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地区举行浩浩荡荡的反清大起义时。
刚刚接受满清统治的浙东地区也发生了剧变。
“天下事尚可为,我欲举义旅,何为!”
闰六月初十日,绍兴城中生员郑遵谦振臂大呼道。
“愿听郑生员差遣!”
在他周围,数以千计的百姓纷纷大呼
郑遵谦乃官绅人家出身。
可是他却和其他官绅子弟不同。
他为人仗义,爱好打抱不平。
早在1643年,浙江东阳就爆发了许都领导的反对贪官的运动。
郑遵谦问讯立马准备响应,可是却被其父郑之尹关在房里这才未能实现。
如今异族南下,浙东变天。
满清又下达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郑遵谦连贪官都不想忍,如何忍得了满清啊!
所以他多日来联络志同道合的朋友,又发动百姓。
于今日在绍兴城中发动了反清起义。
很快数千义军席卷绍兴城。
郑遵谦下令封堵城门,将绍兴城内的满清文武一网打尽!
随后他下令将降清的绍兴知府张愫,会稽知县彭万里等汉奸悉数处斩。
又整顿城中青壮秣兵历马,以图大举。
为了筹措粮饷器械,郑遵谦命部下将绍兴城中曾任明朝尚书的商周祚、姜逢元等缙绅悉数召来。
“商尚书,郑某也不多要,十万两白银,两万石粮食有没有!”
大堂之中,区区生员郑遵谦翘着二郎腿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而在他的周围尽是手持兵刃的义军。
“郑生员,我乃大明朝前任尚书,你怎可如此对我!”商周祚吹胡子瞪眼老气秋横道。
在咱大明功名可是衡量一切的根本啊!
他乃进士,又曾担任尚书。
在绍兴城中一向是高高在上。
而郑遵谦不过区区生员,又时常罔顾国法。
要不是他聚集了一批乌合之众,尚周祚又岂会鸟他!
而今他区区一个生员竟然对自己这个进士颐指气使。
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老东西,我现在问你十万两白银,两万是粮草有没有!”郑遵谦闻言勃然大怒,立马怒斥开口。
而在大堂之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乌合之众也舞刀弄枪,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商周祚等人眼见如此,心中大骇。
这这这……
这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郑生员,老夫家境贫寒,十万两白银,两万石粮草,就算你把老夫给卖了也没有这么多啊!”
商周祚连忙道:“老夫愿出纹银一千两,粮草两百石犒军,以助郑生员的大举。”
“什么!”郑遵谦直接懵了。
他们有好几千人呢,一千两银子和两百石粮食顶什么用?
“哼!”郑遵谦大骂道:“汝受高官厚禄数十年,今国破君亡,尚欲拥厚赀安享耶?”
话音刚落,他一拍惊堂木。
“来人啊,把这个老杂毛给我拉出去砍了!”
“是!”几名义军拱手领命迅速将商周祚这位前任尚书拿下。
“放开我,我可是尚书啊!”商周祚挣扎道。
“老子管你是什么尚书。”
“现在崇祯先帝没了,弘光皇帝也没了。”
“你身为尚书不思为国,竟然还抱着搜刮的那堆民脂民膏不放!”
“老子在绍兴二十多年,你以为你家的田产、财货老子不清楚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拉下去砍了,他们商家的家产悉数追赃助饷,用来充公!”郑遵谦摆了摆手道。
“郑生员,饶命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响起,商周祚直接被郑遵谦下令斩首。
“姜尚书,你们姜家有没有十万两白银,两万石粮食啊?”
砍了一个商周祚后,郑遵谦笑眯眯地看着姜逢元道。
“有有有!”姜逢元连忙道:“老夫聚财数十年,为得就是今日啊!”
“现在郑遵谦以绍兴欲匡扶大明社稷,老朽自当鼎力相助!”
“那就好,那就好,来人啊摆宴。”
“我要款待姜尚书!”郑遵谦哈哈大笑道。
很快在商周祚的人头下。
绍兴城中的士绅阔老踊跃输饷。
郑遵谦不仅在城中聚义军数千,还募得钱粮百万。
除了绍兴府城外,周围的县城也纷纷光复。
整个绍兴府尽数重回了大明的怀抱。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在杭州郑遵谦父亲郑之尹听闻郑遵谦反清后却被吓得连忙回到了绍兴。
郑遵谦见状便想劝说父亲和自己一心,共同匡扶大明社稷。
然而啪的一声!郑之尹跪在了郑遵谦的面前。
惊得众人震撼无比。
“父亲你这是干嘛,自古只有子跪父,哪有父跪子的啊!”郑遵谦大惊失色连忙搀扶。
然而郑之尹却死活不起。
“儿啊,你杀了我吧!”他哭泣道。
“父亲我干嘛要杀你啊!”郑遵谦听得一头雾水。
“儿啊,你是我郑家唯一的独苗啊!”
“我求求伱了,你就算是杀了老父,也不能跟鞑子作对,让我老郑家断了后啊!”
郑之尹抱着郑遵谦泪流满面道。
他活了几十年了他倒是活够了。
可是郑之尹不愿意让郑遵谦死啊!
“父亲,你这是哪里话,胡无百年运!”
郑遵谦坚定道:“现在满洲鞑子倒行逆施,多尔衮竟然想剃了我们汉人的发!亡了我们汉人的根!”
“现在剃发令一下全天下的英雄豪杰无不义愤填膺,揭竿而起。”
“现在不是鞑子想要了孩儿的命,而是孩儿和各位英雄豪杰想要了鞑子的命!”
“儿啊,全天下有这么多汉人,有这么多英雄豪杰也不差你一個啊!”
“老父活了这么多年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遭到不测,死在了鞑子的手里。”
“我老郑家可就绝后啊!”
郑之尹依旧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求着郑遵谦。
“父亲,若是天下汉人人人都畏首畏尾,都指望着别人挺身而出驱逐满洲鞑子。”
“那咱们汉人的天下可真就完了!”
“孩儿心意已决,此生我与鞑子不共戴天!”
“不是我郑遵谦死,就是满洲鞑子亡!”
郑遵谦咬牙切齿,一把推开了自己的老父亲道。
一道哭声响起,郑之尹老泪纵横嚎哭不止,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改变不了郑遵谦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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