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难过关关过,夜夜难熬夜夜熬。
会试结束,虽然还没有张榜,但学子们就又开始了辛勤备考殿试。
此时的汴京城中热闹非凡,各个酒楼客栈中热闹非凡纷纷都开了庄,让人压压诸多学子谁能高中,又或是压殿试考题,反正一片热闹欢乐的气氛。
徐来有挂,不怎么担心,也不用怎么用功,但他也没闲着,偶尔出去喝喝小酒,在家练练小武,又或者在书房读书,当然还要陪陪自己的娘子,和偶尔去外宅看看魏宁,生活充实而快乐。
时间缓缓而过,转眼到了三月初五,张榜的日子终于到了。
“二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顾廷炜一大早的来到徐来的院外求见,进门后,怯生生的说道。
满脸可怜巴巴的。
徐来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这小家伙,本来是生长在蜜罐中的孩子,但如今父亲重病卧床,又突然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估计受的打击太大了,有点难以接受了。
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坏人和绝对的好人吗?
应该没有吧,至少徐来从来没有看到过。
他一直是坚信生而为人,一面天使一面魔鬼的,尤其是穿越后,此信念更为坚定。
嗯,若是碰到了那个曼娘,或者那个康王氏她们或许算是坏人吧。
不对,她们也不算,顶多算是脑残。
有些事情,本来就和无辜的人无关,徐来心里一叹,若是没有被发现的风险,他真不准备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做什么了。
当然,若是有那么一丝风险,他也会毫不留情。
毕竟好多反派人物好像都是毁于斩草不除根,他做的事情肯定是称不上正派所为。
他可真害怕对方大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不过现在他还没准备做什么。
“廷炜,怎么这么说?怎么了?”徐来和颜悦色的看着顾廷炜说道。
“二哥哥,我知道母亲做了不好的事情,父亲也不让我以后再提起她,可是自从母亲没了后,府里的下人们都不搭理我了,有时候给我送的饭菜都是凉的,二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准备疼我了,你以前很疼我的。”顾廷炜说着说着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有这等事?”徐来眉头一皱,这個弟弟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子,竟然会得到这种待遇。
随即徐来又恍然明白了许多,小秦氏现在已经成为了侯府禁忌,现在掌管侯府的又是自己,估计是因为没有自己的说话,所以侯府中就没人敢搭理这个以前被捧在手心里的侯府嫡子了吧。
其实这种事在高门大户中并不罕见,往往越是荣华的表面,其里面通常也更加冰冷。
“是啊,二哥哥,他们都不理我,连四叔和五叔都不见我,今天我知道是二哥哥的张榜之日,所以才跑来想和二哥哥一起去看榜的。”顾廷炜声音哽咽。
“哼,这些下人们太过大胆了一些,廷炜莫哭,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别哭,现在二哥哥知道了,自然不会容他们这么放肆,等会我会让人通知下去,好好照顾你。”徐来冷哼一声,随即开口安慰道。
“呜呜……二哥哥。”不说还好,一说一安慰,顾廷炜更是哭出了声来。
徐来皱眉,旋即他想到了主意笑道:“廷炜,不哭了,二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以后就再也不会了,你不是要和二哥哥去看榜吗?今日二哥哥就不去了,我让石头吩咐几个小厮,你带着他们帮二哥哥去看榜如何?”
“二哥哥你要我去?”果然顾廷炜闻言止住了哭声抬头。
“是啊,你去帮二哥哥看看,若是二哥哥榜上有名,那你就快些跑回来通知二哥哥好不好。”徐来笑着点头。
“好,我一定会看到二哥哥的名字。”顾廷炜一脸坚定。
“石头。”闻言徐来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公子。”石头闻声走了进来。
“你陪着廷炜去看榜吧,多带几个小厮,要照顾好他。”徐来吩咐道。
“是。”石头点头。
“那二哥哥我去了。”顾廷炜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闻言一抹脸上的眼泪,重新焕发出来笑容。
“去吧。”徐来笑着点头。
……
“夫君,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盛华兰看着坐着喝茶的徐来有些坐立不安的说道。
她当然是关心自己夫君的成绩的。
毕竟,这可关系到自家夫君未来的成就。
“榜在那挂着,我去与不去就能改变了?”徐来一笑说道。
“可是,寒窗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我听说甚至有好多举子看到自己榜上有名了,都有喜悦的疯了的人。”盛华兰有些不懂的说道。
徐来一笑,他突然想到了阳明先生的话,当下文抄公的道:“世以不得第为耻,吾以不得第动心为耻,华儿,结果固然很重要,但若因一时挫折遗憾产生了过于负面的情绪,继而让这种情绪左右了自己的心态,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其实很多时候,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是要学会轻拿轻放,当然,这不是说不努力,恰恰相反,是需要做到我已经努力过了,至于结果既然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又何必去劳心伤神呢。”
话从自己口中说出,徐来自己都觉得有了许多明悟。
“夫君是说,尽人事,听天命,不怨天不尤人,凡事尽力而为便好的意思吗?”盛华兰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
“华儿果然聪明异常。”徐来闻言赞了一句,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果然从小就饱读诗书,一个个的被培养的聪明的紧。
“不过,我以前听说过一个传言,说是,女子一孕傻三年,可华儿身上看来,这传闻倒是也当不了真呢。”徐来笑着继续说道。
“夫君,世人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夫君可莫要这样说我。”盛华兰被夸的很开心,但表现得很羞涩。
谦虚嘛,这东西已经融入了华夏人的骨子里几千年了。
“哈哈,此乃谬论,说的是那些什么不懂,却在装懂的女子,此言与我华儿这般聪慧的女子毫无干系,不可信,不可听。”徐来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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