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着凯撒一副理解奥丁生而不养的表情，哪还不知道这家伙又在心底编排他。
不过他倒也不生气，地联论坛上又不是没有类似的小道新闻，习惯了就是了，也没啥，反正有人工智能高强度巡逻呢，谁敢乱编排谣言直接封个十年。
至于谁整出来的这回事
还能是谁，除了夏弥世界上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其实历史是有两套的，有经过诺顿和利维坦联合编纂的正经历史，基本上都是陈述，极少有表达作者主观意见的地方。
另一套夏弥遍的就更类似于，要说真不真，那大体上还是真的，就是进行了不少艺术化加工，和诺顿他们写的纪年史区别就类似于三国志和三国演义。
所以传唱度自然也是后者更高，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冷冰冰的历史陈述，那肯定是对形式的书籍更感兴趣。
差不多就是这样，反正龙类那些也不知道真假的黑历史全从她笔下写出来了，而且因为是龙王的关系，阅读者对这些事件的真实性还是没太多怀疑的。
反正路明非是不急的，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谁还不会犯点病了，只是早恋而已，得亏自己是现代出生的，也就这么几年，篇幅夏弥再怎么大书特书都极为有限。
历史都快被夏弥编成杂学了，写的竟全是些其他龙王的黑历史，迟早被诺顿他们抽。
路明非既然现在选择了不管，那么到时候他自然也不会管，看夏弥的本事有没有进步吧。
而捋清楚奥丁想法的凯撒，也是丝毫没有给亲爹面子，直接揭穿了对方。
“爸爸，人都要死了，有些事就别藏着掖着了。”
“你觉得他会在意这些，会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就对我有所成见？”
凯撒不由得失笑。
“爸爸，你太自作聪明了，时代早就不一样了，你的存在甚至都不影响我的地联事业编考核。”
反正奥丁是彻头彻尾的混球，凯撒压力起来没有半点压力。
“公务员呢？”
“那不行，要政审的，地球谁还不知道我爹是你。”
凯撒满是怨念，要是个山东人现在绝对已经杀爹证道了，反正一家三代都没法考公了，有没有第四代都是问题。
不过这种限制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晴天霹雳，但对凯撒却无所谓。
再怎么说，凯撒也是奥丁正八经的儿子，本身就是龙王的底子，有这样一份财富在手，到哪都吃得开的。
只是事业编职位而已，又不影响他每年高强度监察那些官员的权力。
“.呵呵，哈哈哈哈，”
奥丁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出了声，接着满是自嘲的摇了摇头。
“是的，是我自作聪明了。”
奥丁突然有些释然，再一次判断失误，反倒让他感到了放松。
他已然不能再看明白这个世界了，因为他早就被世界给抛下了。
他已经是到了应该离去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
也的确是到了他退场的时候了。
“没错，我的确放弃了吞噬你的想法，当我将生物科技与炼金术相结合，突破了陛下给我们设下的限制，创造出你的时候我的确犹豫了，很难想象吧，一位视人命如草芥的龙王居然会犹豫。”
奥丁的话语有些复杂。
他连自己的兄弟都吞噬了，最后面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时却犹豫了。
他甚至从来没和这个孩子说过话，只是看了一眼就停住了，失去了那一份由冷酷支撑的勇气。
那一刻，奥丁感觉早已无敌的自己，真的有软肋了。
“然后我就逃跑了，将你留给了你的母亲。”
“那母亲呢？”
这便是凯撒一直耿耿于怀的，因为和龙类关系密切，混血种的精神状态同样也会极大影响自身的寿命，因为种种压力，母亲在他刚上学没几年就去世了。
而母亲到死都还想着这个老混蛋，还沉浸在那个男人给她编织出的幻想里。
“你母亲不是特殊的，我并不在意她。”
奥丁摇了摇头，那不过是配种的母体，这样的女人他有点印象的都有几百个，剩下的根本记不住。
至于那些甜言蜜语，只能说奥丁将一切都看作了可以利用的东西，只为了撑过最后的末日。
奥丁这辈子唯一没有利用的存在，那就只有一个人。
“如果说她非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生下了你。”
奥丁也没打算再骗人了，当了一辈子的阴谋家，现在快死了，总不至于还骗儿子。
啪！
凯撒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了奥丁的脸上，那张依旧和庞贝时期无二的面庞出现了大片青紫。
楚子航低头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楚天骄，眼中泛起了名为可惜的光彩。
“这一拳是为了我妈妈打的。”
凯撒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一直惦记的事情有了结果。
亲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亏母亲还那么想念他。
“我会告诉妈妈，她也该放下了。”
“也许我死后能亲自去说？”
此刻的奥丁就是一个在和孩子简单拉着家常的父亲。
“也不知道人与龙死后的世界是不是共通的。”
“情绪会汇入这颗星球的精神之海，而那些构成个体的精神，会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等待着又一个生命诞生的奇迹。”
路明非开口说道。
“陛下，你这一开口就将我对死后世界的畅想给毁了。”
“这只是我基于现状的判断罢了，至于真相如何，谁又知道呢？”
精神本就是最难以解释的力量，地球因为智慧生命的存在，有着一片浩瀚的精神之海，还会随着生命的诞生而越来越庞大，简直就是左脚踩右脚，死后的世界如何幻想都是有可能的。
“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撑起了身体，当了一会旁观者的路明非觉得自己也该走了。
父子局，他这个爷爷辈的守在这感觉有些别扭。
“奥丁就留给你了，白王的权柄我回收了，家属陪护什么的记得去办办手续，我先走了。”
他还得回去复盘呢，这次收拾白王可是全程都以光芒为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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