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桃睡觉时很乖,没有什么乱动的习惯。
因此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她还是处在昨晚睡觉时候的位置,除了怀里多了一条胳膊之外,其他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床上的另一个就不是这样了。
江流白此刻的睡姿是面朝宁汐桃,侧躺着,一条腿搭在宁汐桃身上,整体呈现出“K”字型。
这导致宁汐桃刚睡醒,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他那张大脸。
感受着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又看了一会近在眼前的少年面孔。
脸皮瘦削,线条分明,眉毛浓密而有力,呈自然的弧度轻轻扬起,宛如远山的轮廓,一如醒着时那般俊美。
只是对比醒着时的成熟温和,现在的他显得稚嫩了许多。
这样倒才像是个正常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他呼吸绵长,嘴巴微微张开,透露出一丝丝温热的气息,似是还在熟睡之中。
若是胆子大些,或许可以趁现在做一点稍微过分的事情。
例如轻轻抚摸他的面颊,或者偷偷亲一口之类的。
——若是换做是郁霖在这,她大概率会这么做。
而若是换了花昭月,她肯定会做得更加过火。
但很可惜,现在躺在这的是宁汐桃。
从小到大的经历,已经把她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所以,她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轻轻抿了抿唇,而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给挪开,下了床。
出去洗漱一番,拖下睡衣,换上整洁的衣物,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
热牛奶的间隙,宁汐桃还抽空打扫了一下房间里的卫生。
做完这些,看了一眼时间,感觉江流白应该快醒了。
就算不醒他的闹钟也该响了。
于是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刚买的银耳,走进厨房,给他做他喜欢喝的银耳羹。
事实证明宁汐桃估算的很准,银耳羹刚做到一半,就听见卧室里响起了清脆地闹钟铃声。
没一会,江流白就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早上好。”
“早。”
江流白哈欠连天,嗓音也带着一丝明显没睡醒的迷糊,“你怎么每回都起这么早。”
宁汐桃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我睡得比较早。”
她说这话的时候,江流白已经走进了卫生间里,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大概率是没听到,不然不会没有回应的。
宁汐桃也不在意,转过头,继续认真做银耳羹。
她刚学会不久,做得不熟练,需要专心一点,不然可能会出差错。
等江流白洗漱完,回到卧室换好衣服,银耳羹也已经做好了。
“快来吃吧。”
宁汐桃将银耳羹端到桌上,招呼道。
“好香啊。”
闻着香味,江流白不由食指大动。
有阵子没吃银耳羹了,还怪想念的。
宁汐桃的厨艺也不错,浓香软糯,甘甜可口,比早餐店里卖的还要好喝一些。
“如果每天早上都有这样的银耳羹、有美女室友照顾、还能拿到钱……这样的生活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连喝了两大碗的江流白倚靠在沙发上,很是满足地这样想着。
“还要吗?”
宁汐桃拿着碗,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已经饱了。”
江流白连忙摆摆手,说道。
他心说我又不是猪,哪能吃这么多。
宁汐桃轻轻点头,将碗筷收拾进了厨房里。
江流白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时间没剩多少了,于是便朝厨房喊了一声,“宁汐桃,你有早课吗?”
“有的。”
“那你快一点,该上课了。”
“好。”
两人带上书本背上包,一起出门。
江流白本来想去公交车站等公交的,但一不留神,就见宁汐桃已经率先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江流白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上了车。
行吧,出租车就出租车,估计宁汐桃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没怎么坐过公交车。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
“这个给你。”
车上,宁汐桃递给江流白一把钥匙,“晚上下课我会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可能会晚点回家,你下午不是没课么,钥匙你拿着吧。”
“看医生?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江流白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好。”
宁汐桃摇了摇头。
“行。”
江流白点点头,将钥匙收下。
来到学校,因为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两人在分岔路口告别。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暖,温度适宜。
倒是很适合约会。
不过很可惜,他今天没有单子。
——准确来说是有单子的,每天都会有人想给他下单,只不过他想给自己放个假,所以就没接。
“希望今天能顺利一些。”
感受着清晨的阳光,江流白由衷地这样想着。
但很可惜,仿佛上天就是要跟他对着干一样,这不,刚到教室没多久,不顺利的事情就来了。
——程雨酥给他送早餐来了。
她小嘴微张,喘着粗气,长长的刘海也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小脸也红扑扑的,不知是害羞还是累的。
连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都顾不上,看到江流白的第一时间,便将怀里抱着的、热乎乎的早餐,献宝似的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眼神明亮,还含着一丝期待。
刚喝了两大碗银耳羹的江流白:“……”
完了,又把程雨酥这事给忘了。
关键这事儿他还怪不了程雨酥,人家程雨酥昨天还特意问了他今天需不需要帮忙带早餐,他回答的也是需要。
这就是记性不好带来的危害。
望着女孩暗含期待的小脸,江流白虽然心里叫苦不迭,但脸上却没有展露出分毫,反而还笑着说:“多亏有你啊,不然今早要饿肚子了。”
被夸了,程雨酥眉眼轻轻弯起,有些开心。
“快吃了吧。”
她小声说,“不然一会上课了。”
“好。”
勉强吃了一个包子,感受到了明显的饱腹感。
看了看袋子里还剩的一个包子一张饼一根火腿肠和一杯豆浆,又看了看坐在身旁、一副要陪他上课的样子的程雨酥,江流白虽然脸上在笑,但其实心里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旁边的唐松看得满脸羡慕,“真好啊,有美少女帮忙带早餐,怎么就没人给我带一份呢,男的也行啊……”
江流白不想说话。
子非我,安知我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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