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急了。
他焦急的纵马在草原上奔走。
我在哪,我是谁,哪是北?
不仅帕维急了,其他人也急了。
祖埃尔神官每天要发作四五次,每次都用巨剑劈砍草地,至少翻两英亩的土地。
发作完后,他就抱着巨剑,坐在地上发呆。
他有一身力气,却找不到敌人。
六天了,自从向北折返后,已经六天没见到任何人。
野马群,野牛群,倒是见了不少,他们还跟着野牛群找到一条河。
每天一睁眼就是漫无边际的草原,无论向哪走都是漫无边际的草原。
邓泽尔拿出烟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烟草似乎抽不完,给自己点上,舒服的吐出口青烟。
身旁忽然出现的帕维,吓了邓泽尔一跳。
“邓泽尔,你竟然还有烟,你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要来一点吗?你去问问谁有纸,我给你卷一根。”
帕维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抽烟呢。”
邓泽尔斜眼看了帕维一眼,说:“这什么时候,这是该享受的时候,有什么可着急的。”
“我们都迷路了,还不着急吗?”
“枉我还认为你是有脑子的人,看来你的脑子也不是很多。”邓泽尔悠然说:
“再有一天,明天我们就会在地平线上看到远处的山川。
我们快到波特沃草原的最北面了。
我们用了···七八天时间,南北向横穿了波特沃草原。
波特沃草原东西向长,南北向短,如果是东西向横穿,那至少需要半个月。”
帕维眉毛头抬起来了:“你知道我们在哪?”
“我绝不会承认我知道。”
只要不会一头扎入圣枪骑士团中,帕维便不担心了。
至于横穿了波特沃草原,横穿就横穿了。
运气真不错,横穿了草原,既没遇到圣枪骑士团,也没遇到混沌军团,甚至连他们经过的踪迹都没见到。
果然,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见到远处的山川。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看向祖埃尔神官。
祖埃尔神官也看明白了,他们这是从波特沃草原的最南端跑到了最北端,一路上什么都没遇到,仿佛穿过了无人区。
他拔出了巨剑,双眼赤红,怒吼着,嘴角流下口水。
“冲啊!为了伟大的战争主神!”
血脉战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的砸下,然后带着祖埃尔神官向山川的方向冲锋。
马蹄阵阵,祖埃尔神官的身影越来越远。
其他人都没有跟着祖埃尔一起发疯,他们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山川。
望山跑马死,别看山川在视野中,但想要跑到山脚下,那可太难了。
帕维认为祖埃尔神官至少需要半天时间,才可能看到山脚。
数小时后,祖埃尔神官无精打采的回来了。
他的巨剑拖在地面上,战马都被他跑废了,一样耷拉着头。
他从战马上滚下来,扔掉巨剑,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远处的山川。
怎么就什么都没遇到呢,敌人呢,混沌军团呢。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小时,四名巫师队长来到祖埃尔神官身旁。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帕维作为代表开口:
“祖埃尔神官,我们认为,调转向南是不明智的做法,我们还可能什么都找不到。
不如向西走,找到从雪山流下来的瓦里河,然后顺流而下,那样我们就能回到指挥塔了。”
祖埃尔茫然的抬头看着四名队长,然后点点头。
他已经失去判断力了,更可怕的是,他无法压制战争主神的污染,导致他心智有点错乱。
祖埃尔在暴躁症和抑郁症之间来回切换,要么恨不得砍碎面前的一切,要么发泄完累的像死狗一样,浑身无力。
队伍按照几名队长的规划向西走,找到了瓦里河,又沿着瓦里河向南走。
走了四天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条路。
那是教区到指挥塔的路,路上的草都被马车和马匹压坏了,裸露着黄土。
沿着路走了几小时,他们遇到一个物资补给的车队。
补给车队的负责人,找到了祖埃尔神官,他问:
“这位神官,您是带着新人去混沌军团的吗?”
祖埃尔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说他们不是新人吧,他们连骑士都没见过。
你说他们是新人吧,他们已经在波特沃草原上奔波了半个多月。
最终,祖埃尔点点头:“是啊,我要把新人带到混沌军团去。”
他认为,没打过仗的巫师,都算新人。
其他人都非常同意这个说法,他们就是新人。
又过了一天,他们终于再次回到了指挥塔区域。
一座座法师塔下,摆放着一个个担架。
邓泽尔看着那些担架,小声呢喃:“大败啊,看来是一场大败啊。”
帕维小声说:“你说我们···不,我是说,若埃尔神官应不应该愧疚?”
邓泽尔看了眼远处的若埃尔神官,说:
“他愧疚什么,他的那个任务,本来就是以卵击石。
一定是若埃尔神官强烈要求,将最危险、最不可能的任务交给他,前线主祭才会同意这个方案。
成功了固然好,失败了也无所谓,我估计战争主祭是这样的态度。
战争神殿中有很多狂人,他们和骑士小说里的人一样,一人一剑,就敢向不可战胜的敌人冲锋,他们比骑士还要骑士。”
帕维点点头:“谢谢你的安慰,我的心情好多了。”
帕维带着小队回到他们的法师塔,发现一层到三层都空了,这三个小队都在主战场上覆灭了。
从四层开始是帕维和若埃尔神官的其他小队。
帕维四人站在窗户旁,看着运输队忙碌的搬运重伤巫师。
陷入混乱和疯狂的巫师,被粗壮的绳子绑在担架上,他们疯起来破坏力太强。
死去的巫师,尸体会被击中焚毁。
听说战场边缘出现了死灵法师,那是信奉死灵教会的法师。如果尸体被死灵法师拿去,那就麻烦了。
焚烧塔冒着浓烟,巫师的尸体上裹着麻布,被扔到了焚烧塔里。
达沃看着这一幕,浑身的肥肉颤抖了几波。
“帕维,我的兄弟,还得是你啊,要是没有你,我也得被丢燃烧塔里。
我这么胖,烧出太多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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