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超能力者

  第三堂课。

  虽然时近中午,但阴云满布的天象遮蔽了太阳,使得气温不升反降。虽然尚未下雪,然而空气中的寒意却早已呵气成雾,寒意逼人。

  「这种天气还要做体能测验吗?」

  「我相信体育老师绝对丧失人性了!」

  「这是虐待!变相体罚!我要向报纸投诉!」

  穿着体育服的三年C班学生们聚在操场上,大声表达着他们的不满,才人也是抱怨者中的一员。只可惜他们的努力并未获得回报。

  「校庆就快到了,你们刚好可以趁现在决定体育比赛的人选。」

  打着冠冕堂皇的大义名分,浑身肌肉的体育老师无视众人的抱怨,把像是猫咪般取暖的学生一个一个拖了出来。

  「这有决定的必要吗?全部交给体育社团的家伙就行了吧?」

  身为新闻社社长的铃宫细音,一边忍受着寒意,一边小声嘟嚷着。

  「话虽如此,可是接力赛跑这一关就过不了了。」

  黑神吾人像是认命般做着热身操,但脸上却是一副活力十足的表情。

  三年C班要参加运动比赛的话,黑神吾人绝对是被丢上场的一员。而班级对抗的接力赛跑一次要派出十五个人,这绝非是靠几个精锐就能获胜的项目。

  「毕竟我们这边有个跑步比赛完全帮不上忙的人呢。」

  「还真是多谢真野你的善意『提醒』阿。」

  「不会,举手之劳而已。」

  真野咲与须藤宗资一边斗嘴着,一边走向跑道。

  看着这在过去几乎是司空见惯的场景时,才人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股怀念感。

  【……说起来,好像没看过基修他们进行基本体能测验过?】

  才人眯着眼睛望向铁灰色的天空,想起了自己在哈尔凯尼亚世界的经历。

  虽然说火精灵和水精灵已经保证露易丝等人没事,但才人就是忍不住担心着哈尔凯尼亚那边的事情。露易丝用秘药迷昏自己时的表情,才人到现在还是难以忘怀。

  还有一堆事情想向露易丝说出,还有一堆问题想找尼欧质问……然而地球上的一切,却又是如此让才人怀念着。

  【半年吗……这段时间说不定会比我想像中的难熬。】

  就在才人忧心之余,黑神吾人拍了下才人的肩膀。

  「你在发什麽呆呀,才人?轮到我们了。」

  「咦?哦……」

  才人甩开了脑中的问题,走向测验的短跑起跑线。

  体能测验的短跑一次五个人进行,至於测验项目则是一百公尺短跑。才人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其他三人进步多少,但从过往的记忆来判断,怎麽看都是黑神吾人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黑神吾人并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但才人在一、二年级时就常见到他在课余时间作体能训练。虽说黑神吾人的体能训练是偏向全面性发展,跟田径社的跑步训练有所不同,不过要是以班级大队接力来看,绝对是游刃有余的程度。

  但是,当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时,黑神吾人却意外地落到了才人後方。

  当才人抵达终点时,不仅是黑神吾人,就连体育老师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十、十一秒五二?!」

