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东不知道,也不在意王京生两口子的纠结和难处。
送走王京生,宁卫东心情轻松不少。
原主留下的第一个坑总算是让他填上了。
有了王京生这一百块钱,不仅卢大勇那边的五十能抵上,手头也能宽裕宽裕。
至于还钱,他也不担心,不管能不能找到齐佳最留下的东西,只要把时间拉长,他都有办法搞钱。
心里想着,宁卫东也打算出门。
今天他中班,下午四点接班,夜里十二点交班。
原先手里没钱,只能在家糗着,如今却有好些事要办。
第一个就是剪头。
穿越头一天,宁卫东就想把这个鸡窝头剪了,留的挺长,还不总洗,一头油腻腻的,搁手指甲一挠就是一下子油泥。
幸亏是冬天,要搁夏天不定啥味儿呢~
再就是换一身行头,不用有多好,但必须得体,最起码不能皱皱巴巴,埋了吧汰的。
宁卫东一边寻思上哪儿,一边伸手撩门帘打算出去。
谁知道刚一条腿迈出去,就见外边人影一晃,差点撞个满怀。
宁卫东“哎”了一声,定睛一看却是白凤玉。
白凤玉也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吓死我了~”
“好意思说我,你鸟悄的赶像偷地雷的了。”宁卫东心情正好,说话也更随心。
“会不会说话~你才偷地雷的渡边呢~”白凤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一拧腚绕开宁卫东从门里挤进去。
宁卫东猜到她干什么来的,转身跟了回去。
其实白凤玉早想来,她知道宁卫东是中班,白天不上班。
本想等小宁磊跑出去玩就来,谁知王京生先来了,这才等到现在。
到屋里便问:“卫东,昨天你哥跟你说啥没有?”
宁卫东笑呵呵道:“您说路大妈提那事儿?”
白凤玉抿了抿唇,一看宁卫东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儿怕是不成。
皱眉道:“你没瞧上我们家凤琴?”
宁卫东忙摆手道:“瞧您说的,那哪能的呢~凤琴妹子我见了,那样子人品都是顶好的,还是高中生,是我配不上。您说,我一个大集体,一個月工资才17块5,跟我我们家小磊挤在一起,外边还欠着饥荒,咋好意思成家。”
一听‘饥荒’俩字,白凤玉也不知说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宁卫东怎么拉的饥荒。
却嘴硬道:“你少来,我们图你工资、房子啦~”
宁卫东不想没完没了纠缠,本来他跟白凤玉就有些风言风语,大白天的,孤男寡女,时间长了更要避嫌,好整以暇道:“姐,图不图是一回事,我有没有是另一回事,我现在真没考虑过个人问题。再说,等到夏天,凤琴成了大学生,我得多大脸,耽误人姑娘。”
白凤玉心里发闷,不知道拙嘴笨腮的小子,怎么就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偏偏她还没法反驳,而且她也看出宁卫东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再一味劝说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她只能作罢,气呼呼道:“你个不知好赖的榆木疙瘩!凤琴这么好的姑娘,看你以后上哪找去。”
宁卫东笑着道:“姐,我知道您对我好,但现在真不是时候。”
白凤玉“哼”一声:“我不管了,有你后悔那天。”
说完了,一拧腚,甩手就走。
到了院里,寒意扑脸,白凤玉觉着心里冰凉。
之前她还有一丝希望,觉着能拿捏掌握宁卫东,现在看却是完全错了。
她必须重新审视宁卫东,重新定位关系。
否则,一味用老眼光看人,只会让她跟宁卫东的关系越走越远。
白凤玉深吸一口气,让冰冷的空气涌进肺里,令她的头脑异常冷静。
宁卫东看着晃动的棉门帘,倒是没太放心上。
在他看来,白凤玉的确是个挺聪明的女人,更难得的是,她不仅聪明,还非常漂亮。
可惜……
宁卫东稍微等了片刻,再到院里没看见白凤玉。
出了跨院,路大爷正在院里捣腾蜂窝煤。
“哎呦,卫东没上班啊~”路大爷停手,笑着打招呼。
宁卫东道:“今儿中班,下午再去,出去剪个头精神精神。”又说了声回见,就出了院门。
这时从路家屋里紧着走出一个半大老太太,正是路大爷老伴儿。
路大妈五十多岁,头发没有白的,梳的一丝不苟,因为格外喜欢拔罐刮痧,额头中间和咽喉位置常年带着显眼的红印子,辨识度极高。
“老东西,看见宁家小子了?”路大妈出来,一边抻脖子往院门外边瞧一边问。
路大爷继续猫着腰弄蜂窝煤:“刚出去~”
路大妈嘴里念叨:“你说这宁家小子到底咋想的,白凤玉那妹子我瞧见了,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大柰子、大屁股,一看就好生养,还能考上高中……啧啧啧,这样的对象上哪找?屎壳郎坐房梁,他还端上臭架子了。”
路大爷却不以为然:“伱个老娘们儿家家的,知道啥~人宁家凭啥不端着?”
路大妈一愣,她觉着白凤琴家里虽然条件不好,但个人提条件配宁卫东是富富有余的。
听老伴儿的意思,好像另有隐情。
这个岁数的半大老太太最爱打听这些,连忙压低声音问:“不是,到底啥情况?”
路大爷撇撇嘴:“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服。”
路大妈瞪他一眼,却更关心这里边的内情:“废话少说,快溜的~”
路大爷清了清嗓:“今早上买早点,我碰见街道杨主任。杨主任跟我说,宁卫国的正科不仅是板上钉钉,而且是关键部门的关键岗位,懂不~实权大得很……”
路大妈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里边的弯弯绕,却也明白水涨船高的道理。
路大爷冲宁家那边努努嘴:“宁家老大当了科长,单位肯定给分楼房。到时候他们家那两间北房还不都是宁卫东的,单这条就能比下去一大片。”
路大妈点头:“这倒也是,去年前趟房老张家二丫头结婚,就在院里搭的防震棚,屋里还围着一棵树,转个身都碰头,寒酸到家了。”
路大爷知道路大妈跟张家婆子不对付,有事儿没事儿总要拿出来踩乎。
他不喜欢这样,没接茬儿,继续道:“话说回来,白家那丫头,除了模样标致,还是个高中生,还有啥?没爹没妈,要是考不上大学,工作也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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