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昂热这老登还惦记着屠龙啊?
水下,路明非面对着从海中升起的深潜器。
他认识玻璃另一侧的女人。
伊丽莎白·洛朗,二十二岁,她的家族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从事矿业和金融业。
毕业于伊顿公学,后就读于皇家美术学院,父亲死于空难后,中断了在皇家美术学院的学习返回家族继承家业。
是昂热最为坚定的支持者之一,卡塞尔校董会中她和昂热的关系最为亲密,昂热对于她而言是父亲或者祖父般的人。
双方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单看每年卡塞尔的投资就能够看出来。
加图索家族每年捐赠给卡塞尔的资金是最高的,第二名则是伊丽莎白的洛朗家族。
要知道二者的体量可是千差万别,洛朗家主可以说是将家族每年九成的收益都给投到了卡塞尔里。
所以路明非愿意听听对面的解释。
“你一个校董,为什么会混到这里来?”
搁这玩碟中谍中谍是吧?
“校长派我来的,洛朗家族有资格为贝奥武夫提供服务。”
“助纣为虐?”
“并非如此。”
洛朗摇头,她的确知道这些人确实不是啥好人,但是双方的目的相同。
“我们的目的都是龙王,所以能够暂时达成共识,水下的龙王曾对卡塞尔造成过极其严重的损失,卡塞尔有理由对其进行讨伐。”
“你们不来招惹人家,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路明非。
“海洋与水之王与疑似造成夏之哀悼事件的天空与风之王强相关,从十八世纪开始,双方就在北冰洋地区有着频繁的联系,校长跟我说过,你并不会阻止他复仇。”
好吧,对于昂热这种以屠龙为己任的存在来说,的确是怀疑就够了。
我想想,贝奥武夫家族想要活的龙王做些什么,自己需要拿回龙类身躯,顺带看看利维坦能不能交涉。
而昂热就简单了,他只要龙王死。
路明非隔着面甲扶额,他之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来着。
这波啊,这波回旋镖打自己头上了。
“行吧。”
算了,先不计较这个了,自己不也只是跟昂热说自己要来一趟格陵兰不是?
起码他没在自己下去的时候扔核武器,而是想要在自己到之前把自己的事情办成。
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是?
路明非虽然一直希望人与龙之间能够放下历史包袱,团结一致向前看,但也明白急不得。
“下面还有多少人?”
“二十一人,皆是古代先贤,以及数千死侍。”
“什么意思?”
“古时候各个时期参与过屠龙事件并存活下来的战士。”
嗯,这样的人的确能够称得上先贤,他还以为是加图索家族那些靠培养仓维持权势的老登呢。
“贝奥武夫的目的清楚吗?”
“只知道对方需要活的龙王。”
洛朗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是只要死的了,因为陛下你来了。”
跟我猜测的一样。
路明非思考着,接着挥了挥手。
“你们先离开吧,告诉昂热,我回头去找他算账。”
“明白。”
洛朗轻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发送给了路明非一串密钥。
“对了,这是战术核武器的密钥,可以通过诺玛进行远程接管。”
路明非既然已经到了,就没必要再盯着自己想要做的事了,维持住双方的关系显然更重要。
这可是真正的大爹啊,万万不能得罪的。
嗯,确实进步很大。
微微颔首,路明非没有再理会这些上浮的深潜器。
他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释,剩下的到底怎么回事,等下去抓到人问一问就知道了。
左脚轻踏,路明非从冰面滑翔下去,然后速度在一瞬间提高了几十倍。
海底拖出一连串空腔,正在海水中游弋的死侍抬起头来,只看到一颗飞速放大的拳头。
咚!
原本还在开凿着冰块打算捕食的死侍,突然就被砸入了冰层之中,化作一滩血水,只余下两条腿在海水中颤抖的抽搐着。
仅仅是交错而过,路明非还维持着职权的姿态,而周围都是被冲击波轰击得只剩下一小半的尸体。
水下呈现出颇为诡异的静谧,紧接着,就像是临近了沸腾一般,整片水域开始暴动起来。
一团绵延百米的死侍群汹涌而来,其中还潜藏着一股锋锐的气息。
剑御的上位吗?为了弥补不足,需要死侍群打掩护?
那些被鼓噪着包围过来的敌人包围而来,在层叠的死侍之中,是以急速飞袭而来的金属。
路明非就看着汹涌的大潮,望着那锋锐的长剑,挥出右拳。
在彻底融合了风元素的自己面前使用金属,是否太看不起他了点?
在拳风接触到金属的瞬间,磁场形成了一个空洞,带动着周围的电弧缠绕成天然的加速线圈,将这数十千克的金属瞬间加速,带着咆哮的雷电,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射而去。
铛——
一道流光穿透了深海,根本看不清轨迹,眨眼间就消失在冰层之中,只在沿路留下了一条沸腾般的痕迹,沉闷的冲击波撕裂开周边被囊括在内的一切物体,在这样的力量下,即使是钢铁也宛如薄纸。
完全龙化的男人低下脑袋,看见自己那自从沐浴龙血之后就鲜少受到伤害的身体只剩下了半个,切口位置是光滑无比的切面,无数裂纹开始在自己的残躯上蔓延,就像是那些距离冲击范围较远的死侍一样,身体逐步被撕裂。
人体,死侍,冰块,这一条空洞延伸出上千米的距离,直到作为炮弹的剑刃彻底消失在海水之中。
扑哧~
随着第一个死侍的身躯开始爆碎,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连串血雾开始在深海之中绽放开来,龙血在深邃的海洋中泛起斑驳的荧光。
.怎么就死了啊,说好的屠龙先贤呢?
路明非看着爆碎开来的血水中开始生长而出的赤红结晶,轻轻摇了摇头。
倒不至于多么的遗憾,只是有些无奈。
想要在走路的时候不踩死蚂蚁,这个力度确实是很难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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