  体育老师看着手中的马表,黑神吾人突然抓住才人的双肩,露出了相当做作的悲痛神情。

  「才人!我看错你了!想不到只是班上的体能测验而已,你居然不惜注射类固醇!」

  「谁会做那种事情啊!」

  「不,这才是最合理的推测!你以前才没有跑那麽快……唔!难、难道?这是伏笔吗?下一集就要进入『高中热血武斗传.运动大会篇』了?这个剧情展开也太出人意料了!」

  「最出人意料的是你的脑袋吧!」

  下一秒,体育老师把黑神吾人推开,同样抓住才人的双肩,脸上也露出激动的神情。

  「就是你!你就是百年一见的短跑奇才!你有加入什麽社团吗?不对!不管你加入哪个社团,我都会运用我的权力把你拖来田径社!」

  「老、老师──?」

  「你可能会遇见宿敌,然後陷入低潮。不过没关系,这时候我会在旁边激励你,让你突破心理障碍学会新的跑步必杀技!跟我一起摘下全国冠军,朝奥运之梦迈进吧!」

  「跑步必杀技是甚麽鬼啊?感觉比网球必杀技还唬烂啊!」

  「在你站上颁奖台致词时,千万别忘记念出我的名字!这样我就会以名教练的身分流传千古,接下来会出个人传记,靠版税环游世界!」

  「这人生规划中间也跳过太多步骤了吧!?」

  「啊啊,我也是!请让我黑神吾人以『最重要的友人Z』的身分登场,我会在你碰见瓶颈的时候,用铁拳唤醒你心中的热情,帮你练成恶魔四次元跑法!让你踏入四十码四秒一的光速境界!」

  「你连必杀技的名字都想好了吗?不仅听上去跟跑步没关系,而且很明显还抄袭了什麽!」

  到了这时候,才人就算再笨,都看得出来黑神吾人眼中的揶揄神色。

  「桂同学!帮忙一下……」

  才人视线落到了桂言叶的身上,毫不意外地换来了桂言叶表情尴尬,默默偏开视线的反应。

  「……咕!孤立无援了吗!?」

  就在体育老师跟黑神吾人缠着才人,努力绘制关於未来的美好蓝图(或整人)时,其他同学早已纷纷溜走,待在有暖气的走廊上观看这出闹剧。

  ...

  ...

  第四堂课。

  「你们这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才人全身无力地趴伏在桌子上,一副精神衰竭的模样。

  「抱歉抱歉,那个体育老师一旦陷入妄想中,几乎没什麽人能够叫醒他。」

  田径社成员的藤原千寻,露出一副不堪其扰的模样,双手合十地向才人道歉。

  由於才人那异常的跑步时间,让体育老师对才人产生了必要之上的关注,不断劝他加入田径社。

  「只是没想到吾人也跟着一起捣乱就是了。」

  一旁的桂言叶则是满脸苦笑,但这样的表情使得那天使般的面容,更为生动活泼。

  「言叶你误会了,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来欢迎才人复学而已。」

  「那种给人添麻烦的欢迎法你还有脸说啊!」

  「达尔文曾经说过:『友情是需要养分来维持的,而那养分就是物竞天择』。我担心才人你在这一年多内忘了这点,所以用这种别扭的方法提醒你一下。」

  「达尔文最好是说过那种话啦!」

  正当才人与黑神吾人一言不合,开始幼稚化地互扔橡皮擦屑时,三年C班的其他同学开始讨论起其他事情。

  「你们昨天晚上有看阪神队跟巨人队的比赛吗?」

  「有是有啦,只是被『潘朵拉』的广告挡住,害我昨天没看到那支关键全垒打的一瞬间。」

  「潘朵拉的广告已经持续整整一个礼拜了,而且还专挑晚上七点到九点的黄金时段插播,真是烦人!」

  「反正是阪神队输掉的比赛,全垒打什麽的干嘛去在意。」

  「等一下!身为巨人队的球迷,我绝对不能当作没听到这句话!」

  「你这个叛徒!你身为关西人居然不支持阪神队?」

  「怎麽样都好,我现在只在意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的『星期三悬疑剧场,安奈美罗事件簿.华丽女子学园系列8──温泉迷雾中的黑暗陷阱。少女们的入浴镜头大放送,染血的爱情尽头就在露天温泉』,入浴镜头会不会被干扰到。」

