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元旦节的晚上,不同于夏的巫山**,刘肖同学的日子就过得痛并快乐着,他一边在韩薇的花店里搬花盆,一边傻乎乎地瞄着那个正在打扫的花妖。
“那您多费心!”刘肖看夏的眼神比看亲爹都亲,一边作揖一边走了。
夏虽然是对刘肖那种求人办事还嚣张的态度十分不满,但是他更不满佛门在自己的地盘上随意抓人的嚣张态度,所以等他消了气之后,他还是带着手下仅有的主力打手墨瑶、涂山桑(夏的弟子们连炼神返虚都不到,去了也是累赘),跋涉了千山万水,来到了一处所在。
随着夏的厉喝,周围的光线全部消失,所有的东西也好像消失了一样,就连空间与时间都仿佛也不在了,只剩下那难以言喻的先天黑暗虚空,夏将袖袍一挥,带着属下的两位打手走进了那块牌匾所蕴含的空间之中,然后便被里面的场景惊呆了……
“我不活了!”刘肖说着话就解下了腰带准备上吊,不过夏死死地压住了他,跪着的他连从地上站起来都困难,更别说要上吊了。
韩薇此时也合什唱道:“宝焰金光映日明,西方妙法最微精。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林中岂易行。今番同赴莲台会,此日方知大道成。”
只见这“菩提禅院”世界简直是无边无际,整个世界都闪耀着一片金光,金光里发出喃喃的梵音禅唱,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光里面有整整数万光头统统坐在一柄遮天巨伞之下,双手合什在念经,而且好像已经剃度了的韩薇也在其中……
“……”夏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韩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神智清醒也不想被人下了咒,所以夏想到了一句话:众生皆有佛性。想到这里,夏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向天上那柄大伞叫道:“七宝罗伞,你给我出来!”
夏这时候正在荒弃的老操场唱歌,忽然看到一条仿佛如同大减价时的家庭主妇一般快速的身影冲了来,于是夏停下了歌声而问那道身影:“耶?你今天怎么没去花店扫地?”
墨瑶的种族身为佛门头号敌人,自然是对佛门没什么好态度,确认了这里就是目的地之后,掂出了镰刀就喊:“里面的秃驴听好了,刚快洗洗你们的脖子,然后趴在地上等着姑奶奶来砍,这样我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事情是这样的……”刘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把昨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哼!当我是你爹呀?”夏在刘晓走后朝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恶狠狠地吐了口口水,这口水一吐在地上,地上那颗的枯草立刻就是哗啦啦地往上长,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朵迎着北风摇曳的花朵!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没察觉,这是昨天晚上的事!”刘肖一发狠揪住了夏的衣领:“我告诉你,你要是找不回薇薇,和你同归于尽!”
可是虽然韩薇被洗脑了,但死者家属还是要通知的,而在通知了呆在花店一天没睡,眼睛比兔子还红的刘肖之后,刘肖竟然一咬牙给夏跪了下来:“大仙,你说薇薇被人掳去,又怎么可能皈依什么佛家,一定是中了法术,您一定要帮她呀!”
“阿弥陀佛,众生有佛性,今日法空皈依我佛,纵然施主依仗神通强行将人掳走,也不能掳走法空的那一颗向佛之心。”七宝罗伞退后一步,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今日施主要带法空走,贫僧自然不会干涉,只不过以施主之大超拖智慧,当明法空之心现在何方。”
“正是如此。”墨瑶也点了点头,然后将脸转向了气呼呼的夏:“夏,我们去逛街吧?”
“阿弥陀佛!施主年纪尚浅,不识得这妖孽害人之法害身又害心,你已经中了她的妖术,却还不自知吗?”“金人”的声音庄严中有一些沙哑,显得朦朦胧胧的,就像从西方极乐世界传来的佛音一般,就连一往情深的刘肖也没这声音感动得伏地痛哭,向着金光人影磕头不止,哭着喊着要皈依我佛,要不是金光人影说他福缘不厚(就是嫌他资质太差),那今天刘肖同学就要剃着光头来上学了……
昨天晚上,刘肖和韩薇在看到那道金色人影的时候不是没有反抗过,韩薇刚开始的时候搬出了第四代长生子和长生大帝的面子,可惜人家不买账,说是出了佛祖他老人家之外,谁的面子也不好使,不过韩薇和佛祖不认识,所以就被那柄撑开的七宝罗伞一下子收走了,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站在一旁的刘肖同学则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无力阻止……
“安好。”夏说着话将长生如意掏了出来:“七宝罗伞,这人我要领走,行的话我要领,不行的话我便抢!”
夏又是一脚将刘肖踢飞,不过还是想了想之后说道:“昨天晚上……我真的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啊!”
“七宝罗伞……”韩薇看着那柄幻光流转的宝伞,一颗心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
“滚开!”夏一脚将刘肖蹬出一丈远,然后指着他怒喝道:“同归于尽?就凭你?我告诉你:这事又不关我的事,我管你和韩薇去死啊!”
“无量天尊!”夏貌似很慈悲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少拿你的佛来压我,我不甩他那一套!”夏一上来就诽谤佛法,然后指着七宝罗伞便说:“破伞,我也不与你再废话了,你今日放也是放,不放也是放!”
