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没有大国的信义作为背书,小国就不敢使用宝钞作为钱币,要么随大流直接用灵丸「但小国没有足够的灵丸」,要么就使用特殊的铜钱。
这种特殊的铜钱,即开过光,具有一丝丝辟邪功能。根据不同国庭的实力,开光的铜钱质量也不一而足,拿黑挲国的铜钱去往上界,怕是一文不值。
但即便这样一文不值的开光铜钱,这群国庭兵士,也不是能足饷拿到的。
“你已多久没拿到月俸了?”
应疠继续问。
“已、已经半年了。”
那兵士被应疠的话勾出了些许怒火,若非兵营还算包吃包住,半年不发月俸真要死人。
也难怪这儿的城卫军毫无抵抗意志。
“那你们的上官月俸是否充足?”
应疠不待那兵士回答,厉声大喝,声音传遍全军:“你们的上官,那些将官们却兵饷充足,月俸足额,甚至你们的兵饷月俸被他们贪墨吞掉,他们朝歌暮弦、逸乐无度,你们却缩衣节食,无粮可用。”
黑挲国的上下尊卑太过严苛,即使应疠把事实说出来了,在场的全军上下依然保持沉默。
“来人,把人带上去。”
应疠一声令下,当即整整五十来个亲卫军、城卫军的中高层将官,被带上了校台,全部被锁住了气海,无法动用灵力。
不止于此,他们的琵琶骨也被穿骨钉给钉死,既无法使用灵力,也没有力气挣脱束缚。
这些将官一上校台,就开始哭诉哀求应疠饶过他们,黑挲国的刑罚无比恐怖,其中十大刑罚中的七个,都是国主应傉发明,任何铁汉也撑不住三个刑罚。
昨夜应疠让蒙琮把两军的将官分离出去后,嘴巴最硬的将官,也没撑住两个回合的刑罚,全部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把你昨夜交代的事情,再说一遍。”
应疠走上校台,站在双膝跪地的那名参领身边,参领在军中仅次于都领,放在龙华山斗部司,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而在黑挲国,也是之前掌管亲卫军的统领。
但这参领实属废物,一回合的刑罚也没撑过,就已经吓破了胆子,只求一个痛快死法。
应疠拔出他气海的银针,让这名参领可以声传全军。
应傉发明的刑罚之一,把受罚者的四肢绞碎成肉泥,然后灌进受罚者的肚子里,让受罚者亲自品尝一下自己的血肉。这个刑罚的妙处在于不是一次性让受罚者死亡,而是先从第一根手指开始绞碎喂食,每天来一点,又不让其死亡。
就让受罚者每天等待自己的四肢、乃至眼珠、耳朵、鼻子全被自己吞食掉,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谁都撑不住。
这名参领只丢掉了一根手指就服了——他不得不服,作为亲手执行过上百次这个刑罚的人,他很清楚这个刑罚的恐怖绝伦。
而这个刑罚在黑挲国十大刑罚中,只排第七。
亲卫军参领,开始逐实把自己的如何吃空饷的过程说出来,这还不够引起全军的滔天怒火,这个亲卫军参领,更之前担任过前线大军的参领,他把战死者的尸体带回去,进行切割瓜分,用战死兵士,甚至修士的心肝售卖到黑市,黑市再拿去炼丹。
迎上全军无声的暴怒,这名参领也不惧怕,比起十大刑罚,他宁愿被普通的兵士砍死,那也算是解脱了。
应疠也不急,让第二人开始诉说自己的罪状。
于是乎,全军上万人,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听完了这几十个将领、将官们各色各样的罪状。
比如有一个将领,最喜欢的就是凌辱下级兵士的妻女,凌辱完了就当场杀掉,还把其做成肉食,悄悄充当军粮喂给兵士。
还有个将官,喜好男风,他统率的一营兵士,除了太丑的,就没有一个屁股没疼过,对于最喜欢的人,他还会把对方的“宝贝”砍掉风干用作收藏。
隐没在不远处,暗中保护应疠的“玃如别军十九支”的队士们,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来自上界的他们,不论是国庭还是龙华山,明面上对道德和规矩要求极高,他们哪怕作为别军做了许多阴暗的行动,可也没见过这么丑态的行为。
饶凡以神识映照英瑧,啧啧称奇:“执长,这妖族就是妖族,如此丑态,竟然还没灭亡?也是奇事了。”
英瑧懒得回应他。
等最后一人诉说完自己的罪状,应疠大喝:“如此罪行,逆天无道,人神共愤!夫天地之大德曰生,人伦之至道曰义。凡我国人,皆守王法,以律己身,以安民心。然则,恶徒肆虐,害命伤人,悖逆天常,凌轹仁义,此乃罪不容诛者也。若宽宥斯辈,不施刑罚,天理何存?国法何彰?”
“古之圣王,明刑弼教,赏善罚恶,以正纲纪。今凶顽未惩,良民惶恐,社稷之基,摇摇欲坠。故当持剑,斩邪恶之蔓,使恶有应得,善有所归。如此,则天地清明,人心向善,国泰民安矣。”
他拔剑斩下一将官的脑袋,喝道:“有谁愿意上来,斩下这些恶徒狗贼的头颅?”
不要以为国庭的修士们就没怨愤了,他们的月俸一样被克扣,也被上官当做炮灰送上战场,但好歹因为身份和修为的缘故,那些上官还没夸张到当场凌辱他们的程度。
可卑贱的兵士就不同了,那是真的惨。
若非叛逆那边大哥不说二哥,黑挲国的传统不能丢,上官对待下部依然各种欺辱,否则国庭大军这边早就投降了。
此刻听了整整两个时辰将官们的罪状,愤怒的火焰早已在全军蔓延,一听应疠的喝问,当即无数人蠢蠢欲动。
应疠也不多废话,下令让人把这五十多个将官丢到了校场上,一片区域一人,平均分配,直接引爆了兵士们的怒焰,纷涌上前,把这些将官斩成了肉泥。
应疠又让之前问话的那名兵士上前,招手让人拿来书册与麻袋,亲手把沉重的麻袋放到那兵士的手里:“你说你叫軐马?”
“是,殿下。”
那兵士对应疠的语气有了一点尊敬。
“我已经查验证实,确实欠你半年兵饷未发,今日我补你欠发的半年兵饷,再以半年兵饷作为补偿,你可愿意?”
面对这兵士,应疠的声线又回归了那种如沐春风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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