
就像手指上的美甲,还有刚刚卸载的音游。
然后……
没有其他乐子的话,就可以考虑考虑在哪天去死比较好了。
芜,想到马上要去到死后的世界了,还真有点期待呢。
PS: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有点发烧,不知道是又阳了还是怎么样,时差也乱得很,大家也都能看到,我的更新基本都是在凌晨甚至是早上,所以更得有点少,实在是抱歉。
另外,下周一要上架了,上架的话,我尽量给大家多更点,还希望大家能订阅支持一下,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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