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事后

  玄功洞,洞天福地,药房。

  虞小梅坐在桌子旁认真的研究着,桌在上摆了十几个小瓶子,每个瓶子之中都装着一颗连着奇怪蛊虫的药丸。

  “怎么样,有你的那颗噬心蛊吗?”景辉从屋外走了进来,结束了今日的练功环节。

  虞小梅一脸失望,摇了摇头。“我试了三次,可以确定这十几瓶都不是。”

  景辉也有点失望,这十几瓶噬心蛊都是从吴鲸吞身上搜出来的,想着说不定就有虞小梅身上的蛊毒,可惜现在可以确定都不是了,果然自己当时选择暴露位置,引起吴鲸吞警觉是正确的选择,极乐教还有其他的领导者,可惜隐藏太深,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不用太放在心上,如今虽然没有解药,但是我之前自己身上已经试验过了,铁石心肠散确实可以阻止噬心蛊毒发。而且当时吴鲸吞被唐门绝学飞燕流星翎击中,不少东西都损害了,说不定你的噬心蛊也已经被破坏了呢。”

  虞小梅一把横扫,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摔得粉碎。然后无力的趴在桌上,歪着脸面对景辉,口齿不清的开口:“这种骗小孩的话,你留着跟小竹说吧。她已经一周多没出门了,这次你把她气的不轻,她不敢跟你撒气,就自己跟自己较劲。”

  景辉挠挠头,真有些头疼。这次行动,虽然自己爽了。崆峒四姝,没心没肺的小梅不算,呼延菊那日当着爹娘没有给自己好看,但是之后一直避着自己,显然也没有完全解气。夏侯兰拿了剖心叟的心脏,去了爹娘的衣冠冢,也祭拜了好几天了。最后是郁竹,这小丫头本来就有点自卑,容易钻牛角尖,这次让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这件事,六月梅雨,少女的心,本就是最变幻无常的时刻,这次确实有些麻烦。好在有系统在,数值不会骗人,还可以挽回。

  景辉想了想,觉得这几天冷处理,也差不多是时候解决一下这次的后遗症了,出门前回头问了一句:“那火龙老头还在逼你用火毒练功吗?没被他发现你已经能自己化解毒素了吧?”

  聊起这个话题,虞小梅一只手托腮,支棱了起来。“宴会结束之后,他已经玩死了至少五个弟子了,研究的欲望比以前可高多了。你可别惹我,他教了我一招‘玉石俱焚’,就准备在关键时刻跟你同归于尽。”

  见虞小梅只字不提自己帮忙解火毒之事,看来已经可以完全自己处理了,景辉不再多担心,冲虞小梅摆了摆手,扭头离去。

  望着景辉离去的背影,虞小梅喃喃自语:“我是认真的....只有你....不能骗我....”

  ...

  景辉老远就看到夏侯兰的蓝色倩影,正在其父母的衣冠冢前烧着纸钱。本来自己不想打扰的夏侯兰大仇得报之后的时间。再亲密的人也需要独自的私密时刻,更何况是夏侯兰这种复杂的情况,但是夏侯兰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脆弱,如今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之中。

  默默走到夏侯兰身侧,蹲了下来,陪着烧了几枚纸钱。一扭头,想要说些什么,看到夏侯兰的脸,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夏侯兰听见景辉发出笑声,也扭过头来,有些生气。“景哥,你笑什么。”

  此刻,夏侯兰脸上的血液没有擦,几天过去,已经氧化变黑,一黑一白的阴阳脸,配上泪痕,活脱脱一个三花猫。

  景辉不说话,起身拽着不情愿的夏侯兰来到湖边。看到自己脸上的痕迹,夏侯兰连忙推开景辉,清洗了起来。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侯兰才不情不愿的离开湖边。

  “我帮你报仇,可不希望你变得整日以泪洗面,而是希望你能从中解脱,继续自己的人生。”

  “新的人生吗?”夏侯兰面露迷茫,自从雪山派灭门,被抓到崆峒派之后,自己一直被复仇的目标推着前进,如今大仇得报,之后自己真的可以开始新生活吗?悄悄的瞄了景辉一眼,眼神交汇,像是受惊的兔子,连忙闪开眼神,慌乱中想起一件事,连忙开口。

  “景哥,你还记得唐门的飞燕流星翎吗?可有破解之法?”

  景辉颇为意外,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扯起唐门绝学。不过随即灵机一动,想到另外一件事,顺着话题开口:“这飞燕流星翎虽然威力巨大,不过终究还是暗器,有了防备的话,只要速度够快或者内力够高,能够及时震开也可以。”

  不等夏侯兰回复,景辉继续开口:“如果两个条件都不满足,其实还是有取巧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虽然一开始只是随口一问,此刻见景辉真的说出了破解之法,夏侯兰也提起了兴趣。

  “简单来说,暗器是攻其不备,防御方只要挡住就可以。比如一面盾牌,有准备之下,就能抵挡绝大多数暗器。”

  “总不能时刻拿一面盾牌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换成别的东西。你听说暴雨梨花针吗?”

