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入局?”
孟芊芊若有所思道,“所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对我的考验吗?我要解决所有杀手,再找出这张纸条才算有了入局的资格?”
白玉薇望着一地的尸体,听了孟芊芊的话,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谁这么变态?脑子有毛病吧?”
对方似乎担心孟芊芊不识路,在纸条的背面还附上了地图,只不过由于刚刚沾了点水的缘故,地图有些糊掉了。
孟芊芊收了纸条,对白玉薇道:“走了。”
白玉薇道:“去哪儿?”
孟芊芊道:“送你回府。”
“你不让我跟你去找人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
“我跟你一起去!”白玉薇似是担心孟芊芊拒绝,解释道,“我怕你不认账!”
孟芊芊道:“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和宝姝同时遇到危险,我会先保宝姝。”
“可以。”
白玉薇爽快答应。
想到什么,孟芊芊问道:“你刚刚为何不用蛊?”
白玉薇嘟哝道:“我也想啊,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她哪儿知道对方一上来就下杀手?她的武功高,纯粹是师父们喂招喂出来的,其实十分缺乏实战经验。
她刚刚真是手忙脚乱死了。
孟芊芊点了点头:“待会儿万一再交手,记得给对方下蛊。”
白玉薇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知道了。”
奇怪,她干嘛不奚落自己?
她难道不应该趁机嘲讽她几句吗?
“你在苗疆以一敌十,原来不过如此,从前都是别人让着你的吧?”
诸如此类的话。
二人翻身上马。
白玉薇到底是道出了心中疑惑:“你干嘛不笑我?”
孟芊芊平静地说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只是没杀过人而已,多杀几次就好了。”
白玉薇噎住。
孟芊芊带着白玉薇,赶在子时之前抵达了十里亭。
雨已经停了,天地间万籁俱寂。
一座孤零零的凉亭坐落在小山坡上,凉亭外无人把守,凉亭四周挂了镂空的木帘,暖黄的烛光从帘子的缝隙透射而出。
在东南角,停着一辆马车,共有四人把守,车内一人。
夜里视线受阻,这些是孟芊芊通过耳力判断出的情况。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亭子里传出一道年轻优雅的男子声音。
白玉薇冲孟芊芊摇头,表示自己住相府的那几日,没听过此人的声音。
“阁下回京也不挑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孟芊芊从容不迫地拾阶而上。
白玉薇不解,什么情况?她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刚回京的?她认识么?
男子微笑:“择日不如撞日。”
孟芊芊挑开帘子,进入凉亭。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身上,从头到脚,大大方方地打量。
一袭蓝衣,清秀俊美,眉心一点朱砂痣,为他平添了几分超然贵气。
真正令孟芊芊侧目的是,他拥有和巳蛇一样的瞳色。
“坐。”
男子任由孟芊芊打量,并不生气,反而温润地邀请孟芊芊入座。
孟芊芊在他对面坐下。
“白小姐,也请坐。”
男子对白玉薇说。
白玉薇奇怪对方为何认识自己,可到底没开口询问,不然他和孟芊芊有来有往的,自己什么也不明白,倒显得只有自己像个蠢货了。
她一声不吭地坐下了。
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一壶烈酒,一盒桂花糕,一盘新鲜的瓜果。
男子问道:“酒还是茶?”
孟芊芊:“茶。”
男子看向白玉薇:“白小姐呢?”
孟芊芊:“她也喝茶。”
白玉薇:谁让你做我的主了?
男子笑着给二人各倒了一杯热茶。
孟芊芊开门见山道:“你千方百计引我至此,总不会是溜我玩儿的吧?”
男子放下茶壶,拍了拍手。
马车那边传出动静,须臾,两个黑衣人架着昏迷且双手被绑的清霜进了凉亭。
二人将清霜放在地上后,转身退回了马车旁。
白玉薇险些要叫出声,可她见孟芊芊稳如古井,又努力把情绪压了下去。
男子笑了笑:“你的暗卫真是太难对付了,足足下了十几个人的蒙汗药,还用上了最厉害的软骨散,才总算让她睡过去了。我很好奇,你也这么厉害吗?”
孟芊芊道:“我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你说呢?”
男子摸了摸下巴:“王家马车里的迷香果真对你没用啊。”
白玉薇心道,她身上可是有金蚕蛊的,连我们苗疆大山的瘴气都对她没用,何况是区区迷香?
男子看了看清霜,说道:“这个人是我的诚意,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还给你。”
孟芊芊:“条件?”
男子笑道:“听说你赌术不错,有没有胆子跟我赌一局?赌赢了,你的孩子还有那个小丫鬟还给你,赌输了,你和白小姐,留下一个。”
孟芊芊道:“不如我直接留下,你把人都放了。”
男子再次摸了摸下巴:“这个代价确实不大有吸引力,那就换成你的一只手如何?”
白玉薇惊道:“输了就要砍掉一只手吗?”
男子微笑:“没错。”
孟芊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女儿呢?”
男子笑容温润:“目前一切安好,但如果你不和我赌,我就不能保证了。”
孟芊芊:“你想赌什么?”
男子:“棋。”
话落,男子再次拍了拍手,一名黑衣人端着一个大的托盘入内。
托盘上放着两个棋奁,一个装着白子,一个装着黑子,此外还有一个空的棋奁与一块黑色的布条,独独没有棋盘。
黑衣人将托盘放在了石桌上。
男子道:“赌局很简单,你我各选十颗黑子,十颗白子,放入空的棋奁之中,依次向对方提问。每回答完一个问题,可以从棋奁中取出任意数量的棋子。但取棋子的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第三人,第三人需得蒙眼。谁最先拿光对方的棋子,谁就赢了。”
好奇怪的赌局。
依他之言,蒙眼的只是第三人,他们两个人是能清楚地看到棋奁中还剩多少棋子的,自己的,对方的,统统一览无遗。
只不过,他们把不准第三人拿走是哪一方的棋子。
这意味着他们不论如何计算都没有,纯粹是赌谁的运气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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