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帮的四当家为什么要监视我?”方休反问道。
“自然是为了赵大强藏起来的周家财物!”白星冷冷一笑,“江鸣这个人,视财如命。”
“赵大强?周家财物?”方休眉头紧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大强洗劫周家之后,不是被衙门的总捕大人给抓住了吗?赃物一律充公。而且......此事跟江鸣有什么关系?”
白星一言不发,目光灼灼盯着方休,似乎想从他的脸上辨别出真伪来。
“方师兄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是你一定得小心江鸣,此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江鸣也跟周家被灭门的事情有关?!”方休压低了声音,面露惊色。
“看来方师兄也猜到了一些真相。”白星微微点头。
“赵大强与江鸣联手灭了周家满门,据说是因为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说着这里,白星顿了顿,观察着方休的表情,见方休惊疑不定的模样,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赵大强被捕之后,并未供出江鸣,想来是害怕江鸣对他的弟弟妹妹下手。
说起来......咱们的这位县太爷,在豪绅富户的眼中,当真是青天大老爷!”
白星突然话锋一转,面露冷笑。
“你是说江鸣买通了陈县令......”方休恍然。
青石县的这位县令大人可谓是敛财有方,不过他只要是收了钱,就一定办事。
“不错,周家的家产几乎都被陈县令侵吞,江鸣也是倾家荡产,请陈县令将这件案子压了下来。”白星幽幽一叹。
“如此说来.......当初给了马叔二十两银子,让他解决在狱中解决赵大强的人......原来是陈县令。”
方休一怔,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江鸣花钱让马三刀毒死赵大强。
现在想想,如此骇人听闻的大案,也只有陈县令这个主政一方的县尊大人,才有胆子包庇,并下令直接毒死赵大强。
难怪毒死赵大强就只给二十两银子。
确实是陈县令这个铁公鸡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正因为是陈县令下令,马三刀才敢放心大胆地收下封口费,并让方休动手,趁机给他五两银子的好处。
白星点点头:“江鸣反复试探,确认赵小盛和赵心兰并不知道赵大强将抢夺的财物藏在了何处。
他了解到你是最后一个跟赵大强接触的人,所以怀疑赵大强有可能在临死前将秘密告诉了你。
所以从几个月前,便开始密切监视你在县城的一举一动。
只要你出了城门,江鸣会第一时间堵住你。”
“难怪我前段时间总是能遇到脚行的人,而且还都很面熟。”方休无奈摇头。
“我按照马叔的指示,毒死了赵大强,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跟我说过。
如果赵大强真有什么财物留下,并且告诉了我,我跟马叔说一声,一起取出来,也能分得一大笔银子。
何必像现在这样,做些有损阴德的事情,想方设法从犯人身上榨取钱财来练武。”
方休苦笑道。
“道理是如此,可是江鸣不会这么想。”白星点点头。
马三刀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早年间便跟随夫家前往九连县定居,极少回来探亲。
如果方休将秘密告知,马三刀也许真的会分一大笔银子给他。
江鸣也确实不敢节外生枝,再跟马三刀结仇。
狱官虽然不入品,但直属于县尉,跟其他狱卒不是一个级别的。
便是金钱帮帮主这个明劲武师,也不敢随便动狱官。
“方师兄前些日子是不是半夜出城了?”白星突然话锋一转。
“白师弟连此事都知道?”方休故作惊讶。
“狱中有一个死囚托我办事,所以我才半夜出城。”
“真相并不重要,江鸣也不在乎。”白星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江鸣威胁我,想让我监视你在武馆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他便会放过我。”
方休阴着脸:“我现在是黄泥巴掉在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来此人若是不将我抓住严刑拷打一番,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不错,所以我从江鸣那里得知方师兄深夜出城的消息时,也不禁为方师兄捏了一把冷汗。”白星神情紧绷。
“既然白师弟如此开诚布公,那我也向你坦白。
当日我出尔反尔,不跟你一起去捕捉赤血鲤鱼王。
便是因为那晚出城归来之时遭遇跟踪。
现在听你一番解释,才明白自己已经从鬼门关上走过了一遭。”
方休长舒一口气。
“白师弟,你方才说江鸣威胁你......难道他已经知晓你捕到赤血鲤鱼王的事情了?”方休话锋一转。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每个月都能捕到赤血鲤鱼和牛角鲳、龙阳鳟、乌头蛇之类的湖中珍品。”白星解释道。
“什么?每个月都能捕到?!”方休一惊,白星所说的湖中珍品,除了赤血鲤鱼价值七八两银子一斤以外,其他的诸如牛角鲳、龙阳鳟之类的,虽然不如赤血鲤鱼珍贵,但也价值一两银子以上。
“其实我有一门家传的捕鱼秘法,能够大大提升捕到湖中珍品的机会。”
白星接着道。
“那就是制作特殊饵料,在春、秋、冬三季的深夜子时,将饵料涂抹全身,然后喝下烈酒,再入水捕鱼。”
“原来如此......白师弟也不容易。”方休有些唏嘘。
除了三伏天,云梦湖一带晚上的气温都偏低,尤其是春、秋、冬三季,湖水更为冰冷。
就算是熟悉水性的老渔民,饮下烈酒之后再下水,也是拿命在拼。
“金钱帮看得太紧,根本没机会存下多少现银,这些捕来的湖中珍品,基本都被我吃了,否则我早就能去武馆报名了。
要不是我偶尔拿出牛角鲳、龙阳鳟去鱼市售卖,让金钱帮得了不少好处,第一次偷跑进县城的时候,他们估计就会打断我的手脚。
所以我才说,要不是有方师兄,就没有我的今日......请方师兄受我一拜!”
说着,白星对方休行了一个大礼。
“白师弟,我相信你!”方休抓住白星的手腕,将他扶起。
白星面露痛色。
方休注意到他的右手小臂用纱布包裹着,似乎受了伤,当即松开了手。
“白师弟,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杀!”白星眼神变得凌厉,只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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