  「「那什麽鬼超好奇的。」」

  「「「「……男生喔……」」」」

  「你们在说什麽?」

  听到班上同学似乎在讨论什麽很诡异的东西,才人忍不住回头问着,结果被黑神吾人逮到破绽,成功将橡皮擦屑丢到才人嘴巴里。

  就在才人忙着呸出橡皮擦屑的时候,真野咲好心地解释道。

  「最近这一个礼拜,潘朵拉这个反社会超能力者组织,一直用电波干扰在黄金时段插播招揽人才的广告。」

  「……欸?」

  才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有关『潘朵拉』这组织的事情。

  潘朵拉(パンドラ),缩写为P.A.N.D.R.A,自称是「为解放超能力者而战的革命组织」,意图建立以ESP(超能力者,拥有超能力的人)为核心的新社会制度。

  并且专门收留无处容身的ESP,是世界级超能力者大型犯罪组织,与各地恐怖组织都有军火金钱交易,目前在世界各地皆有数不清的国家在通缉他们。

  「……这种世界级的犯罪组织,为什麽是用日本电视的黄金时段来招揽人才啊?」

  稍微想了一下,才人便发现这当中的不对劲的地方。

  真野咲看了才人一眼,随後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猜,潘朵拉真正目标有二:一是引发普通人对於超能力者的反感,毕竟要聚集超能力者的力量,就必须激化超能力者跟普通人之间的对立。二嘛……」

  「……是巴贝尔吧?」

  黑神吾人接着真野咲的话说下去。

  巴贝尔(バベル),正式名称为「内务省特务机关超能力支援研究局」。取超能力支援研究局的英文「BAse_of_Backing_Esp。Laboratory」各单字的弟一个字母作为通称B.A.B.E.L.。以研究、善用超能力者的能力而成立日本政府组织,解决一般人难以处理的事故案件。

  除了超能力的研究外、还有处理超能力者的犯罪、预知事件事故的阻止、大型灾害与事故的救助等。巴贝尔的任务有很多种,常与警察和消防队联手。与潘朵拉的理念大相迳庭,目标与理想为「普通人与超能力者的和平、共存生存的世界」。

  「这很明显是诱敌之策,巴贝尔在这个礼拜内应该接到了不少抗议电话,因此今、明两天内就会有所动作──或许可能早就在动作了也说不定。敢这麽明目张胆的干扰电视台讯号,肯定是有所依据。」

  一旁的须藤宗资也加入了话题。

  以四人为中心,班上其他同学也加入了有关超能力者的话题。

  「不晓得巴贝尔会派出什麽人来阻止这次事件呢。」

  「会不会是传闻中的『The_Children』?」

  「听说『The_Children』的身分都是最高机密,不仅摄影时会遭到电子妨碍,而且巴贝尔还会修改与『The_Children』产生接触的无关人士的记忆。」

  「该不会是直接抹消记忆吧?!」

  「好像没那麽严重,似乎只是让人无法想起她们的面貌、名字跟对话内容等等。」

  「不过『平凡百姓』这个反超能力者组织,最近似乎也越来越嚣张了,完全就是把超能力者当成怪物看待嘛。」

  「那种心胸狭窄的家伙先不提,这间圣丘学园里不会有歧视跟欺负超能力者的人,至少我们班上所有人都是如此。」

  「不,那是因为我们这班太过愉悦了……」

  随着第四堂课老师的进入,学生们不得不结束讨论,回到各自座位上准备上课。

  ==========

  才人讨厌体育老师这件事情,是原作就有的设定。

  老实说……最近这段时间真的是身心俱疲。

  这两个礼拜因为祖母住院的事情,导致全家上下忙得天翻地覆。由於家中长辈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因此照顾祖母的事情就几乎全落在我跟弟妹身上。

  偏偏祖母的失智症越来越严重,白天情况还好,但一到晚上就会忘掉一堆事情,甚至连自己在住院的事情都忘了。

  最严重的一次是从凌晨一点开始吵着要出院回家,几乎是每隔一个小时就吵一次,一直吵到早上七点,整个晚上都没睡。

  如果只是这样还算好,问题是祖母在那段时间甚至不认得我……

  ……虽然因为祖母住院住太久,所以那一巴掌完全不会痛,但是等到祖母睡着之後,还是忍不住躲到医院厕所里哭了出来。

  真的……完全无能为力……

  後来超音波检查的报告出来,祖母肝里面有五公分大的肿瘤。家人猜测恐怕是因为肝昏迷的缘故,才导致祖母晚上行为如此异常,详细情况还要等检验报告出炉。

  目前祖母的情况还好,不过因为当时指甲稍微划到我的左眼,所以我去眼科看了一下。虽然没有大碍,不过因为担心感染还是拿了眼药水跟药膏,因此现在左眼有点张不开。

  更新方面会尽可能维持周更,但如果没办法维持,还请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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