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鲜红色惊叹号,看的赵东阳头晕,却不料心窝处一痛,他下意识的右手一炒,啪的握住了一只手腕,想都没想便用力一拧。
咔嚓,手腕居然被拧折了,杀猪般的嚎叫让偷袭的单庸差点昏死过去,一只大脚已经踩在了单庸的面颊上。
赵东阳也疼的有点发抽,匕首刺入肌肤两寸,差一点就捅进了心脏,中级体魄潜意识的反应救了赵东阳一命,否则没弄死单庸,自己就先挂了。
特么的,这个该死的系统在关键的时候蹦出来,简直是害命。
赵东阳有点发癫了,脚尖在缓缓加力,在不断加力中让对方体会死亡的威胁。
不知道是过于恐惧还是疼痛,单庸昏过去了。
赵东阳一把将其拎起来,捆在了客厅的椅子上,然后喘口气包扎伤口,清理现场,仔细擦掉自己滴落的每一滴鲜血,甚至还换了一双单庸的单鞋,有点挤脚,凑合着穿。
除此之外,赵东阳还仔细擦拭了铁门门框附近的位置,包括门把手,拔掉了单庸家的网线,拆掉了监控,粗暴的破坏了单庸唯一的一台电脑,拆掉了硬盘等等。
做完这一切,赵东阳自信,自己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确对单庸起了杀意,无论能不能从对方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他都觉得这种流氓活在世上,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可当坐下休息时,赵东阳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了墙壁上挂着的单庸年轻时的和家人的合影,不免想起了老家的堂屋里,似乎是在同样的位置,也挂着自己家人的合影,那时候的赵东阳还很小,爹妈很年轻,爷爷奶奶的嘴角还挂着笑意,那时候,家里一定很幸福。
叹了一口气,赵东阳改了主意,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天亮,他便去卫生间去端了一盆凉水,全泼在了单庸身上。
缓缓睁开眼睛的单庸,似乎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神情萎靡,双眼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狡诈、轻蔑和凶残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惊慌、甚至是绝望。
“可以谈谈?”赵东阳抓了把椅子坐在了单庸对面。
单庸点点头。
“谁杀了我兄弟。”
“杨建。”
“说清楚一点,杨建是谁?”
“杨建是牛哥身边的人,跟我关系也不错,有活儿来的时候帮我打打下手,实际上也是替牛哥看着我。我绝没有要动刘孟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只要他一个人的命,我不知道是不是牛哥的意思,还是说在见面时,杨建和刘孟发生了什么矛盾,总之,不是我。”
“有什么证据说不是你?”
单庸苦笑,一咧嘴扯动了伤口,疼的吸溜吸溜,“我没有任何证据,你找到杨建就知道了。”
“按你的说法,烧人家铺子的活儿,也牛士林的意思?”
“除了他,还有谁敢下这种单子?”
“我看,除了你,也没人敢接这种单子。”赵东阳冷笑。
“呵呵……”单庸也在干笑,试图掩饰自己的恐惧,曾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意识到眼前的大个子有杀他的强烈冲动。
无奈,口水混合着血水不停的从嘴角往外流,他的腮帮子被踩伤了,不知道肉还是粘膜破了,可能连牙床都被踩坏,越来越疼痛难忍。
“杨建住哪儿?”
“安居华泰小区,吸……六号楼三单元二楼。”
反正都是要说,单庸不如竹筒倒豆子痛快。
“自己住?还是一家人住?”
“呵呵,跟我一样跑单帮。”
“手机没密码?”赵东阳拿起了桌边的手机。
“有,三个六三个二。”
伸手刷了一下屏幕,验证了密码,赵东阳很快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杨建其人,然后举着手机给单庸看,“是他?”
单庸痛快的点头。
赵东阳起身,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揉成团,然后拧开一瓶白酒浸湿了纸团,抬头托住单庸的下巴将纸团塞进其嘴里。
“啊……”单庸疼的差点抽风。
一拳打晕了单庸,赵东阳起身又把现场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然后拿走了单庸的手机。
安居华泰小区就在附近,距离牛士林的那间茶社更近,凌晨的街道上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勤快的早点摊也已经热气蒸腾。
豆腐要赶热的吃,事情要做顺了,必须事赶事。
于是,凌晨四点五十分,赵东阳出现在了杨建家的楼栋下,先是猛打了两遍电话,然后发了一条短信,“大事、急事,快下来!”
没多久,单庸的手机振动,赵东阳直接挂了,又发一条短信,“没工夫接,快点!”
赵东阳此刻躲在楼栋内,就算杨建扒在窗户上看,也看不见什么,很快就听见开门关门声,然后有人咚咚咚的下楼梯。
五分钟后,赵东阳背着杨建上楼,开门。
杨建又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手机自然被赵东阳给清理掉了。
找杨建,只为了确定牛士林的确切住址和行踪,这个老流氓狡兔三窟,住的地方是不固定的,有的时候在自己家,有的时候在姘头家,如果不能一次性找到此人,必然打草惊蛇。
当赵东阳出现在牛士林面前的时候,这个高深莫测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一个半裸的女人睡觉,他干脆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口罩。
赵东阳先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闪光灯刺目,牛士林顿时被惊醒,可还没来及睁圆迷迷糊糊的眼睛,便被赵东阳一拳砸挺在床上。
女人只是本能的尖叫了一声,便被蒙着面的赵东阳给吓晕了过去。
次日上午十点钟,神采奕奕的赵东阳背着背包回到了城中村的大杂院,回家八天,他还特意拎回了一些土特产,送给包租婆。
中午十一点五十分,赵东阳已经出现在了采石街的办公室,心情愉悦的逐一跟忙碌的众人打招呼,工作井然有序,只有张娜抱怨赵东阳说话不算数。
因为这句抱怨,赵东阳决定请大家吃午饭,点的是高档的云禧楼外卖,精致的六样菜品和炒饭,一份就要八十块钱,办公室全员欢呼。
殊不知,此时一条小道消息已经在兆南一片的混混中间传开了,一向高深莫测、无人敢招惹的牛老大被人给黑了,两只耳朵在睡梦中被人割走。
传闻往往很邪门,但不由得人们不信,牛老大一定是出事儿了,因为东祠里的茶社都关张了,全天没开门。
更有劲爆的消息是,牛老大身边的几个狠人,正满世界的寻找单庸,没人知道单庸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儿失踪。
但麻将档关张大吉是真的,门口还歪歪斜斜的写了个告示,“本人因急事外出,暂时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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