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赚钱,如此简单~

  马老蔫刚才是真有心多捞一笔。

  谁知道鱼儿拱了拱,没有咬钩。

  他难掩失望。

  可阮达的话还在耳边绕圈子,他又舍不得这次难得的脱手机会。

  毕竟这两箱子书,阮达也是‘投资’了的。

  着急等着分利子钱呐。

  马老蔫陷入了短暂的纠结。

  其实外文书落他手里有点鸡肋。

  随着京城不断刮起的风声,这些书甚至变得越来越烫手。

  隐隐快成了他近些时日的‘心病’了。

  他不敢张扬卖外国书,更不敢过度宣传自己倒卖旧书这件事。

  谁知道书的内容有没有违禁,毕竟那老外是临走前卖掉,万一是带不走的那种,他可不想受牵连。

  另外,这书是很值钱没错,可马老蔫没有收购这种书的资源啊。

  哪个文人墨客会去废品站掏外文书呢?

  至于板爷阮达……

  就更甭说了。

  就算是遇着,他也白搭。

  笨嘴笨舌的,谈不了这种生意。

  得了。

  脱手总比窝在自个儿手里强。

  马老蔫瞧着唐根生,犹豫再三,一狠心,一咬牙,伸出了三根手指。

  自然不可能是三块。

  唐根生发现了马老蔫蔫坏的本性,自然也不会拉不下脸跟他侃价。

  一去六二五,几分钟后,交易达成。

  马老蔫帮着唐根生将三箱子书送到了西跨院。

  外文书不是一箱,而是接近两个箱子。

  “老马叔,再有书,记得还给我攒一攒,只要有,我就收。”

  唐根生又叮嘱了马老蔫一声。

  “还收啊?”

  马老蔫一怔,倒是没料到这茬儿。

  “我那么大的书架还空着呢。”

  “收可以,那个……不过,咱虽然是邻居,可有个事儿,我们得提前说好……”

  马老蔫搓着手,有点支支吾吾。

  “老马叔,有话尽管说。”

  “就是吧,你也知道我是单位职工,这种事能做可千万不能说,万一让人知道了,那我……”

  “老马叔放心,这些书都是我自己掏的,跟你没关系。”

  “哎,哎,那成,那成。回头我帮你留意着,有了新存货,立马告诉你。”

  唐根生笑着把马老蔫送到门口。

  然后兴致勃勃的把三个箱子依次搬到里间屋。

  这些书,嗯,怎么说呢……

  算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吧。

  唐根生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迫切想要尝试。

  打开拼夕夕的虚拟屏。

  意念输入:《自由之路》

  一个墨绿色的图片出现。

  非凡智者为世界开出的幸福良方

  ——爱因斯坦、王小波极力推崇的幸福观!

  下面一行小字:

  明明我们的生活相对安定,为何焦虑和不安却总是盘恒其中?

  欣资鉴·西方哲学精译文

  自由之路

  【英:伯特兰·罗素/著】

  【李伟明等/译】

  西苑出版社

  “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想法是具备可行性的。”

  唐根生猛地击掌。

  啪!

  里间屋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

  像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把唐根生生财之道彻底敲响。

  对比外文书籍原本,然后根据系统商城购买出版的英译文,进行原封不动的抄录。

  唐根生距离拿翻译稿费,差距只是几本英汉翻译工具。

  这东西并不难得,东区图书馆办理借书证,可以去租借,也可以选择购买。

  马老蔫摸黑穿过前院,跨过垂花门,往自个儿家走去。

  阮达早就在马老蔫门口等候多时了。

  他一入夜就翘首以盼,搬了个板凳坐在窗户一边听动静呢。

  唐根生去了隔壁倒座房,马老蔫和唐根生抱着箱子去了西跨院,都没逃过阮达黑暗中的眼睛。

  “老马,怎么样了,快跟我说道说道。”

  “三大箱子全出手了,你还真别说,小唐同志还真挺豪爽的,一箱子书十块钱,最后那箱子不够一整箱,他也没多说什么。”

  “三十块么?”

  阮达有点小兴奋。

  两人二一添作五,一人十五块。

  这两箱子书,阮达当初投了三块四,一进一出翻了好几倍。

  马老蔫也有按耐不住的激动。

  “这是你的十五块,咱俩先两清。衣柜作价18块五,四块五可是我自己先垫给你的。”

  阮达没接钱,只是从里面抽了一张十块的。

  “根生家书架那么大,三箱子能够用?五块钱当我继续投资,你还得继续上上心,再给他搜罗,他肯定要。”

  阮达就像是一点没想过马老蔫要跟他拆伙似的,自顾自的说:“你放心,要是根生不收,我去跟他说。”

  马老蔫沉默了半晌,点点头:“行吧,那就再整点。”

  他心里其实有点心疼。

  明明想要掰扯明白不合作了,下一次自己吃独食。

  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就被阮达给堵回去了。

  这年头,当板爷的都鬼精鬼精的,愣是一点亏都不吃。

  真他嬢的晦气。

  关键马老蔫还真不敢撕破脸。

  他是吃公家饭的,跟板爷这种半社会组织的行当没法比。

  鸡蛋撞不过石头。

  同一时间。

  复兴门外铁道部大院。

  说是大院,其实没有院,连围墙都没有。

  只是一大片住宅区。

  但分了很多不同的宿舍区,有铁道部的(部级),铁路局的(局级)以及铁路分局的(处级),还有专业设计院等其他部门。

  高级干部居住的甲级楼东北三百米,有一排排的平房,是前些年盖起来的‘干打垒’。

  每间统一28平,住的都是科以下的干部,或者评过劳模、或者双职工家庭的优秀工人同志。

  孙东才所在乘务组有过铁道部三十万公里无事故乘务组的称号,再加上双职工加分,分到了一间房。

  儿子孙雪峰长大成人,孙家就在自家房屋后面垒了个两个简易窝棚,在后墙开了门,一间屋住老两口,一间屋里放两张床,供孩子们睡觉。

  非睡觉的时候,全家都在屋子里闲聊天。

  孙东才压着声音跟孙雪峰询问这一趟发车和返程中的行事,爷俩对餐车长唐老大的行为和态度进行推敲。

  ‘干打垒’住房上部没有山墙,只是用高粱秆编的席片吊成顶棚。

  老鼠如果上了顶棚就能在好几家乱窜的地方,哪一家说话要是大点声,好几家都能听音儿。

  “爸,我现在除了滋米饭,还帮唐老大打下手,上午那顿饭,切浮皮和发泡浮皮,都是唐老大亲手教我的……”

  孙雪峰说起唐根生,就不由自主的激动。

  标准的小迷弟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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