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牛仔之路

  这几天人在外地,手机码字,没办法回复书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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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虎藏龙》的导演李安说过,美国西部是雄性和阳刚的象征,西部片里一个阴柔的人都没有。

  李瞬华对此非常赞同,旷野上除了泥土就是发黄的枯草,连棵树都难找。“贾宝玉说:男人是泥捏的。大概就是指这个吧?”白发青年横坐在牛背上,随着牛的脚步颠簸起伏。

  神田对胡言乱语的李瞬华不予理睬,这个家伙半个小时前就开始自言自语了——基本上和牛队出发是同一时间。

  “喂喂!什么时候到啊?”

  李瞬华终于忍不住了,过往看过的西部片里,牛仔运牛的道路惊险又刺激,动不动就有人从路边跳出来打劫什么的,基本上是一言不合就把枪的节奏,什么“快枪手”啊“夕阳下风沙中的决斗”啊,李瞬华耳熟能详。可现在这些统统没有,有的只是枯燥又漫长的道路,一路的黄土望不到尽头。

  路上的风沙挺大的,长时间开口说话嘴里都是泥腥味。队伍里的老牛仔向李瞬华和神田热烈推荐能挡风沙的牛仔巾。李瞬华从善如流的把牛仔巾蒙在了脸上,看上去特别像变态采花贼。

  领头的老牛仔是个好脾气的中年人,并不像小镇的居民那样敌视李瞬华和神田,从奥格斯格上校那里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任务后,一路上对两人处处照顾配合,尤其是对没事找事的李瞬华,伺候得跟大爷一样,到最后反而是李瞬华觉得不好意思了。

  “李大人,我们还没出小镇的警戒线呢。”老牛仔很平静。

  “杀了我吧,这种枯燥乏味的人生不符合我的审美啊,我心中的牛仔可不是这样的!”李瞬华趴在牛背上哀嚎。

  “白痴。”神田淡定装逼。

  老牛仔只是安详地笑了笑。

  “科里尔,正常情况下,你们的运输线要多久才能走完?”李瞬华百无聊赖,开始抓着老牛仔聊天。

  “没有干扰的话,一个月吧。”科里尔回答。

  “这种骑在牛背上走啊走的日子要过一个月?”

  “如果算上返程的话是两个月,李大人。”科里尔纠正李瞬华的错误。

  李瞬华挥舞着牛仔巾,借此驱赶身边的苍蝇。因为野牛身上的强烈气味和沿途留下的牛粪,牛仔周围总有苍蝇嗡嗡地飞上飞下。

  白发青年想起了以前玩过的一款电子游戏,描述的是美国加州长途巴士司机的工作生活——玩家在游戏里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每隔几分钟按一下方向右键,防止车子偏离公路——一直持续八小时。他以为这就算人生中最枯燥的事了,没想到今天遇上了更枯燥的。

  “科里尔,这一行你做了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吧。”科里尔想了想。

  “……你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这种单调无味的工作。”

  “请原谅我的无礼。比起李大人从事的驱魔师的工作,我觉得这种单调也是一种幸福啊,更何况这份工作还能养活我和我的家人。”

  “平淡是福吗?”李瞬华喃喃道。

  “李大人……”

  “叫我瞬华吧。”

  “瞬华,你还没成家吧?”

  “额,你怎么知道?”李瞬华有点尴尬。

  “哈哈,我当然知道,”科里尔有点得意,“单身的男女总是向往有吸引力的生活。可如果哪天你有了心爱的姑娘,那时你就明白我的选择了。”

  “你就是为了心爱的姑娘才干这行的?”

  “当然,我以前是个警察,还抓过通缉犯呢!直到我遇上了她,我才明白出生入死的生活不适合我……现在我们很幸福!就是那个不听话的小子非要加入黑色教团的探索部队,这事让人心烦……”科里尔看了李瞬华和神田一眼,突然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

  “没关系,科里尔,很明智的决定,换了我是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加入那个****教团的……”李瞬华耸了耸肩。

  “哈哈哈……”李瞬华的话令科里尔放松下来,“瞬华,你可真不像古板的英国人!”

  “额……其实我是中国人。”李瞬华尴尬的说。

  科里尔笑得更加开怀,老牛仔指着李瞬华的白头发和绿眼睛:“你可真幽默。”

  李瞬华无语望天。

  “那位先生才是中国人吧!”科里尔指着神田。

  一向冷着脸的神田也陷入了窘迫:“我不是中国人。”

  “那是日本人?没错,日本人也长着黑眼珠黑头发,我听说过。”

  “……”神田无语望天。

  “你们驱魔师都喜欢拿自己的祖国开玩笑吗?真古怪……”

  李瞬华连忙转移话题:“科里尔,我听说牛仔的枪法都不错,是不是真的?”

  “谁说的?我们很少带枪的,”科里尔被转移了注意力,“胡乱开枪会把牛吓跑的。我们一般有警察和军队巡逻。”

  “哈?那为什么昨天我们遇到那么多带枪的人……”

  “因为最近印第安人突然开始袭击我们,还杀人。我们需要枪自卫。听说他们还跟军队交战了,连奥格斯格也拿他们没办法。”

  有蹊跷啊……李瞬华和神田对视一眼。

  “你说印第安人突然开始杀人了?”

  “是的,在这之前他们还是很温和的……老实说,虽然我不赞成政府驱赶他们,拿他们的头皮换赏金的都是那些赏金猎人,我们这些牛仔和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瞬华,我们并不想和他们开战,但这条牛道也是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开辟出来的。现在黑人被解放了,能种粮食的人少了很多,这条牛道就是为了给北方提供食物……所以……”

  “所以?”

  “所以我想请求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他们。”

  “……”

  “一旦开启战端,这条牛道会被复仇的火焰掐断。那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我真是有点意外啊,你和镇子上那群好斗的傻瓜完全不一样。”

  “哈哈。他们只是被吓坏的孩子,毕竟这里已经很多年都没出过事了,原谅他们吧,瞬华,如果他们真的好斗,又怎么会在这个小镇上从事牛仔这种枯燥的工作呢?我的儿子就特别想去外面看大海。”

  “你真是个有智慧的人,科里尔,我答应你……我本来就没打算伤害他们。”

  “谢谢你,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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