“阿弥陀佛。”伞上突然发出一声佛号,然后伞上七宝光凝聚,形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金色人影,这人影朝着夏施了个佛礼:“长生子施主安好?”
下午四点钟左右,刘肖由于韩薇被人抓走,觉得再呆在花店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又准备回寝室探一探夏的口风,不过他刚刚走到了门口,就看到门口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老实实在花店呆着,没通知你的话不准回来!
“这算什么?”夏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踩着火云飞到了韩薇面前:“我说,你是韩薇吧?”
韩薇把眼一睁,然后温和地笑了笑:“阿弥陀佛,长生子施主,贫尼业已皈依我佛,法号法空,‘韩薇’二字已与我了无关系。”
那七宝罗伞听了夏如此不客气的话之后,也不生气,而是将言语娓娓道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忍红尘众生沉沦苦海,故开辟极乐世界,又创下四万八千法门,乃是四万八千条通向极乐净土的大道,我佛门弟子当尽力护持众生修习佛法,超拖红尘苦海,乃是功德无量之举,长生子施主想要阻拦我佛慈悲不成,罪过不小,罪过不小……”
“瑶瑶,没有用的,菩提禅院其实不是在座破庙,你眼前这破庙其实没什么玄机,关键在这块牌匾,而牌匾里面的‘菩提禅院’空间已经被佛门神通‘大藏金刚藏空术’与大千世界分离,是一个**的空间,你在这里说什么里面的人都听不见。”夏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指着那块牌匾喝道:“虚空!”
“小心些,这花其实也是有生命有思想的,植物喜静不喜动,这我是再清楚不过的。”韩薇打扫完花店之后,径直搬起一盆花,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架子上,然后又洒了些水,比起刘肖同学那笨手笨脚的动作不知要强到哪里去。
“哼!”夏一声冷哼,知道韩薇的心思现在佛那里,纵然自己将她掳走也是没用,于是他转身就走,这事情已经不是神通能够解决的了,因为用现在的话说,韩薇已经被“传销组织”洗脑了……
“嗯?”夏一扫刚才的懒散,直视着刘肖那发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言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
这个时候,墨瑶上来拉了拉夏的衣角,然后小声在夏的耳边提示道:“咳咳……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在忙着……你没察觉出很正常。”
夏拍了拍刘肖的头顶,然后假假地叹息一声:“其实你说对了一半,佛门的确有让人皈依佛门的法术,不过这种皈依是真心的皈依,你以为‘众生皆有佛性’这句话是虚言吗?这法术就是唤醒佛性!就像是我们的政治课本上也有人有社会性和自然性,现在的韩薇就是社会性占了上风,所以她皈依了佛也是她的意愿,我也没办法呀,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都比我管用……”
“别别别,现在你还是冷静些!”夏见到自己死活劝不动刘肖,于是就一发狠,咔嚓咔嚓错开了了刘肖的两条胳膊一条腿的关节,然后打开卷闸门,把连在地上爬都困难的刘肖想丢垃圾一样地往马路上一扔,接下来把卷闸门一关,在无人的屋内穿越空间走人了。
这七宝罗伞乃是佛祖菩提树下悟道之时的那棵菩提树受佛荫所化成的宝伞,这伞又称九天华盖,用七彩流光吸引污秽尘埃,用七色锦缎挡去风雨雷电,用七重境界收尽天下魔障,这些年来这把佛祖留在人间的宝伞渐渐开了灵智,已经修炼有成,变成了一只伞精了……
“大仙!您不能不管啊!”刘肖见到夏发飙了,连忙扯住夏的脚踝不让他走:“刚刚我是太着急了,不过薇薇的事情您不能不管啊,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啊~”夏的脸很罕见地变红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的白皙:“小刘,你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
在一处荒废的寺庙前,夏抬头看着那块落着不少灰尘的破牌匾,自言自语道:“菩提禅院……应该就是这里了……”
“道尊,你不管哦?”涂山桑看到夏点头之后,也是起哄道:“这人上次来找我们帮忙的时候就牛的不行,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肖这时候双目赤红:“薇薇被抓了!”
“锦绣衣裳白玉楼,最繁华时最忧愁,今日一旦全抛却,与君同作少年游,相携手,天地久,到白头!”元旦第二天早上,夏揽着妖魔女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飞下寝室楼,得意之下夏放声长歌,其声清越悠扬,传遍整个校园,当然也就传到了失魂落魄的刘肖的耳朵里面,这立刻就好像给他打了鸡血一样,一个激灵就重新抖了起来,沿着声音的方向就追了过去。(http://.)。
“植物喜静不喜动,那阁下又何必来到人世中呢?”一声叹息从门口传来,刘肖和韩薇都吃了一惊。抬眼看去,有一道金色的身影越过了本来已经关上的卷闸门,站在空荡荡的门前显得十分刺眼,尤其奇怪的是,这道由金光凝成的身影手里还提了一把由七色光凝成的光伞,整个形象显得无比的华贵。
“走!”夏拉着墨瑶和涂山桑,一伸手就透过空间夹缝从办公室里面拉出了惊叫不止的陈渲,然后带着这几位强行破空而去,跑到商业街上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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