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伤感太久,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道:“日轮城和英格嘉特也算是比较有名吧,尤其是英格嘉特,我听说那里的人在日陨中恢复得最好,甚至搞出了可以在雪原中穿梭的列车,开着列车在各个城市之间巡游,开展贸易……可惜英格嘉特和九夏实在太远了,我也没见过那辆列车。老实说,还真有点儿想看看。”
伊泊尔于是又展开了一段幻想,巨大的钢铁列车在风雪中飞驰,行驶时产生的高温让周围被冻成冰块的大气都被汽化,形成了呼啸的风。
“那什么日轮城呢?”它又问道。
老人耸了耸肩:“过去是太阳神崇拜的大本营,现在谁知道呢?我已经很久没听过那边的消息了。”
……
离开了百宝斋,伊泊尔转身对着米修斯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离开梦界了。今天真的多谢你们了。”
米修斯吃了一惊:“这么快,你不打算去我那边多坐坐?”
伊泊尔只得道:“下次一定!”
它正要走,米修斯又拉住它,然后从自己的翅膀上摘下一片羽毛:“那这个送给你,回头你记得来做客。”
伊泊尔心说你们翼蛇人就这么喜欢送羽毛的吗?它也没有拒绝,接过羽毛打量了一眼,发现这片米修斯的羽毛功能比较单一,只有一个导航的功能。它道了一声谢,很快就构想出心象门,穿越而去。
意识回归身体。
伊泊尔晃晃悠悠地苏醒了过来。
刚刚在体表凝聚出眼点,伊泊尔就看见大祭司阿杜焦急地在旁边踱来踱去,绕着圈子。像是注意到了伊泊尔这边的动静,它连忙道:“守护者,您终于醒了!”
“说。”
“又有人失踪了!”阿杜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就在不久之前!”
“什么?!”
伊泊尔先是讶然,旋即懊恼地道:“专门趁着我入梦的时候下手,那家伙该不会专门潜伏在咱们营地里吧?”
它在心中道:“希瑞,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希瑞直白地道:“我毕竟只是一本书。”
停顿了一下,希瑞又道:“不过你刚刚的猜想也有道理,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么导致狗头人失踪的那个幕后元凶可能是专门避开了你动的手。它或许真的就潜伏在营地之中。”
伊泊尔沉吟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可能知道该怎么对付了。”
伊泊尔于是先安抚了狗头人大祭司,随着大祭司一起前往了狗头人失踪的地点查探。
让伊泊尔稍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居然让它发现了稀薄的魔法灵光,可能是因为时间才过去了没多久。但伊泊尔并非法师这类角色,它虽然能看见魔法灵光,却很难从中窥出更多的信息。
它只是确定了一点:狗头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神秘失踪,的确是受到了某种巫术或者法术的影响——这俩都被统称为魔法,表现出来也确实有相似之处。
伊泊尔深沉地想:这会儿如果彻丽在这里,或许谜团已经能解开了……
施法职业拥有辨析魔法的能力。这是【法术奥秘】这一职业能力自带的效果,让施法者可以从残留的魔法灵光中分析出魔法的种类和效果,再加上占卜的能力,彻丽如果改行去当侦探也是没问题的。
但遇到问题就跑去找自己的追随者肯定不行,伊泊尔心说我好歹还是要面子的好吧!
它接着,便重新爬回了部落中心,安静下来,开始静静地等待着。
即便是一只史莱姆,都很难判断出另一只史莱姆是否处于活动状态。当伊泊尔一动不动的时候,看上去就和重新陷入了沉眠差不多,安安静静的。但它体表的眼点却眯成了一道竖线,四处游移着,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只要静静地等下去,那个导致狗头人不断失踪的神秘凶手肯定会再度出现。
到时候,它就可以直接抓个现行。
……等了大概才半个小时,伊泊尔就有点儿憋不住了。浑身难受,就像是人写作业的时候,脑袋里想法特别活跃,一张纸都能玩儿半天。
……既然上一个狗头人才刚刚消失不见,那下次对方出手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吧?我这会儿动动应该也不要紧。
伊泊尔突然想起来那个九夏老人交给自己的储物符文,心念一动,就感觉符纸从自己的精神中飞了出来,迅速地化为实体,出现在自己体内。
伊泊尔立马感觉一阵心悸。
——滑行深坑对这些同样拥有次元空间的东西很敏感,因为这种东西万一被不小心吞入体内,那对滑行深坑来说可能是会致命的。这种隐约的畏惧和排斥感让伊泊尔如鲠在喉,连忙将符纸从体内取出,拈在触手的顶端。
开!
没有发生,仅仅是意念一动,一道细小的次元裂隙就张开了。伊泊尔将触手伸入其中,把那十五瓶热情之血都取了出来,塞进自己身体的一个空气泡中,立马有了种家财万贯的沉重感。
“哟嚯?”
希瑞感兴趣起来:“这是什么?看样子你这次进入梦界,又有所收获了啊。”
“哼哼,这次我的经历,说出来吓你一跳。”
伊泊尔得意洋洋:“我先是遇到了冷原之民,还是三个!”
希瑞讶然道:“你怎么会遇到冷原之民,难道你体内的不是太阳神的神血?”
“大概是的。”伊泊尔思忖着道:“说起这个,希瑞你帮我想想,如果不是太阳神的血,那还能是哪个神?”
“我找找……”希瑞的书页迅速翻动了几下,道:“可能是被极乐天杀掉的那个!”
她解释道:“极乐天是弑神之神,猎杀狮子之神,这两个名号其实是同一样功绩。传说那是在现实世界刚刚诞生的时候,原初的血肉中孕育出了第一个生灵,那就是被后来的人们称之为【古兽】的存在,祂象征着血肉、欲望和永恒不灭的狂怒,形似雄狮,而身如巨熊,还有龙翼和蛇尾。古兽没有智力,只是随心所欲地破坏和吞噬,九夏称古兽为【夕】,也叫【年兽】,并且留下了用鞭炮和火焰驱逐年兽的传说,其实这里面就隐藏着极乐天斩杀古兽的事迹。”
“极乐天当时还是一介凡人,但因为目睹了古兽造成的破坏,决心将其斩杀。祂日复一日地磨炼自己的武艺……中间过程就不细说了,总之最后,祂发现了古兽的弱点并成功将其击杀,然后飞升成神,古兽所执掌的【原初道途】也一分为二,就成了后来的堕兽和狂热两条道途。”
“原来如此!”
伊泊尔先是恍然大悟,旋即笃定地道:“所以我体内的一定就是古兽的神血了!同时蕴含堕兽和狂热两条道途的力量,怪不得我和变形者这个职业这么搭!”
伊泊尔振奋地道:“这么说我就是古兽的神血继承者!哈呀,我是原初史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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