  “也是一种机关暗器吗?”

  “没错,这暴雨梨花针只要一拉机关,里面牛毛般的细针就可以想暴雨倾泻一样射出,寻常武林人难以抵挡。”

  “还是要盾牌吗?”

  “不,反过来思考。既然设计暗器的人可以参考暴雨,防守方为什么不能用防雨的方式防御暗器呢?天下又有什么暗器真的能比过暴雨倾盆呢?”

  “你是说,伞?”

  “没错,根据门内记载,我崆峒派的奇门兵器里,就有一把浑天伞和配套的武艺。”

  “哪里有?我怎么没见过有人用?”

  “你整天一个人练武,怎么会见过,练武也需要多开阔视野。走,我带你去。”

  景辉说完,拉着夏侯兰一路离开了洞天福地。

  ...

  “你说的就是这里?”夏侯兰一脸狐疑的看着景辉。

  景辉点点头,没有出声。

  夏侯兰半真半假的锤了景辉胸口一拳,无奈的敲了敲了门。

  “谁啊?门口不是挂了暂停营业吗?有事的话下个月再来吧。”

  “是我,夏侯兰。”

  “.....”门内之人犹豫了一会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似乎在收拾什么。“兰姐姐,稍等,我马上给你开门。”

  哗啦一声,大门打开,门内之人正是郁竹。郁竹开门刚想和夏侯兰说些什么,看见旁边站着的景辉,脸色一变,就想把门关上。景辉一伸手,把住了门。“能不能请我们进去喝一杯茶。”

  郁竹使劲,和景辉角力了一会儿,上好的金丝楠木大门都要开始变形,怕把门板弄坏。郁竹郁闷的放开手,让开身子,让夏侯兰和景辉进了屋内。

  景辉进屋一扫,颇为意外,以为屋内会乱成一团,实际上东西虽然很多,各种工具材料,缺分门别类的码放的十分整齐,也不知道刚才的响声是碰倒了什么东西。

  郁竹端上两杯茶,闷闷不乐的坐在桌旁。夏侯兰递给景辉一个眼神,意思是你自己哄。

  景辉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郁竹娇小的身躯前,右手捧心,身体前倾,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这次是我做错了,不该瞒着你,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让你当我共犯。”

  郁竹见到景辉给自己行如此大礼,已经有点不知所措。刚想扶起景辉,听到最后的共犯发言,直接愣在原地。

  景辉见郁竹不动,以为她还在生气,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双手套,举过头顶。

  “这双天山乌蚕丝手套,就当是我的赔罪礼,希望小竹你能收下。”

  郁竹想说不用,不需要你送礼我也原谅你。可是看了一眼天山乌蚕丝手套,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她虽然继承了师傅的大铁铺,但是铁拳门人不怎么亲近她,连生意也大多是本地的木工活,经济虽然不算拮据,但是也不富裕,天山乌蚕丝这种级别的材料,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夏侯兰看着郁竹垂涎欲滴的表情,直接伸手把手套放到郁竹手上。

  景辉抬起头,见到郁竹表情,也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郁竹握着还有余温的手套,不敢看景辉表情,转向夏侯兰。“兰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侯兰也不戳破,静静的开口:“听说你师父当时会锻造一门奇门兵器浑天伞,有传授给你吗?”

  郁竹闻言双眼一亮,第一次展现出了自信的神采。“会!会!兰姐姐,你稍等,我马上就给你拿图谱。”

  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后院翻找。

  ...

  玄功洞,静心书斋。

  呼延菊正襟危坐,正在书桌前写字。‘老君曰:夫道,一清一浊,一静一动。清静为本,浊动为末。故阳清阴浊,阳动阴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静者动之基。

  这静心经她已经抄写了十几遍,依旧无法静下心来,只要一停笔。脑中就不由自主浮现一个身影,出现那人为红颜冲冠一怒,不惜得罪崆峒派全体师长,为其报仇雪恨的情景。

  呼延菊叹了口气,放下毛笔,拿起长笛,吹了一会儿。又觉得少了某人伴奏,有些寡淡乏味。

  “我还道母亲擅嫉,原来我也不能免俗。”呼延菊用只有自己能听到音量低吟了一句,望着窗外发呆。

  片刻之后,呼延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中给自己鼓劲。‘呼延菊啊呼延菊,小兰、小梅和小竹都把你当亲姐妹看待,你怎么可以胡思乱想,给我振作起来。景师弟胸怀伟业,你可不能托他后腿。’。

  呼延菊重振了精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始了每日的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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